第二十五章 犯人领导班子-《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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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我大概了解了一些二十四中队的情况。这样来说吧,二十三中队号称"毛驴队",主要是强在坑下的生产能力,而在地面的队伍建设、监管纪律方面,却难望二十四中队项背。打个不甚恰当的比方,如果说二十三中队是一支由资深游击队员、退役老兵、特种部队精英组成的,擅长破袭战、山地战、斩首行动的特种联合纵队,那二十四中队就是正规军里面的正规军,是一支擅长阵地战,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营连排职基础军官全部毕业于名牌军校的正宗甲种师。

    先说说二十四中队的干部配置。因为"县官不如县管",或者说"以犯(人)治犯"是基础中队的普遍管理模式,所以导致处在绝对权力顶峰的干部配置,反而不是最重要的。该中队的干部配置主要包括指导员老韩、中队长张文德、内勤小程等人。

    而在犯人中的领导层里,几大豪强却气势磅礴蔚为壮观,绝对称得上是鹰营矿的独一份。坐头把交椅的,毫无疑问就是超级大拿五哥。

    这位五哥,在前面的"寄子弹给公安局长的黑道枭雄"章节出现过,他就是轰动一时的省城"汪阳、钢头黑社会犯罪集团"里大名鼎鼎的军师、三号人物。

    遥想当年,这个犯罪集团在省城那真是飞扬跋扈,人神皆惧。据说当汪阳、钢头、五哥等首黑分子,携女友走进电影院时(那时还没流行歌厅、酒吧、夜总会,电影院是混混们的主要聚啸场所),所有的混混及年轻人都会自发起立,鼓掌迎接。

    而这些黑道枭雄锒铛入住尚马街时,甘愿为他们通风报信的人不计其数,在外面出钱出力去检察院、法院疏通关系的人也比比皆是。

    尽管他们太迷信自己的实力,犯了事还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寄子弹恐吓时任市局局长后任省厅副厅长的李大猛子,导致全军覆没--汪阳、钢头被"打靶",五哥被判了八年。可即便这样,保住了性命的五哥仍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虎死不倒威。他在犯罪集团里属于"二人之下,众人之上"的元老级军师,老成谋事,阴鸷沉毅,有霸才之称。不仅名声如雷贯耳,皓月当空,还满腹韬略,手眼通天,为人颇讲江湖道义。

    此外,他的背景太复杂了,有些来头并不会比李大猛子小多少(点到为止,不宜赘述),而且徒子徒孙不光遍布全市,省内其他市、州、县,也有不少崇拜者,就像前面提过的"中兴名臣"曾国藩,其禄位之高,勋业之隆,犹在其次,更主要的是故吏门生遍布天下(曾国藩在两江总督任上病殁时,放眼全国,总督当中除了两广的瑞麟,巡抚当中除了云南的岑毓英,算是素无渊源,此外的封疆大吏,要不是当过他的部属,就是受过他的言传身教)。

    当然把五哥和曾国藩相提并论并不恰当,但五哥被捕后引起的黑白两道的关注,和曾国藩病殁后的哀荣有得一拼,鼎力相助者如过江之鲫。也正因为如此,尽管当时贵为省厅副厅长的李大猛子严令对五哥必须实施"两不准"--不准留在省会服刑,不准在地面中队服刑。可五哥一到鹰营矿六大队二十四中队,地皮还没踩热,就当上了炙手可热的主任兼卫生委员。

    五哥在鹰营这些年的日子过得很惬意,年年评优评奖都是独一份,捞积分(减刑)捞得手发软。因此,我有幸来到二十四中队后,还没来得及仔细瞻仰他的风采,他却"轻轻的我(要)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过不了多久,就得功德圆满,刑满释放。

    犯人领导层里的第二把交椅属于生产委员大杨,内定的主任接班人。

    大杨圆脸大腹,身材魁梧,捕前是洋荃市十三太保之首,叱咤风云的大混混。可俗话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不管是在社会上,还是在号子里,大杨的声望和能力都根本无法和五哥同日而语。

    五哥是人中之龙,明白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对大杨很礼贤下士,明里暗里都对他掏心窝,表示"你办事,我放心",一定会在自己走后,平稳将权力过度给他。

    大杨也是聪明人,眼观六路识时务,不仅不死抱着"既生瑜,何生亮"的两败俱伤的减法,相反积极向"既有瑜,又有亮"的相得益彰的加法靠拢,紧紧团结在以五哥为核心的犯人领导层周围,甘当"改造军中马前卒",韬光养晦,打定主意在五哥走后,再展雄风。

    可惜的是大杨的刑期比五哥长不了多少,等到五哥出狱,他上岗执掌帅印,叱咤风云的日子也就只剩几个月了。

    第三把交椅属于协助大杨管生产的大傻。

    大傻本姓万,省会街头霸王,同样身材彪悍,豹头环眼--监狱里不成文的规定,管生产的一要凶神恶煞,二要体壮如牛,否则很难震慑干活时偷奸耍滑的板油。

    大傻性如烈火,一点就燃,是个一根肠子通屁眼、缺乏思维的貌似高等动物。号子里"巨无霸"外型的犯人,都喜欢以香港演员成奎安"大傻"的绰号自诩,这些年来我就见过好几个"大傻",但惟有眼前这个,在打架该项主要业务的爆发力、耐力,以及稳、准、狠等方面,确有过人之处。

    大傻徒刑大、入狱早,先是凭着一副好身板,抡铁锹时舍得下大力,博得了干部的好感,混了个生产委员"协管"的招牌,又靠着一双铁拳督促生产,打出了一片小天地,从此不仅不受欺负、不用再抡大铁锹,还能隔三差五好吃好喝混个肚儿圆。

    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骁勇无谋的大傻拳脚没有轻重,经常因为打伤了人被关禁闭,甚至押送到严管队,所以不但进不了积委会,年度评优评奖也基本与他绝缘。

    知人善用的五哥来到二十三中队后,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大傻抬头望见了北斗星,当即宣誓效忠惟马首是瞻,干劲百倍勇往直前,只要五哥一声令下,绝对是指哪打哪,指谁打谁。虽然和以前一样,也时常因为打伤人关禁闭、被严管,可由于有五哥罩着,即便进去了也不会受皮肉之苦,只是暂时失去自由。

    更难能可贵的是,宅心仁厚的五哥还能保证大傻每个月22.5分的基本积分奖励,而年度评优评奖时,大傻虽然还是捞不到"积极分子"之类的大奖,可专项奖、单项奖这样的小奖,时不时也能尝尝鲜。和以前混沌度日、人头猪脑的混法相比,简单是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幸福的日子比蜜甜。

    有鉴于此,大傻对五哥发自肺腑地赞叹"太有才哩",感激涕零五体投地之余,下定决心出狱后还要追随五哥左右,为其牵马坠镫,贡献毕生的光和热。

    五哥、大杨和大傻构成了二十四中队犯人领导层的金字塔塔尖,而学习委员李安尽管也是积委会班子成员之一,却不是核心成员。这是因为他一来口碑不好,据消息灵通人士透露,他在坑下把帮当板油时,靠钻营投机,"卖瓜"笼络大拿,才得以脱离苦海回到地面;二来由于核心领导五哥更乐于亲近实践知识,相对忽略了书本知识,上行下效,广大的犯人群众巴不得远离教室,导致原本在各中队炙手可热的学习委员,竟然不是五哥的肱股之臣。

    李安祖籍煤都,面容清瘦,戴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乌黑浓密,每天坚持用成龙大哥倾情推荐的"霸王洗发液"揉洗,长度虽然不够梳一个标准的三七开或者四六开"西式头",却明显超出了《规范》第二十一条"光头或者寸头"的要求,颇有几分粉饰的盎然儒雅。他面部主要单位都明显收成不足,导致五官拮据,惟独煤都土话称之为"奔儿"的额头波澜壮阔,很符合他文化人的身份,与苏东坡恶搞苏小妹的"迈出房门将半步,额头已然至庭前"有得一拼。

    李安操一口五味杂陈的煤都腔普通话,和人闲聊时喜欢窃窃私语,可只要五哥、大杨等班子主要领导走近,他的声音就会陡然提高几十分贝,"哦,我不能跟你多聊了,教育科郭主任还等着我去办点事哩"。

    李安进来前是位"文艺青年",还貌似是钱钟书的拥趸,因为他博取关注的套路,和《围城》里的情节严丝合缝--他一尘不染的桌子上,长年累月正位居中摆放着若干与社会报刊编辑通联的信函,扼腕痛惜的是,来函只有硕果仅存的一封,而且由于超龄服役,已垂垂老矣,信封上的墨迹早已昏天黑地。

    李安的字写得极其一般,却个个虎背熊腰茁壮无比,他深谙"文俊不畏字丑"的真理,喜欢笔耕不辍,尤其热衷于和他莫须有的"编辑老师"交流创作心得,因此尽管来函稀缺,去信倒是常换常新。他一般只用尺寸壮阔的九号信封,每每伏案疾书时,"xx报社文艺副刊部xx老师亲启"一行大字,无不雄赳赳气昂昂,肥头大耳,营养过甚,文盲在半夜也能一目了然。

    作为班子成员之一,李安在板油面前是大拿大油,在五哥、大杨跟前却郁郁不得志,而愈是不得志,他愈是想表现出自己的重要性,于是逢人便作日理万机状,眉头紧锁穿梭于文化室、教育科之间。

    我因为混过几天大学,李安自然将我视为同类,和我混熟后,经常按奈不住一颗孤寂的心,略带矜持地在我面前吹泡泡(吹牛),中心思想无非是自己如何在教育科吃得开,文科长、武干事如何很给面子。

    "你在二十三中队蹲过,应该知道柳大荣在那边混得咋样。现在这环境,可不是以前喽,光能出大力流大汗远远不够,二十一世纪要的是综合素质,犯人也要与时俱进!"

    "还得说咱们五哥管理上有一套,他这么能干的人,思想改造和学习这一块,不仅从来不小觑,还非常重视!"

    不幸的是,李安念了一个错别字,把"觑"念成了"虚";幸运的是,他吹泡泡时总算还张驰有度,没敢说五哥也管不住他--他话音刚落,五哥就鬼魅般出现在了他身后。至于说五哥"重视学习",那就真正只有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了。

    后来我见李安桌上那封残花败柳的"编辑来信"长期无人问津,而他的眼中又常饱含希冀的暗示,便成人之美,很殷切地表示愿闻其详。

    李安终于盼来了我的询问,忙好整以暇拿起国家宝藏般的"编辑来信",招摇过市几秒后,旋即收入抽屉,很不经意地告诉我:"很久以前的事了。承蒙xx党报的xx老师看得起,约我写几篇时评。你知道的,我哪里有时间?唉,再看看吧,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我对李安的钦佩油然而生的同时,对这位"编辑老师"的前程也深表忧虑--请一个服刑犯写党报时评,什么觉悟?脑壳进水还是结冰了?

    尽管李安在班子里属于上不得台面的狗肉,可他学习委员的头衔在那里摆着,因此也配备了一个"协管"。

    该"协管"名叫刘大飙,人如其名,性格暴燥,脾气上来了,对学习懈怠的犯人动辄拳打脚踢。当然,他的狐假虎威和李安殊途同归,脾气都是摆给板油看的,还不用说五哥、大杨,就算在大傻面前,他都笑得像三月桃花开。

    上述五员悍将毋庸置疑属于二十四中队的高管层,另外,该中队中层骨干还包括楼道坐班犯、门岗坐班犯、卫生勤务犯、餐厅勤务犯以及各生产组的三大员等等,共计三十余名。

    至于我,如果真如他们所言,应该是被郝教导抽过来担任大队管教组的坐班犯。

    需要解释一下,六大队管辖着四百多名犯人,和部队一个齐装满员的战斗营编制相仿。作为大队日常管理机构的"大队管教组",没有像其他大队一样另起炉灶单独驻防,而是驻扎在二十四中队。这和高瞻远瞩的"支部设在连队上"颇有类似之处,用郝教导的话来说,就是"深入基层靠前指挥,更利于科学决策,更利于以求真务实精神狠抓工作落实。"

    大队管教组坐班犯的主要职责是上传下达,最直接的工作是守电话,工作状况有点像早期"鸳鸯蝴蝶派"小说里的茶房。茶房这个称谓属于服务行业,听起来有点卑贱,油水却极丰腴。而管教组坐班犯更是美差加肥缺,由于隶属大队和中队双层领导,身份特殊,膏之上,肓之下,  五哥和大杨都要给三分面子。不仅从此永别坑下,更因为"宰相家奴到地方--顶子不大来头大",故随时可以对芸芸板油颐指气使,很有点"上面的人"的派头。

    我是否可以美梦成真,从坑下把帮的板油一步登天,占据这个美差肥缺?我还真的做了一个梦,梦里一个皓首长髯貌似仙风道骨的老头绕口令:"某些看似易如反掌的事,往往难于上青天;某些看似难于上青天的事,往往易如反掌……"

    说完了权重势倾的二十四中队犯人领导班子,还必须提到一个兼职伺候他们的勤务犯。

    该犯名叫李有富,是个年轻小后生,来自兀尔斯盖大草原,因为患有足疾,十个脚趾有如天篷元帅的钉耙,先天性内翻,所以不能走远路。

    有富刚到入监队时,就诚惶诚恳,打躬作揖,向他见过的所有头面人物陈述了自己的病情,但一是没人相信他,二是即便你有病,可你没背景没关系,那也只能算没病。

    有富最终还是被分到了二十四中队,即将下坑时,他还在锲而不舍地向值星员表明自己的钉耙脚不能走远路。那值星员倒也干脆,不答话直接赏了他几个金光灿烂的大耳光,有富吃打不住,只好乖乖穿上窑衣,背着三大件下坑。

    只可惜身体残疾不由人,有富勉强在坑下撑了一个班,收工时已是天旋地转,他怕再挨打,表决心要自己走回来,可十个钉耙脚趾不争气,早就被磨得鲜血淋漓,一步也挪不动了。

    其他组员们只好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钻杆抬死猪般把他抬上了一千五百级台阶。

    值星员这下看明白了,有富就算打死也不能下坑干活,便又指挥着众人把他直接抬进了中队办公室:"报告韩指导,这是个添乱的累赘,俺们组不要这人!"--有富刚下队时,改造环境以生产为重,因此值星员们有时也敢于向老韩叫板。

    老韩一看也傻了眼,他一着急就结巴:"这,这,这,咋,咋收了这么个废人!?"

    可时至今日,悔之晚焉,欲将这个累赘退回入监队已不可能,老韩只好本着革命的人道主义收留了有富:"你,你,你,就留在中队楼里,每天打扫卫生。要是让我发现哪里不逑干净,收拾死你这个吃货!"

    老话说条条蛇咬人,不用下坑的有富从此并未脱离苦海,不仅每个班的出、收工饭他都得跟着去担回来,待众人吃完后收拾餐厅洗碗,还得一个人打扫全部楼道、厕所。他就像一块人人都可以拿起来用、用完还可以信手扔的脏抹布,任何人碰到任何杂活,都会下意识地大吼一声"有富!"他就得在第一时间里清脆地答一声"到",然后一路小跑过来。

    从早上六点起床冲洗厕所,到晚上两点伺候中班吃完了抿圪抖,帮着打扫餐厅,有富很多时候一天正常的睡眠时间只有四个小时,于是大家经常看见一手拿着馒头啃,一手拿着笤帚在梦游状态下扫楼道、扫厕所的有富。

    有富的状况和二十三中队的六娃有些相似,六娃是卵蛋里有阴虱子,奇痒无比容易传染。有富却是因为先天性足疾,走不了远路,干不了重活。

    严格来说,有富的贵体有恙,比六娃要严重得多,可同人不同命,六娃是因祸得福泡起了病号,基本不用干什么活,主要工作是晒自己的卵蛋。而有富却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尽管留在了地面,不用抡铁锹流大汗,却有干不完的烦琐活、邋遢活。至于挨打遭骂,更是家常便饭,甚至一度成了众人肆意凌辱,动辄拳打脚踢的小丑和出气包。

    而六娃和有富同人不同命的原因也很简单,六娃尽管得了脏病,干不了活遭人白眼,可他是省城人,嘴皮子还比较活泛,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看地面,对他只是轻视,并无太多虐待之意。

    而有富不同,他是外地籍犯人,没文化没本事,脑壳还不太好使,又犯了身患残疾不能下坑的大忌,苦中作乐的犯人们当然要乐此不疲劳欺负他。

    有富因为手上有命案,判的是无期。他入狱时刚满二十岁,蹲了三四年后,应该是有点起色的老犯人了,可仍活得猪狗不如,甚至有些刚下队四五个月的新犯人也敢看人下菜碟,对他动辄打骂,他却除了瑟瑟发抖任人宰割外,屁都不敢放一个。

    有富最经典的动作就是在楼道里弓腰扫地时,一见有大拿走过来,马上会触电般扔了笤帚,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形,紧紧贴在墙上,满脸谄媚地笑着,为大拿莅临腾出最大空间。其实楼道至少有一米五宽,并排走两个人都有富余--他实在是被人打怕了。

    他越怕,有些大拿却越是得寸进尺以风作邪,穷极无聊时,以殴打戏虐他为乐。

    "有富,日你妈趴墙上顶好!"

    有富一听这话,便什么也不敢问,乖乖顶好撅起屁股。

    劈里啪啦一顿痛打后,大拿坏笑着问他:"知道因为甚打你吗?"

    有富苦思冥想了半天,实在想不起自己做错了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回答:"俺咋想不起来哩?"

    大拿在他屁股上补上一脚,"滚回去慢慢想!老子也想不起来了,想起来告诉老子!"

    而五哥来到二十四中队后,给悲惨的有富带来了春天的温暖。

    尽管有富还是有富,还是那个每天睡四个小时、总有着干不完活的板油,但五哥对殴打、戏虐有富的行为颇有些反感。

    五哥是见过大场面的,很懂得管理的艺术,他从来没说过"不要打有富"之类的话,也没有制止过大家虐待有富,他只是在楼道里碰到有富时,轻声细语劝他不要趴在墙上,还跟他闲聊几句,甚至给他根烟抽,拍拍他的肩膀。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见风使舵是号子里的基本功。很快,有富的际遇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尽管大家还是一如既往鄙视他,却只是说说而已,很少动手打他了。

    有富摆脱了噩梦,对五哥感激涕零,叫爹的想法都有了。每每与人闲聊,总是满眼生泪,先来一段忆苦思甜,再来一段真情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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