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了死不改悔的扒手-《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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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六很感激我这个临时头铺的信任,教得一丝不苟--先松了裤头,让一个裤管顺着"镣子"铁环与踝关节之间的空隙送出去,慢慢把那只脚屈成弓形,送出去的裤管拽至裆部后,再盘腿收回来,另一只裤脚则照葫芦画瓢。总之整个流程很难看,俗称"剖黄鳝"。
脱衣服还不是大麻烦,最头痛的是放茅。因为"镣子"之间的链子不到一尺长(不是连接手铐的那根长链子),活动距离短,不仅走路非常慢,蜗牛般一步一挪,而且根本不可能跨上茅房蹲位的台阶,除非冒险双脚起跳--有个板油不敢麻烦别人抱上去,勉强负重("镣子"有12斤)腾空而起,落地时却不幸踩在了青苔上,摔了个正宗的"狗吃屎"。
我实在看不下去,麻起胆子报告老朱后,被法外开恩摘了"洋手镯",每天兢兢业业抱全号子的人轮流上茅房。
我本来话就不多,只做不说更让人心悦诚服。
三天后,惩戒解除,我主动跟阿飞打移交,请他官复原职(其实这三天我也没睡头铺)。阿飞很感动,吭哧了半天,邀请我睡二铺,被我婉拒,说习惯了睡中间。
瓜皮回到了号子里,人瘦了一圈,脸色也很憔悴,却硬撑着虎死不倒威的大拿派头,老朱前脚走,他后脚就嘟囔了一句,"什么呀,不就三天'站猪笼'嘛,老子就当度假疗养咧!"
号眼"唰"地一声拉开了,老朱皱着眉头盯了瓜皮一眼,一旁的我打了个寒战,分明看见了老朱眼眸里倏然闪过的杀机。
惩戒解除后,大家恢复了拆棉纱、听大喇叭,一个个兴高采烈。惟一不高兴的是瓜皮,一来昔日大拿一沉到底,成了不折不扣的板油,尽管大家并未落井下石踩他,他却自寻烦恼脸上挂不住,快活不起来;二来站了三天"猪笼"后,手腕肿了,有点淤血,不敢用力扯棉纱。他于是故伎重演,叫鬼子六帮他扯,而鬼子六今非昔比,颇有点翻身农奴当家作主的心气,便不咸不淡刺他一句,"瓜皮啊,一人十斤,谁都不轻松,你要留着手吃饭,我也没歇着,我还想找个人帮帮手咧"。
瓜皮见他开口连"哥"字都省了,顿时血往上涌,揎拳掳臂要动手,被阿飞及时制止,劝他先干着,实在完不成任务再说。
阿飞仁至义尽,瓜皮却不领情,先是磨洋工,后来索性罢了工。
老朱慢慢踱过来,用电警棍戳戳完璧归赵的十斤破布条,先追究阿飞的领导责任,"咋回事嘛,你这头铺咋当的?干不了说话啊",再扭头找肇事者瓜皮,"说吧,为啥不干活?"
千不该万不该,瓜皮嘟囔了一句极其蔑视专政机关的话,"我干不了这个,我还得留着这双手吃饭呢"。
好似平空响了一声炸雷,老朱楞住了,追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在一旁使眼色使得眼珠子都快抽了风,瓜皮却一不做二不休:"朱干事,我最多就五年大狱,要是毁了这双手,我以后拿什么吃饭啊。"
老朱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后才道:"瓜皮,你这是公然挑衅政府啊!你是说你出去后要继续'理夹子(偷钱包)'?"他明显气糊涂了,竟然也叫起了外号。
"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怎么说"。瓜皮撇撇嘴,誓把胡搅蛮缠进行到底。
老朱平静下来,点点头道:"好,好,你有种,我会给你扎扎实实记一笔的!"说着,转身走了。
几天后,三院为了方便大家收工后洗澡,南墙上要装一个不锈钢蓄水罐。
屁大的工程,傅老板却亲自带着老朱来监工。
蓄水罐往墙上挂时,老朱突然发现底座的搭口长了几厘米,便叫六圪旦去库房拿大锤和錾子来錾掉。
很快,工具取来了,六圪旦往手心啐口唾沫,抡了大锤,可谁来掌錾子?他睃巡一圈南墙根下拆棉纱的众人,眼光最后落在了作壁上观、磨洋工的瓜皮身上。
若在平时,还真难说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瓜皮会欣然受命,可此刻他发现傅老板和老朱正抽着烟,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尤其是老朱,眼神钢锥般刺得他心里直发毛。他激灵灵打个寒战,鬼使神差走了过去。
瓜皮蹲下来,面无表情握紧了錾子。
"叮咣""叮咣",六圪旦抡大锤的技术很娴熟,三五下过后,眼瞅着要大功告成。
说时迟那时快,六圪旦高高抡起的大锤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后,落下时却突然诡异地偏离了正确航线,像足球运动员面对空门莫名其妙踢偏了,不歪不斜砸在瓜皮那只不知偷了多少钱包的右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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