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刘五却跪在地上,很感激地说:“刘五谢谢老伯诚心相待,大恩大德感激不尽。但我不能将小师弟留在这儿,也许我离开这儿后,不可能再回来。但这件事非要去办不可,如果我刘五和小师弟,何时有出头之日,定亲自来您家报答相助之恩。所以不是信不过老伯,我必须将小师弟带在一起,保护小师弟的命,就等于是保护自己的命一样,我要为师父师娘而活,更要为小师弟而生存。” 王老伯听了刘五这番话,当时激动得泪流滚滚。却也无言劝阻,只得唉叹息道:“刘五这孩子,为报师恩,催心激泪,太感动老朽了。” 就这样,刘五背着小师弟,穿着王老伯的衣裤,又将头发弄得乱乱的,向五龙镇走去。 刘五到了五龙镇河边,准备过河。就假装清理一下衣服沾上的草叶。很自然地看了一眼‘发达客栈’后边的沙滩上。果然发现师父师娘的尸体,顿时触及心中悲痛,但还要必须装作不知道对面有尸体。 他就从磴石上一步一步走过去,当走完最后一步磴石,发现师父师娘还裸露着脸面,脸上连一张纸都没有人敢去遮盖,是多么心寒啊。他想多看几眼,又怕暗中的官兵产生怀凝,所以不敢停留。然后只好装作在河边洗手,面朝河中心,偷偷斜视着师父师娘的遗颜。这是他看到师父师娘最后一眼。 突然,在暗中跳出两个官兵,大声吼叫:“你是谁?为什么走到这两人尸体边就停止不走了?” 刘五回答道:“什么尸体?”官兵指向陈贵山夫妇的尸体说:“你看,这俩人你认识吗?”刘五顺着官兵指的方向看去,装作大吃一惊:“啊,这儿死人了,好、好、好害怕呀!” 官兵抓住刘五说:“你这小叫花,故意装腔作调吗?想掩饰骗过军爷,这俩人分明是你亲戚朋友。”刘五颤颤巍巍地回答道:“这俩人穿得那么好。军爷!是你们的亲人朋友吧?要不然你们怎会在这儿照看着他们?”其中一官兵有些气愤道:“小杂种,胡说八道什么,当心割下你舌头!” 刘五‘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我哪有这么富裕的亲戚朋友嘛,早知道这儿死人了,我一人都不敢过河来。” 官兵非常狡猾,总认为这叫花儿在做戏,说不定就是专门来看尸体的。这时刘五哭丧着脸说道:“还是后面的人好,他们一路几十、上百人,都在一起向这儿来,那样就不怕这里有死人了。”官兵问:“你这小叫花儿说什么?” 刘五回答说:“后面有一大批人来五龙镇赶集,他们人多就不怕这儿有死人”,官兵一听,急忙叫刘五赶快滚开,他们又隐藏起来了。 刘五就这样被放了一马,由于有官兵把守陈贵山夫妇的尸体,过路的人就是知道是他夫妻俩,也不敢上前看一眼。刘五与师父师娘情深似海,就是冒死来看,也感受到心里好受些,哪敢细看,只能不甘离去。 刘五要进到集镇口了,此时不知镇上情况如何?虽然心头十分紧张害怕,但该办理的必须办理。他默默地宽着自己的心:既来之则安之,干脆装作若无其事。 到了老街与新街连界之处。这里一眼看到大街小巷、都贴满了捉拿刘五的通缉令。通缉令上写道:本将军在五龙镇‘四方客栈’,无意间发现反清组织。反清成员数十人。其中反清头领陈贵山的高徒刘五,当场逃离现场。若是发现此贼子,报讯的赏银百两,抓获者赏银五百两。后面,还落了大清年号和张将军的帅印。 刘五见了这么恐怖的状举,仿佛刀光剑影笼罩着自己。突感手脚被缚、活动受阻。自己明白这是紧张情绪所致,可怎么也控制不了这种可怕的情绪。又觉得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好像街上所有的都是熟悉人,都指着自己说:这就是刘五。使得他无处藏身,冷汗从脸面上滴滴垂落。 这时背上的婴儿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刘五不知是何缘故,于是就哼起歌曲小调,诓着背上的小师弟,这样反而解除一些紧张情绪。 五龙镇的老街、新街、和南顺街,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张帮有朝廷颁布的帅印,可有权在地方调取守卫和衙役捕快。官兵设立这许多关卡,并非专抓刘五一人,在‘四方客栈’被围剿的七十多人,他们一定有反清同党,知道情况后,必然会来五龙镇认尸、或运走尸体。一旦发现可疑人物,都会抓捕起来。张将军还有另外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将声势造大,自己和部下官兵,也好在朝廷邀功请赏。 从四方客栈那三人显示武功后,张将军更加确定、‘四方客栈’有一股反清组织在活动。一家客栈深夜聚集武林高手、能干些什么呢?这股反清人士,被张邦的‘特别巡查军’剿灭,他们的同党也一定会潜往来五龙镇查看动静。 设立哨卡,张将军的人手不够,连晚连夜在开平县、调来地方兵士协助清查,已经抓了一部分可疑人。 刘五背着小师弟,走南顺街、串新街。都是备买一些婴儿的日常生活用品。难怪他冒死来镇上,主要是为了小师弟的温饱问题。另外也看看前晚四方客栈一共死了那么多人,探探官府是怎样处理、是否还有其它之外的情况。万没想到,竟然如此大的声势。 刘五把该买的东西都办齐了,了解到自身,正处于在恶劣的环境,官兵决定是斩尽杀绝。此时当是步步惊心,随时都有被抓、和被杀的可能。 刘五将买来的东西,用一块宽大的粗布包起来,挽在手臂上。准备从新街到老街过河离开镇上。哪知道刚办完事,即将离开五龙镇时,却被新街一个哨卡拦住。并怀疑他的脸形像通缉令上的刘五,官差将他直接交给张将军审讯。 刘五被吓得发抖,张将军将刘五对照好几遍,看脸上棱角与画上的刘五极度相似。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与通缉令上的刘五要清瘦一些。所以,张将军认为,面前这人与刘五的画像是有区别的。 不过张将军又清楚,画像不论如何也有些悬殊,但不可能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一定要仔细查询。 其实通缉令上的画像、与刘五一点不差。只是在短暂时间的惊恐、和劳累,又加之汗出体液有些消失,及没有休息睡好觉,已明显瘦了一圈。 像张将军这样的办案老手,是要从多方面来考证的。他问刘五道:“你叫什么名字?”刘五装模作样的说:“我叫马四。” 张帮又问:“你家住在哪里?是干什么的?”刘五回答说:“家住王家坡,农户人家,养了六十六只羊、四头牛,还种了少许庄稼和蔬菜。”张帮又问:“你背上的孩子是谁?”刘五又回答道:“是自己的小弟弟,昨晚才出生的。”刘五故意将小师弟出生日少说一天,这样就与陈贵山夫妇被害的日期错过,使张将军不会联想到是他(她)们俩的孩子。 张将军又问:“刚生下的婴儿,不与你母亲在一起,你将他带在身上干什么?”刘五回答说:“小弟他生病了,母亲刚生下小弟身体不好,爹爹要放羊放牛,所以要我背到镇上找郎中看病。”张邦见刘五回答得合情合理,对这些没有怀疑过。 不过,张将军很有办法,又采取一个新的方案。传令部下拿出那双鞋,正是在‘四方客栈’二楼搜到的那双鞋。他将那双鞋一下扔到刘五面前,并大声说道:“这双鞋是你的吧!”刘五心头大惊,对自己的鞋自然眼熟,他闪电似回想起,是自己将鞋脱在‘四方客栈’二楼的楼梯口旁。 刘五暗想到:这张将军果然厉害,十分用心,一双鞋都没有放过,竟然将其保存下来,这招太阴险狡诈了。 此时,就算刘五不回答任何问题,也能看出他的表情,是对这双鞋熟悉、还是陌生,这种表情应该从面部上完全能看出。 刘五看到自己的鞋,不用说,的确很吃惊。但这种震惊、千万不能流露至表面上。这些丰富的经验,是他在幼小时、流浪街头那些年都垒积有的。刘五有些惊喜地问道:“官爷,这双鞋是送给我的吗?我哪有福气穿这么好的鞋。” 张将军也善于将计就计,他说道:“是啊,看到你脚上的鞋又旧又脏,这双鞋,只要你穿上能合脚就送给你!”刘五暗想:今天完蛋了,早知这样运气差,不该冒险来此。 刘五为什么非要在关键时刻、冒着极度的生命危险、来五龙镇上办这些事?主要是小师弟一日没吃的、随时都会饿死;二是探探风声,自己才能选择一条生存之路,化险为夷;还有前面已说过、必须看看师父师娘最后一次。这几件事都是必须要办的,并且越快越好。 刘五怎么也没有设想到,今日所见,比想象的糟糕十倍。竟然大街小巷都贴满自己的通缉令,多待一分一秒都是极大的危险。 最危险的是,随时随地都能碰上熟人。再说悬赏那么多银两,谁人不需要?只要他们将我指控,岂不一切都完了。 所以,刘五很清楚张将军的用意,如果这双鞋能完全吻合自己的脚,就有两个条件符合,长相相合、鞋也吻合,恐怕是百口难辩了。 刘五深知危机的到来,背上的小师弟、师傅的遗言,和自己的生命都会随之结束,这一试必是凶多吉少。他无可奈何,只能慢吞吞的脱下鞋,先脱下左脚、再脱下右脚。此时想到:还用试吗?这本来就是自己的鞋,还是师娘给自己买的,才刚穿一个多月,肯定是合脚的啊。 这一试,结果却出人预料,无论是左脚或右脚,都穿不进去,双脚比鞋都大了许多。刘五这才清楚,他的双脚被荆棘、石块划破,加之连续行走、没有得到休息,两脚又红又肿,比以前大了许多,这鞋怎么也穿不进去。 这些天,因为逃命。刘五哪里顾得上脚的疼痛,他的脚都是伤在脚心、和接触地面的部分,从脚背上看却一点也没有伤,根本上看不出是因伤、而肿大。 再说在王老伯家穿的那双鞋,又脏又臭,里面本来还有羊屎牛粪,被踩烂在鞋里面。刘五年龄倘轻,脚下汗出甚多,还有脚板伤口有些黄水、及分泌物几种臭味混在一起,奇臭无比。又见刘五身上所有装束,真是个地道臭放羊的。 张将军大声呵斥道:“滚!小杂种,一双脚臭死人了!”刘五松了大口气,终于逃过此劫, 当刘五从老街过河到对面,就开始上搭脚上坡的路。此时他的感受用什么来形容呢?用喜、怒、忧、思、悲、恐、惊,都不足以表达现在的心情。 摆脱了最后一关,刘五按说应该放心轻松了。可过河后,从搭脚上坡还没走多远,突感摇摇晃晃的,觉得自己的头,麻木不仁,像是头大中空、昏昏沉沉,全身骨骼似酥软一般。他很清楚自己是因惊吓、而过度紧张,使气血阴阳失调,心脑短暂性缺血、缺氧所造成。 他极力支撑不能倒下,立即坐下深深吸气,从丹田至会阴、再从尾椎上行至百会穴。又从正面意识下行归于丹田。这样意念呼吸循环几周后,顿感意识清晰许多。 刘五这样调息一会儿,无意间朝五龙河一看,不得了!数十个官兵提着长枪追了过来。幸亏发现得早,否则到了跟前还不知道。 刘五拼死拼活撒腿便跑,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将军盘查如此仔细,对刘五没有怀疑之心,为什么现在又有大队官兵追来呢?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智用奴臣布毒计疯心狂态伤天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