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1就是属狗的-《掐头去尾不留中间》

    “你不把火弄着了,里面还有一屋子的货呢。这么冷的天,还不都冻坏了?什么人,就是属狗的,说翻车就翻车。”赵天华感觉挺委屈的,自己干了一早晨的活,还要和马旺来生一肚子的气。生气归生气,她在屋子里找了个破纸箱子撕扯撕扯,钻进东屋里自己去烧煤了。

    雪又下起来,刚刚扫出来的小路上又是白茫茫的一片。东屋里虽然四面透风,可是烧炉子的烟却一点都散不出去,不大的功夫里面就变得浓烟滚滚的睁不开眼。赵天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从里面钻出来,站在门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清冷的空气,透过超市的窗户看到马旺来稳稳地坐在收银台后面,仰着一张笑脸和柜台前的一个女人有说有笑。虽然那只是一个女人的背影,可赵天华却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就是隔壁的老骚货顾大嫂。

    虽然上次没能够真正的捉奸在床,可是在马解放的审讯下,马旺来已经如实的招供,并在马解放的见证下在赵天华面前赔礼道歉立下保证。顾大嫂也稍稍的消停了段时间,只不过这个女人实在是不要脸,自己假装跟没事人似的时常还来串个门。赵天华几次想要把话捅破,又觉得邻里之间总要留一点情面,否则以后难以处事,可是每次看到她那张老黄瓜刷绿漆的脸面,心胸中总有股怒火。

    根据自己的线人的汇报,其实那个顾大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据说是在外面包养着一个小三,十天里有七八天都是在外面过夜,根本不回来和这个黄脸婆睡。赵天华一直想要找个机会羞辱一番顾大嫂,只是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出现,她就只能咬牙挺着。今天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两个人居然也敢打情骂俏,这是不是示威给自己看吗,这口气又怎么能够忍受的下去?

    赵天华拎着火夹子就想要冲出去,女人在这种事情面前怎么能够冷静的下来呢?她刚刚推开门,顾大嫂就从柜台前扭过头来,一脸嘻嘻的媚笑,一只手矫揉造作的捂住嘴巴,妩媚的大眼珠子忽闪忽闪的盯着赵天华说:“呦,妹子你这是干嘛去了?怎么弄得跟黑李逵似的?”赵天华也不搭茬,手里紧紧地攥着铁夹子一步步的朝着顾大嫂逼近。马旺来最先发现她的不对劲,匆忙的从柜台后面站起身,转出来拦住她,伸出一只手在她脸上轻轻一抚,露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掌说:“这是哪里蹭来的灰,快点回去洗洗脸吧!”

    顾大嫂轻盈的转回身,一边朝外走一边说:“不耽误你们两口子亲热了,外面这雪下的好美啊!等雪停了,我们一起在前面堆几个雪人玩玩吧!”

    赵天华站住脚步,望着马旺来手上的黑灰愣了愣,突然趴伏在他的胸前,像个撒娇的孩子似的使劲蹭着脸。马旺来微微的后撤半步,说:“你干什么?赶紧去洗把脸吧,把我衣服都蹭脏了!”赵天华紧紧的抓着他,埋头在他的怀里,抽噎着说:“我愿意,蹭脏了我给你洗。”马旺来不由自主的伸开手臂把她环在怀里说:“只要你愿意就好,随便蹭吧!”赵天华感到无尽的委屈,趴伏在马旺来的胸口不由自主呜呜哭起来,马旺来虽然跟顾大嫂说笑本身就想要气气赵天华,可是现在却惹哭了她,不禁也心软下来,只能低下头凑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说:“怎么了,被烟呛到了?你先进去洗把脸,过来看着,我去把炉子拎出来就行了。”

    “不是,你知道因为什么!”赵天华不傻,也不会装傻,虽然她哭的稀里哗啦,可是在根子里还是强硬的像一根刺芒,这让马旺来更加确信自己刚才的及时解围是二十分的英明,否则赵天华这一铁夹子下去,还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事情。现在如何彻底摆脱顾大嫂的纠缠和如何让赵天华彻底的安心和放心成了他心头最大的病。

    马旺来彻底的纠结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够让顾大嫂如此的痴迷,就是死缠烂打的纠缠。已经跟她私底下谈判过一次,两个人之间彻底的断绝这种不正当的关系,她也答应的干脆利落,可是过不了两天她又缠上来,似乎大有不搞得马旺来妻离子散誓不罢休的劲头。赵天华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女人,上次没有被抓住现行是运气好,之后也确实再没有和顾大嫂有过亲热,可是她还是没办法放心下来,整天里就像是看贼一样的盯着他,让他感到浑身上下的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真的又做了贼似的。他想要反抗,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下嘴,他不是个善于打女人的男人,不像年轻时候的马解放,真的能够用大嘴巴子量在何香草的脸上。

    现在最痛苦当然是赵天华,她心中的幽怨已经积攒到一定的程度。重新搬过来后,不但要日防夜防着马旺来出轨,还要像是防贼一般的防着隔壁的顾大嫂红杏过墙来,这种日子就像是整日里手指上扣着一枚手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瞌睡,撒了手,就能把自己炸的粉身碎骨。这种日子无法安稳的过下去,她必须要改变生活的轨迹,她不能总是这样被动的防守。如果真的有炸的一天,她能不能躲避的开还不知道,所以她要反击,她要让这颗炸弹在隔壁爆炸,她要眼看着把那个老骚货炸上天。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同样,成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报仇是留给能忍耐的人。在入冬的第一场雪那天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之后,赵天华就把马旺来彻底的放开,开始时马旺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慢慢的慢慢的,他发现这是真的,赵天华还像往常一样的勤快,干练,可是她却再也不对马旺来吆五喝六,自己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在闷着头干。没了赵天华的命令式口吻的教训,马旺来多多少少有些感到茫然,不得不自己满屋子满院子的寻找该干的伙儿,可是大部分都被赵天华领先一步的干完了,他成了一个彻底多余的人。

    春节前是一年中超市这个行当的黄金周,有人说一年的买卖赚多赚少全凭着这几天。马旺来卯足了劲准备卖把力气把超市的收益提上去,可是却发现里里外外都已经被赵天华安排的妥妥当当,进货调货退货,无论是供货商还是送货的司机都认准了这位微微有些发福的老板娘,马旺来最大的用处就成了一个哄孩子的奶爸。马旺来闲的有些发闷,白天里想要找她说句话的功夫都困难,她不是在忙着干这个就是在忙着干那个,反正很难在一个地方让她停留几分钟。晚上就更没有时间,很晚才能把店铺收拾利落,她就要赶着去做饭,吃饭,洗碗洗脸洗脚哄孩子,只要钻进被窝,孩子还没有睡着,她的小呼噜已经响起来,马旺来只能把伸进她被窝里的大凉手又乖乖的缩回来,自己盯着破烂的顶棚数山羊。

    不用扳着手指算也清楚有多长时间两个人没有过性0生活,自从上次之后,赵天华就本能的不再让他碰,一开始马旺来也觉得有些愧疚,就当做是对自己的惩罚吧!过了段时间,当马旺来再次提出要求的时候,赵天华居然毫不掩盖的提出她的厌恶,她半裸着坐在被窝里,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旺来问:“她的岁数都快要赶上你妈了,你怎么就能提的起兴趣!”

    这句话很伤人,让马旺来一下子就像被当头浇了一桶冰水,一点点的兴趣都没有了。他闷不做声的躺下,在被窝里两只拳头攥的咯吱吱响,如果不是还把她当做自己的媳妇,他恨不得拽着她的头发拖出去结结实实的揍一顿。

    后来又提起过两次,都被赵天华以不同的理由拒绝掉。进入冬天后,屋子里的确也很冷,这种事就再也没有提起来过。可是,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这种惩罚有些过于严厉,白天里有时候马旺来望着穿梭在柜台间的赵天华都会不禁想把这个女人拖进院里的小屋剥光衣服。他不能这么干,因为这是他的亲人,他的女人。

    赵天华不明白自己的报复要怎样实现,她还没有想好具体的计划,毕竟这不是富国兴邦的大计划,也不是武侠世界中那种刀头饮血的快意江湖,这只是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她不让马旺来碰他,只是想要给他一个教训;她一直在心底里盘算着要报复顾大嫂,是觉得自己受的这些委屈都是她带来的。因为想不出方法,她才觉得更加的郁闷,如果真的撕破了脸面,她反而倒觉得坦然了,可是现在恰恰是处在这么一种微妙的状态,尽管顾大嫂还在勾引马旺来,但是却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她也不好就因为这点小事撕破脸皮大打一架,那样说出去自己也不占理,所以她要给他们创造机会,就像之前一样要把这个问题彻底的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