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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关西军五月据渑池,就与新安的泰山军对峙于涧水南岸了。
此后数日,两军在涧水南岸的旷原上发生了小规模的哨战。
涧水,这条自渑池山发源的河流沿着豫西通道缓缓流淌着,千百年间迎来送往,见证过武王伐纣,也见证着秦王东出扫六合。
而在这一日,一位年轻的骑士走到了涧水边,望着宽阔有二十余步的涧水,若有所思。
在他的身后还有两名骑士,同样悠然的看着涧水四周。
他们就是赵云和骑将薛义、夏侯兰三人。
此时,夏侯兰走上前来,再一次劝谏赵云:
“子龙,咱们走到这里就行了,再往前就可能遇到关西兵了。”
赵云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对他们二人道:
“王上令我控鹤军布置在新安一带,你们可知为何?”
夏侯兰回道:
“因为新安为京都西面之门户。”
赵云颔首,然后指着稍后方的八陡山,感叹道:
“没错,新安此诚我西面之门户也。你看那八陡山,新安就在那山脚下,在新安之北就是咱们现在看到的涧水,而南面呢?是一片莽荡巨泽,无路可通,所以要想从此入京都,就必须过新安。”
“然后你再看那八陡山,它山势虽然不高,但是坡陡壁滑,易守难攻,所以新安三路无忧,只能从西面威胁新安。”
说到这里,赵云看着那平缓的涧水,感叹道:
“也正因为西面重要,所以我才要亲自来看看这里的地势,就好比现在,如果我不亲自来,如何能知道涧水在流经这片地区的时候会这么平缓?”
夏侯兰不解:
“这有军中的游奕们在,让他们哨探形势就行,如何要亲身犯险呢?”
随后赵云轻轻一笑,然后教导夏侯兰:
“这是我从王上那里学习的。每逢大战,王上都会带三五骑将先走一遍战场,察山川泽泊,做到心中有数。至于游奕们哨探的是他们哨探的,有些东西只有你自己亲眼见到了,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听此番话,默然无语。
实际上他也劝不住赵云,自小他就比自己主意正,就是去投泰山军的时候也是子龙自己想好了就去做的,所以夏侯兰虽然心中不认同,但只能陪着。
他望着涧水南岸平阔的原地,又看到不远处一片密林,有点警惕道:
“子龙,你说的对,但如今咱们已经勘察过了,还是回去吧。那片密林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听夏侯兰说到那片密林,赵云也看了过去,而且越看越皱眉。
后面的骑将薛义更是直接说道:
“确实不对劲,旷野密林竟然无一点鸟兽嘶鸣,过分安静了。”
然后他对赵云问道:
“难道林中埋伏了关西军?”
赵云轻哼一笑,一夹马腹,笑道:
“咱们冲过去不就看得一清二楚了吗?”
说完也不等其余二人回话,便已如迅箭冲了过去。
身后的薛义和夏侯兰见赵云这般莽撞,骇得一跳,但也只能策马追了上去。
而当三骑先后奔到密林外的时候,忽然就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
绕过密林,视野为之一空,随后就见一支人数在百骑左右的关西军小队正慌乱上马。
这下子,赵云没有任何犹豫,挺着马槊就压了进去。
当头就有三个关西士,眉眼看着似羌氐,见忽然出现的赵云忙要拉弓射去,可还没等弓弯起,赵云的矛矟就抡了一个圈,然后锐利的槊矛就割断了他们的喉咙。
三人落马扑跌在地,赵云胯下马也已冲入人群。
接着他手中的矛矟就如同一阵流光,或刺或砸,或抡或荡,一时间横行无忌,冲荡十绝。
而有赵云在前卷散阵型,后面的薛义和夏侯恩就从容了很多。他们都是北人,未接贼,手里的弓箭就已经箭如飞蝗。
奔行间,马背颠簸弓箭稳定不住,但二人依然能做到十射六中,给这些关西兵的伤亡丝毫不比前头的赵云要少。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前头的赵云一声大喊,随后他们就见到赵云竟然打马回来,臂膀里还夹着个披发武士。
那武士也壮阔,即便被夹在空中,却丝毫不甘心,最后被赵云一手刀砍晕了,才软塌塌的垂下。
就这样,赵云杀出后,对夏侯、薛二人喊了一声:
“走!”
随后三人打马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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