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从我心中生发,母亲却像猜到了我为何向她道歉,反过来安慰着我:“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妈的?在妈心里,你做得已经够好了。” “明天搬家还有你程姨陪着我,你也别太累了。对了,最近给你寄了一样东西,大概明天就能到了。” 夜色深暗,时针转过十一点的时刻。母亲不想打扰我的休息时间,率先掐断了电话。 我伏在书桌前,仔仔细细算了一笔账,现在我还欠贺氏兄妹二十万,欠覃姐十万,万宜钧的调查取证费用我也一直没有结算清楚。 书桌上放了一本日历,下个月十五号的日期已经被我圈出做了标记。 吞服了两片睡眠药后,我仍旧一晚无眠。 天光大明时,我去银行办了一张新的信用卡,打算以卡养卡,先度过这段最困难的日子。早上八点,我准时来到餐厅,领班刚好瞧见了我,难得露出了笑容,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今天去把工资结一下吧,以后你也不用再来上班了。” “为什么?”我瞪圆了眼睛,不解地问:“我不是还没做满一个月吗?而且我工作上也几乎没有过失误……” “哎哟,我的姑奶奶呀,你这还算没有大的失误?你知道你为什么被开除吗?就在昨天,你得罪了一个得罪不起的人!人家点名道姓说不希望在餐厅里再见到你,如果有,立刻撤回对我们扩建停车场的贷款资金,你说我们哪儿能去得罪这么一位金主是吧。” 我的嘴唇嚅动,最后放弃了无谓的挣扎:“那领班,你知道这儿附近哪里还招人吗?” 许是我的目光太炽热,也或许是领班把我开除对我有过于心不忍,他叹了口气:“也不是我不想给你条活路,可昨天那个人……他在自己能接触的圈子里,彻底宣告了把你拉入‘黑名单’中。现在没有哪家正规的公司或是厂子敢要你啊。” 我的左耳一片嗡鸣,问了一个早知晓答案的问题:“那,那个人是谁?” 领班纠结了一下,还是和我透露了些许的信息,“那个男人长得特年轻,是昨天b614包间的客人。噢,对了,他的胳膊上还有一个类似被烫伤后留下的暗红色的疤。”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心中难得没有窝气,毕竟楚庭对我的态度,不一直都这样吗? 他嫌我的工作让他蒙了羞,又怕昨天在包间里走漏口风,所以先逼我从餐厅里离开,让谁都找不到我。 我去领了工资,数目也不算可观。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时,我从橱窗里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佝偻着背,像被生活压弯了脊柱;神色愁眉苦脸,仿佛生活中充斥的是让我烦闷的事情。 可我究竟是什么时候活成了这副模样? 我的心口处突然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疼痛,疼到我直弯下身来,脸色也一下变得惨白。 我下意识去摸外套大衣里的口袋,从药瓶里摸出了两片止疼药,仰头干服下去。 平日里,我只要吃了这种止疼药,等过半小时那种心口的钝痛和头疼欲裂的炸痛就能有所缓解。 可这回,我在商业广场里坐了将近一个小时,心口还是持续地传来如被刀刺的钝痛感。而我的头顶上就是明晃晃的太阳,也直晒得我头晕。 身体内的水份被蒸发,变成额头滚落的一滴滴汗珠。 我的眼前开始泛白,眼睛也越来越眯成一条线;排山倒海侵袭来的疼痛感,把我托举成狂风暴浪中起起伏伏的船。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