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牢房里的钻木取火-《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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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你妈的,你为什么不跟他要一根?"

    "不敢。"

    "地上就连个烟头也没有?"

    "没有。"

    当我抱歉地一一否定后,大家表现得很失望,因为他们已经好几天连烟屁股都没得抽了,早就"旱住了"。

    头铺王勇因盗窃入监,已经被判了四年,几天后就要去劳改队改造。此时,他正和鬼子六"吊"在窗户上向别的号要烟。

    之所以称为"吊",是因为要想同其他号的人说话必须冲着窗户吼,而窗台又有点高,需要踮起脚尖,双手抓紧铁栏杆做引体向上。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就在他们说话时,朱干事已蹑手蹑脚走了过来!

    本来,窗户推开后,利用反光镜的原理,在右面那扇玻璃上就能看见左面的干部办公室,号子里做些违禁的事情时,如打人服水土、抽烟搓火等,是一定要有人放哨的。但是,今天王勇虽然眼睛盯着"反光镜",心里却在想到了劳改队怎么混,他走神了。

    "咣啷"一声,老朱突然推门而入,窗边两人一愣,赶忙陪笑脸:"朱干事好。"

    老朱操着不易懂的晋南话咆哮:"好什么好?狗透的说什么呢!?"

    王勇赶忙编故事:"我们在这儿往外看看天,顺便闲聊一会,声音大了点,以后注意!一定注意!"

    "王勇,你老实点!老子在外面听大半天了,你还要烟抽!?"

    一看老朱清楚谈话内容,王勇赶忙陪笑再编:"朱干事,那是瞎掰,以后再也不敢了。"

    "放屁!你以为快走了就不含糊了?滚出去思过!"老朱手一挥,指着院子里的南墙。

    王勇一看势头不妙,忙讨饶:"朱干事,在您面前我哪敢不含糊啊,给次机会吧!"

    鬼子六也陪着笑:"就是就是,朱干事,以后我们再也不敢瞎掰了。"

    老朱一扭脸,盯着鬼子六:"少废话!刚才也有你,也滚出去!"

    两人只好灰溜溜出去,弓下腰,头顶住墙,脚尖离墙一米,标准的"顶墙思过"。

    老朱消失在办公室里。我正思忖这"顶墙思过"没什么好怕的,六圪旦拿着个八号铁丝扭成的衣架子(俗称"八号鞭")过来了,他走到顶着的二人身后,"顶好顶好,自己记数。"

    先打王勇,因为他是头铺。王勇只穿着羊毛衫羊毛裤,"八号鞭"抽上去巨疼。鬼子六扭头向我们做鬼脸,炫耀他出门时加了一件棉袄,有先见之明。

    王勇在叫喊:"1,哎哟!2,政府!3,干部!4,亲爹!5,祖宗!6,我悔过自新!7,再也不敢了……"

    六圪旦笑嘻嘻好象没听见,继续挥鞭如汗,用力抽打他的脊背、屁股。

    打够了二十下,六圪旦来到鬼子六身旁:"脱你妈的棉袄!"

    鬼子六一愣,却不敢违抗,只好一脸苦相脱下棉袄。他里面也是羊毛衫羊毛裤,铁丝抽上去照样悲歌顿起。

    这时已过关的王勇洋洋得意,扭过头向我们挤眉弄眼--看,鬼子六也傻逼了吧!

    两人刚挨完打,老朱就恰到好处地出现了。他惊讶地瞪着六圪旦,"你咋打人呢?要说服教育嘛。"说着,不等六圪旦开口,脸一沉,"都滚回去吧,下次不许这样了!"

    挨打,对于犯人来说是件很平常的事,因为挨打绝不是耻辱,有时甚至还是一种小小的荣耀,而换着花样悲嚎讨饶,则是号子里难得的娱乐。当然,如果谁因为挨打吃疼不起,反水点炮,那就是人人皆可得而诛之的败类。

    老朱走后,大家开始观摩战果。两人背上肿起了大量黑青块,那是抽打后淤的血。

    "哟,六圪旦的'八号鞭'还是有两把刷子嘛!"

    "这算个逑,上次狗透的用皮刷子伺候我,打得我后背成了锅底!"

    在互相炫耀一番挨打壮举后,大家继续刚才的话题,问我签了逮捕证了没有?我记得签的是"刑事拘留证",罪名是"故意伤害"。王勇便给我上课,说刑事拘留意味着要判刑,要去劳改队。因为"刑拘"之后是"逮捕",接着是"下起",即由检察院下起诉书,最后是"开庭"、"下判"。当然,如不服可以"上诉",但结果一般是"维持"。

    听了这冗长的讲解,我似懂非懂,但有一点懂了--我要在这里呆很长时间。

    王勇让我看贴在墙上的《监规》:"这东西文盲也得背,背不下来就要'顶墙思过'。"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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