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所以,好多时候牧天宁愿叫他“留一手”。即便这样有暗示胡提“不地道”的意思,但他也从来没有表示过不接受。 当然,也没有真的不地道过。 胡提常说一句话:“谁叫咱是兄弟呢。” 牧天也听出了门外说话人的声音,是看场子检票的大爷。另一个声音很陌生。就奔到马桶前,掀掉马桶的盖子,一屁股坐在上面,伸手腰下,解了裤带。 乖乖,原来自己穿的是免裆裤,一抬屁股,就呲溜滑到了脚踝处。 胡提见他狼狈,嘲讽地嘿嘿笑出声来。 牧天见胡提腚下没有除去的马桶盖子上的两根铁条,想着可能硌着的状况。 这信息量实在太大了,哈。 “噗嗤”,牧天笑了,完全抹去了自己的尴尬。 笑声未落,就见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进来。 两人均青灰长袍、马褂,黑色戴瓜皮小帽。不同的是,老者的马褂是丝质的,少年则是普通洋布的。 老者精神矍铄,少年看上去孔武有力。大约是尿急,两人进来,就奔墙根的马桶而去,撩开长袍,接着呲呲如瀑之声骤起。根本没在意身后马桶上的牧天跟胡提。 “这园子我呆了二十多年,唉,这年头,找个活计不容易。你得好好地干,对得起东家。兵荒马乱,有闲心听书看戏的人不多,上头还有日本人压着。眼里要有活,手要勤,还得多担待着点儿。”长者见少年掩了长袍,一边抖擞着一边很严肃地说。 “知道了爷爷,我会好好干的。”少年仰视着天空,身子打了个寒战,认真地答道。 牧天的记忆闪开了一条缝隙,记得自己打小就跟这位老者斗智斗勇地蹭书听,不过回回德胜,从来没有被逮着过。 “那我看就放心回乡下养老了。”老者不无留恋地说。 “放心吧。”少年底气十足地说,扭头瞥见马桶上的牧天跟胡提,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 牧天和胡提赶紧垂下头来,做贼不心虚地相互看着。 老者掩上长袍,抻了抻,把手搭在少年的肩上,瞟了下马桶上的两人,推搡着少年出了茅厕。 “快开场了。”胡提满脸喜色地站起来,提上裤子。 牧天略一迟疑,就听外面少年道:“爷爷,茅厕里的那俩……” 老者打断道:“窃书不算偷。喜欢听书的孩子,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胡提闻声一脸迷惑地看着牧天。 牧天心里“咯噔”一下,六腑一紧,竟然真的屙出一泡屎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