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立牌坊(万字大章 节)-《商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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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他个狗娘养的!从今天起。咱就整他的材料。整好了。咱分着班到京城告他。不怕告不倒。只要有恒心。”

    张晓文听着年轻人的激烈议论。心中感触颇多。人啊。大多是被逼上梁山。被逼的走投无路了。寻找报复的办法。发泄的办法。寻那本不是方法的方法。那叫不择手段。那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弄不好。不仅“仇”报不成。还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倘若这世道能公公正正、规规矩矩的。大家都照章守规做事。谁还胡思乱想?张晓文买了单。一共才15元钱就解决了一顿晚餐。若是到大饭店。这15元连杯茶水钱都不够。

    张晓文溜着饭厅一侧走出去。心里很不是滋味。本来他还想与这些年轻人沟通沟通。谈些什么。他不应该看着他们这样下去。

    可是。又有什么高招?若没有见效的措施空讲理论。枯燥说教。又有什么用途。如今的人哪里听的进这类空对空的“废话”?又是在何天动儿子开的饭店里。他也不想暴露常务副市长的身份。

    城市已进入夜生活的最佳时间。小吃一条街的夺目***熠熠闪烁。不少店铺前面摆上临时摊点或是食品车。那韵味十足又变化多端的叫卖声、吆喝声招揽着众多的吃客驻足品尝。

    已经填饱肚子的张晓文对这里没了兴趣。沿着街道的右侧。向北走去。只有六七分钟工夫。就走到又一个十字街口。

    张晓文向左弯过去。沿着这条名叫乌紫大街的人行道向西漫步。

    这会儿。路上行人并不多见。即使有人。也是坐在穿行的汽车里。或像箭一般的摩托车上。或是不顾一切往前奔驰的自行车上。

    像张晓文这样悠闲从容、没有目的性的散步是很罕见的。也只有这种时间。才少有人干扰他的自由活动。因为没有行人为伍。也就没有人认的出张市长了。

    乌紫市有些名气的宾馆、酒店、娱乐中心。大都在这条乌紫大街上。有人称这里为不夜城。并非没有道理。

    红绿白黄千变万化的霓虹灯在拼命的闪跳。两行路灯把整个街身镀上了一层金色。那“帝王大酒店”、“梦幻洗浴中心”、“通夜世界”、“巴黎春天再现”、“未来也总会”等花样翻新的夜生活场所。像是在拼斗体力和速度。一个个展示着自个的妖娆和风采。

    一种由多元素组成的城市小夜曲。向这似醒非醒、似醉非醉的空间叙说着缠绵的又是浮躁的心声。这时的张晓文。方是一个自由的行人。不被注目的行人。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常常的公民。

    张晓文随意的自由自在的环视四面八方。漫无目的的踏进乌紫市最高级的休闲、饮食、洗浴、娱乐为一体的“大秦夜总会”。

    这是乌紫市人公认的档次最高、服务最佳、软硬件属同行业之首的吃喝玩乐中心。在乌紫市的一些场所。不难听到这种舆论:

    “大秦真有办法!人家那里的小姐长的才叫漂亮。一个个都是水灵灵的。就没有见过有那歪瓜裂枣的面孔。”

    “现在这年头。只要有钱。啥事弄不成?前些时八个漂亮的俄罗斯小姐都叫人家弄来了。真是有钱能买鬼推磨啊!”

    也许。正是这种原因。张晓文走进大秦大门前广阔的停车场时。这里竟已无一个停车位是空的。

    在昏暗的灯光下。张晓文散散漫漫的绕着汽车之间的巷道转悠。发现仅市直局委的轿车就十几辆。还有几位副市长的专车。

    看看手表。已是23点45分了。一般来说。若是陪客人就餐早该结束了。若是唱歌跳舞也该作罢了。不。听说人们对跳跳唱唱早就没有兴趣了。现在的歌厅大多闲置着。有的把它改为其他形式的娱乐场所了。那么。这些人在里边干什么?是洗桑拿?做按摩?还是搞什么不正当的消费?

    前不久省电视台不是曝过乌紫市一家酒店的光吗?说那里的小姐有卖淫行为!

    手下的这么多干部是否正在嫖娼?张晓文问自己。不会吧。国家干部嫖娼是要受党纪国法惩处的呀!他们应该明白这些规矩。他们应该能控制自个的行动、规范自个的行为。

    可是。这会儿还能干什么?深更半夜的。里边的服务人员只剩下小姐们了。唉----这些人。连大面也不顾。公然的把汽车搁置在酒店大门口的停车场。太放肆了。太放肆了。

    张晓文走近那辆黑色帕萨特身后。细看车牌号。显然是市长陈江的专车。不由的他火冒三丈。

    不用问。里面一定有许多违规行为、违规动作。有干部正在做着红头文件三令五申禁止的事情。只要把他查出来。如实报上去。这人就倒霉了。

    别说再做局长。再做主任。再当市长。就是头上党员那个标签也立马被拔掉打碎。但是。如果没有人找事。他们就依然冠冕堂皇的坐着一个个神圣的宝座。头戴又明又亮的桂冠。继续着这类官人的四字方针----以权谋私。

    还没等张晓文从玻璃大门迈步进去。大厅里一位小姐微笑着冲他走来。她是主动上门问我要什么服务的。

    只是这一瞬间。打消了张晓文进去看一看的想法。他礼貌的打了个感谢的手势。就转身下了台阶。向大街的人行道走去。

    为了把汽车厂建成。张晓文目前还不可以和市长陈江公然翻脸。

    在罗虎的强烈要求。张晓文和陈风笑说了一下。就把他顺利的调回了乌紫市局。干的正是分管治安的副局长。

    即使张晓文现在把罗虎叫过来。冲进去抓了个现行。把陈江整下去了。其实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张晓文毕竟太年轻了。而且刚干上常务副市长不久。市长的宝座还。轮不到他来坐。

    再说了。陈江因为与市委书记杨正洪恶斗的关系。正处于拉拢张晓文的阶段。换了个新的市长过来。谁知道能不能配合他的汽车发展大计划呢?

    张晓文独自一人在冬季的夜晚。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条灯红酒绿的大街上。走过一家又一家“三产”行业。闪烁过一缕又一缕斑斓变化的灯光。只有萦绕在耳际的那种乐曲和歌声。似横行在茫茫荒原上空的簌簌冷风袭打着寂寞的心田。

    不准是什么味儿的感觉。但那格调是十分清楚的。尽管对它并无清晰的概念。张晓文却即兴的生发了一种定义:欲望放荡醉意缠绵颓废今日有酒今日醉发霉的怪味混合物!

    句老实话。重生之前的张晓文。成天就泡自爱了这种场合里头。还真有点欣赏这种格调的“音乐”。

    倘若有人喜欢这种曲调。张晓文也封杀不了它的流行。即使在他做常务副市长的乌紫市。

    张晓文心想。这条大街。何不将它冠名为红灯区呢?像西方的资本主义世界。是什么就叫它什么。干什么就到什么的方去。敢做的事就敢为。不敢为之就不要去呀。多好啊!

    倘若这样。他手下的人物们就好管了。许多人物就会自己约束自己。可是。他可以在乌紫市试验开辟红灯区之类的场所吗?自己问自己。何以不行?张晓文又自问自答。眼下如此的色情服务已遍及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了。何以要掩耳盗铃呢?他应该把这种经营明确出来。实事求是嘛……

    能实事求是吗?看看。想想。难。难啊!难就难在那些做了婊子的人还要立牌坊。不。何止是还要。是那些已经立起牌坊的人物要去当婊子、正在当婊子。他们决不会当了婊子丢弃牌坊。

    仔细想想。真是难。难啊。还有一部分人物是先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还有一部分人物是立牌坊与做婊子双管齐下……

    治理暗干部作风问题。其实不难。只要高层下了严厉打击的决心。再难也不难!

    可是。难就难在政界不是绿茵场。里面牵扯了太多的人脉纠葛。和利益的链条!

    绿茵场的裁判吹了黑哨。过后可以放录像。请专家再观看评判。谁是谁非是一目了然的。即使有些细节发生争议。决不会太离谱。因为一切动作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而人人手中都握着规范的法则章程。

    可是政界这个竞技场就不一样。本来这里选用人才。任命负责人物。授予各级的官帽头衔也是有规则、有制度、有章法、有纪律的。而且非常严谨规范。可是一执行。就可能出现一个人执行的一个样。甚至大相径庭、南辕北辙。这种结果并非对规则理解的反差。而是有以权谋私之嫌。

    有权的人一旦企图谋私。面前的事物就幻化为天空的流云。飞越的云彩一会儿是马。一会儿是驴。一会儿能成呼风唤雨的蛟龙。一会儿又变为粪堆上的屎壳郎。

    谋私的人又掌中有权。无论那云是马是驴。是蛟龙是爬虫。他都能为之打上官方的公章钢印。即使把“旱鸭子”定为游泳冠军。将瘸拐腿确认为田径健将。也能加以证明这是千真万确的真货。

    足球场上吹黑哨的歪嘴裁判。到这一行当里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可谓孙子辈遇上祖师爷啦!因为这个行当的裁判思想更为解放。黑哨吹的更有创意。他们甚至能无中生有的判罚点球。他们还能将三分钟的伤停补时弄成半个小时。只要谋私需要。权力就可指鹿为马。点石成金。

    这就难怪有那所谓的德高望重者。其实一生失误累累、劳民伤财、不学无术、误国误民。又有那缺德少才者。却谓之年轻有为或年富力强。被列为晋升的梯队人物。或正如日中天。春风的意……

    几度春秋磨砺。几度寒暑冶炼。对吹黑哨的歪嘴裁判的操作模式。张晓文深有领会。且早已见怪不怪了。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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