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宫里的人带着圣旨来到裕王府时,一眼就瞧见了门口两个小厮的尸体。 来宣旨的太监连门都不敢再进,让跟随而来的四个护卫拔刀警戒,正准备逃回宫中,去路已经被不知何时蹿出来的黑甲士兵挡住了。 刀光闪动间,四个宫中护卫魂断裕王府门口。 太监吓得跪倒在地,裤裆上渐渐洇出一片深色。 “我手上有圣旨...见到圣旨...如见圣上...你们敢...” 哗啦一声,被他高举头顶企图以此保命的圣旨被士兵的刀劈成两半。 “造...造反...造反啦!” 太监还未喊出几声,就被一刀割了脖子。 京中暗藏的私兵得到号令,冲杀进皇宫,地上那道封文容语为裕王妃的诏书被无数人践踏而过,最终成了一片稀烂的破纸。 “娘,外面好多人!要打架了吗?” 三岁稚童推开一小个窗缝,目睹了私兵涌进皇城的景观。 妇人捂住孩子的嘴巴,不让他出声,还未来得及关上窗户,她也跟着惊住了。 在那波士兵奔进皇城后,街上又出现一支铁甲银枪的骑兵,他们骑在马上,足有两个人高大,周身都带着凌人的杀气,在夜色中如鬼魅一般神出鬼没。 “哇哇哇!”孩子以为见了鬼,吓得大哭出声,回过神来的妇人捂都来不及。 孩童啼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是最刺耳的一道动静。 一只骑兵停下,阴森森地转头,视线看向了孩童。 孩子吓得一哆嗦,当场尿了出来,哭得更加绝望。 妇人眼见对方手中那把黑曜色的长枪指过来,以为自己死到临头,抱住孩子把他藏进怀里,自己吓得满脸惨白,闭上眼等死。 原以为下一刻就要命丧黄泉,不想只传来窗户阖上的声音。 “.........” 她睁开眼,见窗户被对方用长枪从外头关上,自己和孩子的命都在! “哭什么呢?小宝怎么尿裤子了?”丈夫赶来,见妻子和儿子都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抱过孩子,又拍了拍妻子的后背,安慰道:“那是裕王麾下的骑兵,保家卫国守边境太平的“铁阎罗”,不用怕。” 妇人惊魂未定,她在说书人那里听说过“铁阎罗”的名号,以为对方手段残忍弑杀成性,让敌人如见阎罗,退避三舍。 却忘了如果没有这些看似可怕的骑兵,中溱不可能如此太平。 “叫你不要去信说书先生的鬼话,说书先生还夸瑞王未来是个明君,你看看他当王爷的时候就敢残害无辜女子,真当了皇帝岂不是要糟蹋尽天下美人?” “是我偏听偏信了。”妇人抱紧丈夫,问:“夫君,可是边境的兵怎么会跑到京都来?” 丈夫担忧道:“宫里怕是要改弦更张了。” 去王府接新娘的人迟迟没有回音,文太傅焦心不已,皇帝躺在床上,已经不能下床理事,这时太监跑进来,急声禀报:“陛下!瑞王派了三万私兵逼宫!!” 皇帝垂死病中惊坐起! 文太傅:“那裕王殿下呢?!” “裕王殿下还在合阳殿等着娶王妃呢。”赵皇后带着一支侍卫,闯进皇帝寝殿,她美目流转到文腾身上,“太傅的爱女就等着和那外族贱种一起做对新婚的阴间鸳鸯吧!” “皇后!你!”皇帝气极,又猛烈地咳起来。 见他气都喘不匀,赵皇后愈加嚣张:“殿下偏袒淮祯时,可有想过今日会落到臣妾手里!?” 文腾指着赵氏斥道:“皇后今日逼宫,可真对得起你赵氏一族百年清誉!” “呵,百年清誉?”赵皇后讥讽地笑道:“清誉是能当饭吃还是当兵使啊?!我儿在京中声名鼎沸,陛下不还是偏袒淮祯那个外族贱种?一个外族妾室生的孩子,陛下居然想立他为储君,简直是有辱中溱皇室!” “自然了,陛下身负沉疴,耳聋眼花,遭奸臣蒙蔽也是有的,所以本宫今日,特意来拨乱反正!” 皇帝攒足一口气,斥道:“淮旸为何失了民心,你自己最清楚!” 皇后振振有词道:“陛下当初包庇他时就该替他想好后路,而不是将他幽禁三年!况且陛下自己的双手难道是干净的吗?你年少时做的龌龊事不比旸儿少!旸儿有你这样的父亲,才会生出这种劣根!” “当初你偏宠玉氏那个外族贱人时,可还记得与我的山盟海誓?!我赵氏一族扶你登上皇位,你却连一颗真心都不肯回报给我,做父亲的三心二意上梁不正,还指望自己的儿子是个专情的?淮渊,你做梦去吧!” 淮渊一脸茄色,声音浑浊:“你放肆!” “本宫就是放肆了!你一个将死之人能耐我何?!”赵皇后冷笑道,“我知道陛下始终放不下玉妃那个贱人,当初是我陷害她谋反又如何啊?” “我原以为你对玉妃爱得有多深,直到陛下明知冤枉了她和她的族人,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不肯撤下那道旨意时,我才知道,原来陛下心中装的不是我,不是玉妃,更不是中溱的子民。” “陛下心中,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既能负了玉妃,自然也能负了我。” 赵氏挥舞长袖,厉声道:“与其等你来废后,不如本宫先来废帝!” “要么,你立刻重拟立储的诏书,要么,我让三万私兵扶旸儿登上皇位。我儿跟淮祯不一样,他不需要名正言顺,只要能坐上皇位,就是赢家!” 她坐到床边,葱根似的手指挑上皇帝的下巴:“陛下是想有尊严的禅位,还是暴毙于裕王大婚之夜,自己选。” 淮渊气血翻涌,呕出一口浓血,赵皇后只嫌他脏了自己的衣袖。 此时外头厮杀声逼近,赵皇后嘴角上扬,以为是瑞王的人马和宫中护卫对打,不想才过片刻,她的贴身侍女就连滚带爬地跑进殿内:“娘娘不好了!裕王的骑兵,裕王的骑兵包围了整座皇宫!”? “什么?!”赵皇后惊道:“他的骑兵不是都在边境吗?!” 如果随州有大军出没,不可能瞒得过京都的眼线! 五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怎能神兵天降!? “娘娘以为只有你会藏兵于林吗?” 一道声音穿透一切嘈杂,落入殿内心怀鬼胎的众人耳中。 淮祯箭步跨入庸和殿内,身后跟着心腹之臣。 “狼山是块好地界,你敢往里面藏私兵,本王也能依样画葫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狼山经过随州一事后,已经默认空置,谁会想到裕王敢把边境的骑兵调度到山里埋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