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你不必避我如蛇蝎。-《战损美人她又飒又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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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愣了下,几乎立刻就要跟进去,被月骨以佩剑挡住了。

    “你不必避我如蛇蝎。”

    月骨说:“我月骨也不是那般死缠烂打之人。”

    寒诗尴尬的手指抠着衣袖,转了个身没说话。

    帘帐内没有掌灯,但燃着一个暖炉,很暖,微微的橘红色光线透过暖炉散出来,照亮了那贵妃榻上的年轻男子。

    不过七八日不见,他竟消瘦了整整一圈,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下颚线紧绷出僵硬的弧度,额头冷汗细细密密的覆了一层。

    她倾身靠过去,自怀中拿了帕子出来,堪堪落下,手腕忽然被一只滚烫的,汗湿的大手扣住了。

    容卿薄便在这狭窄闷热的空间里,睁着一双血丝遍布的眸看着她。

    那几乎要生生掐入她血肉的手指一点点松开。

    她便轻轻落下,以帕子给他擦拭那细密的冷汗,低声道:“殿下不必如此,我同三伏没有殿下想象的这般仇深似海,自始至终我想取的,不过商氏一门的命而已,殿下为我做了,我很感激。”

    容卿薄依旧握着她的手腕,随着她的动作而微微移动,一开口,嗓音依旧哑的厉害:“穿这么少上来,冷不冷?”

    说着,似乎想要起身给她拿披风。

    姜绾绾单手按着他肩头:“回东池宫吧,前尘往事已成定局,殿下又何苦执着,至于怀星,殿下若想了,我便派寒诗将他送去东池宫住几日,也不是非要你们父子老死不相往来。”

    怀星。

    三伏山一战时,她怀着怀星还不足八个月。

    听拾遗说,是在赶往三伏山的路上,饮了一碗催产汤。

    她一个人,在仓促间准备的马车上,搭上半条命生下的孩子。

    她搭上半条命生下他们的孩子,又在同一日,被他一母同胞的亲姐姐绞杀于云上峰。

    要怎么求她原谅。

    要怎么要她抛弃前尘过往,忘记她是如何因她而于出生当日便身中一刀,忘记她的母亲因他而死,要怎么要她忘记这些年她所遭受的所有痛苦与折磨,都源自于他。

    她曾多少次毫不犹豫的将他抛弃在身后,可没有哪一次,像在宫中那般,那么清楚的让他感觉到,他们再无可能了。

    帘帐上有血,她进来时因挑帘的动作,指背沾染了几缕,他便以指腹慢慢的给她擦净了。

    姜绾绾也不挣扎,只道:“殿下这几日若睡不好,我便先将怀星送过去陪你几日吧。”

    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东池宫内如今还剩多少妾室她不清楚,但至少素染是在的,若不是万不得已,她实在不想将怀星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去。

    怀星再聪明,到底也只是个孩子。

    顿了顿,又不放心的补充了句:“让寒诗跟拾遗一同陪着吧,怀星自小是他们养大的,我怕他一人过去,怕生。”

    容卿薄却只握着她的手指,道:“不了。”

    不了。

    他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再没说其他的。

    先前明明对怀星是势在必得的,容卿家看重黄嗣,他本是绝不肯将怀星给她的。

    姜绾绾不明所以:“可是殿下近日睡不好,有孩子陪着,心情好了许就睡好了。”

    容卿薄却没再多说,只于微弱炉光中,细细的看着她的眉眼。

    “好了,马上就天亮了。”

    外头狂风似乎烈了许多,她默默将手自他指间抽出,温和道:“拾遗不见了,我得赶回去寻他一寻,殿下也收拾一番,回东池宫吧,三伏……便这样了,日后也不过山高路远,各自安好了。”

    掌心失了那柔软又冰凉的温度,似乎又着了火一般的滚烫了起来。

    容卿薄缓缓阖眸,似是再不愿看一眼她背离自己的一幕,只淡淡道:“好。”

    姜绾绾这才松了口气,起身挑帘而出。

    寒诗还站在外头,低着头拿脚尖抠被血染透的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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