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我把狗男主一脚踹进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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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捻了两片红花的花瓣儿,放在手心里。

    前前后后、上上下下、仔细观察了一遍。

    花冠筒细长,顶端微微开衩,尾端是橙色,尖端是深红色,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啊?

    她又伸手拨弄了两下。

    突然间,她目光一凝,发现了混杂在其中的几片异常花瓣。

    燕宁伸手挑出来,放在桌面上,将蜡烛凑近照亮。

    只见那花瓣极细,仿佛针尖一般,颜色艳红,顶端如同虎尾,向上轻微卷曲。

    虽然燕宁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知道,这绝对不是红花。

    再结合门房小厮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态度……

    燕宁心中笃定了——这药,绝对有问题。

    霍筵手下的暗卫无孔不入、行迹隐蔽。

    或许今日她去门房送药单子时,不小心惊动了他手下的暗卫。暗卫向霍筵禀报了此事,于是,他便顺水推舟,在药里面给她下毒了。

    夺笋呐!?

    两人刚见面第十天就开始下毒了?

    燕宁觉得,霍筵这辈子的疯病可能更严重了。

    毕竟上辈子,他是过了将近半年以后,才开始伸出魔爪往自己的饮食里添料的。

    哎,脑壳疼。

    燕宁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盯着桌上那堆药材看了会儿,感觉生无可恋。

    红花里掺毒了,说不定其它药材里面也掺毒了。

    那岂不是所有药都不能用了?

    她那枚鎏金耳坠子就tm白给了?

    燕宁烦躁地拍了拍大腿,恨不得现在就冲到霍筵面前,把他狗头打歪。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蓬勃而出的火气。

    她合上油纸包,攥成一团,刚想直接扔进火盆,烧个一干二净。

    但倏地,燕宁的手又顿住。

    万一是她草木皆兵了呢?

    万一霍筵只在红花里掺毒了,其他的药没问题呢?

    若是一把火全烧了,岂不是可惜了?

    燕宁单手支肘,摸了摸下巴,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

    要不然…她找个小白鼠帮她试试药?

    她眨了眨眼,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几个人选。

    青杏……

    青杏不行,青杏现在是她手下的打工人,自己还得要靠着她干活儿呢。

    那陈婆子?

    燕宁细白的指尖叩了叩桌面,唇边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

    夜已深,四周阒寂无声,只有几声梆子的声音,从远处的康平坊幽幽传来。

    燕宁躺在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稳。

    一会儿是看见霍筵那双漆黑的眸子,仿若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她拖进去,压迫到窒息。

    一会儿又是看见他的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一点一点收紧,让她喘不过气。

    一会儿又想起来那年盛夏,霍筵将她带到猎场,将她和十几头牡鹿关在一起,鸣锣声响,她在丛林中疯狂地跑,身后传来咻咻的箭.矢破空之声。

    一支利箭嗖地一下,从眼前飞过,深深扎进树里。

    燕宁猛地睁开眼,醒了。

    她全身上下仿佛被水浸湿,发丝如同海草一般紧贴在脸上,后背已经湿透了。

    燕宁拥衾起身,随手抹了一把后颈,满手湿乎乎的粘腻。

    都是汗。

    她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只想仰天长叹。

    好家伙这狗逼男主真是阴魂不散,梦里都有他。

    燕宁走到铜盆前,掬了捧凉水,随便搓了搓自己的脸,洗掉脸侧粘腻的汗。

    她拽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两个纸包,一包是红花,一包是吴茱萸。

    今天她准备给小白鼠尝尝这两味药,毕竟不能一次喂太多,要是把陈婆子给整瘫了或者毒死了,恐怕又要闹出不少风波。

    她从两个药包里各取出指甲盖的大小,藏在手心里,然后未等门外的梆子敲响,便摸黑出门了。

    清晨很冷,钻入骨髓的冷,天空还飘着小雪,簌簌落在燕宁的肩头上。

    她迎着风雪,抱紧身子,趁着一众丫鬟小厮还未醒,悄悄地绕到后罩房最宽敞的一处厢房前,停住了脚步。

    这是陈婆子住的屋子。

    这里是后院最舒服、最宽敞的厢房,一左一右,还带着一间烧水房,一间小仓房。

    不仅宽敞,而且装潢还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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