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立思能来是蒋金兰最大的心愿,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一会儿惊喜、一会儿像是埋怨。对陈立思的相思之苦如患大病,二十多个月、数百天。因为陈立思,她从兴奋、希望到快乐。从信心逐渐变得失望、忧心肿肿。 只要想到陈立思,就是眼前一切都是昏暗模糊,也会突然变得阳光明媚。蒋金兰受尽了单相思的折磨,受尽了苦恋的缠扰。怨陈立思为何如此不近人情,长时间以来音讯全无。此时来到这里,竟然藏头露尾,毫无诚意和悔意。不过,看在他救我这件事上,就原谅他吧。 话说陈立思,本就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只是太真诚无邪,对儿女之情的心还未懵懂。如今迟迟来见,而且还是在危难的时候才来找蒋金兰。倘若不出现韩松之死的意外,不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才相见。他发现手绢上的意思后,心中一样很感动,只是对此事并不过于急切,怎么知道蒋金兰、对自己有那么强烈的**。 此时,蒋金兰突然想到,为什么将手绢放在地上?一颗卵石放在手绢中心?她毕竟是个聪慧之人。顿时感受到陈立思为什么这样做,觉得他一定感到深深的自责。一颗卵石放在手绢中心,表示自己太过愚昧,没有心眼,一直以来没懂得你的心思。表示自责心太实。将手绢铺平整齐,说明心诚坦荡,表示对自己感情的真诚。 陈立思也是极聪明的人,利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他也是被迫无奈。既是怕蒋金兰生自己的气,又想到自己本是重案在身,只好这样来试探蒋金兰有什么反应,免得碰一鼻子灰,使自己既尴尬又失望。 不过这会儿他在暗中看到蒋金兰的神情,已不再怀疑她心中另有其人,也清楚她心中仍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这会儿,蒋金兰又端详起手绢上的刺绣图、和那几行诗句,自己也轻轻念出声:“昨日俺家来雄龙,羞于相思留心中。终身意愿长相依,水龙山寨一幼凤。倘若愚龙不会意,枉费心机此为终。”蒋金兰念完后,自己也感觉面红耳赤。 当然,蒋金兰的声音虽小,但却一字不漏的到了陈立思耳中。蒋金兰知道他一定在附近。于是提高嗓门喊道:“陈大哥,出来吧!我已经原谅你了。”一边喊着、一边朝四周望去,却没有看到陈立思的身影。 蒋金兰疑惑了,又喊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再将手绢确认一下,的确是自己送给陈立思的,可手绢在,人在哪儿呢? 陈立思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下落在蒋金兰身后,当双脚同时着地间,嘴里喊道:“兰妹,我在这儿。” 蒋金兰转身,见到陈立思站在自己背后仅几步远。一见面,二人都很惊喜,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虽是心花怒放,却又不知从哪句话开头。还是蒋金兰先开口:“陈大哥,真的是你吗?我不会是在做梦吧?” 陈立思轻声回答道:“兰妹,不是做梦,一切都是事实。”两人平常想起对方时,心中都有千言万语,忽然相见,却是有些羞涩。二人的手只在刚见面的瞬间握在一起,又在一瞬间自然都松开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有些尴尬异常,气氛也变得凝滞起来。陈立思不喜欢这种感觉,开口道:“兰妹,你一个姑娘家来干这些活,也太幸苦了些,常常是一人来捕鱼吗?”蒋金兰回答道:“是啊,不是我独自一人,还会有谁帮我吗?” 陈立思进一步确定蒋金兰并未另许,但蒋金兰话中的埋怨和责怪,却是让陈立思更加不好意思。他咳嗽一声,立即拆开话题:“兰妹,你爹腿上的病,是怎么致成的?” 蒋金兰回答:“我也不知道,只听其他人说是什么关节炎。是怎样造成的我就不知道了。”陈立思想了想道:“你爹腿上的病,是遇热减轻、遇寒加重,而且你爹干活习惯将裤管卷起,并卷到膝盖以上对不对?” 蒋金兰奇异地反问:“陈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竟像亲眼所见一般。”陈立思答道:“这很简单,你爹以捕鱼为生,难免会与水打交道。又不常穿避水的衣物,习惯性卷裤腿。到了陆地上,血液循环加快,产生的热量上升。热胀冷缩,热量上升后毛孔也会随之扩张。又突然下到水里,温度降低使毛孔紧闭,同时将水湿闭塞于肌肤内。如此反复,长年累月将水湿留在体内,这种水湿属于寒性,特别是关节,长期受到这种寒湿的影响,就导致关节寒湿病了。” 蒋金兰又问:“陈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难道你也是一名郎中?” 陈立思回答:“这是我祖辈传下来的,虽不精通医理,但常识还是略知一二。你爹现在每当气温下降、或是阴雨绵绵时,膝关节就会疼痛加重。” 陈立思有大事要连累蒋金兰,他是探明蒋老爹病情后,用温经驱寒、活血除湿的方法,治好她爹的双膝关节病,那样就能减轻蒋金兰的负担。倘若连累到蒋金兰,又不将她爹治好,她又怎会照顾得过来。 此时,陈立思难以启齿、直接说出韩松的命案,自己正被通缉一事。于是只好引开话题,将其自己行医习武的经过,。他继续说道:“武学和医学是相互相存的,天地之阴阳、气血之平衡。大自然与人体息息相关的,人体的气和力,是怎样产生的。血与气、心与意。经过中枢神经传入传出,这之间又以意念的配合,达到力的极限,这是正常生理所产生。如生理上失调,不能构成协调平衡,就不可能发挥想象的目的,说明生理出现了异常,此为病变。 而人体里面的气,又借助于大自然的气,进行推动循环,使人体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的气血阴阳,以人体功能相符合的度来衡量,达到正常的平衡循环,运转到全身各部。所以我陈氏,行医习武,世世代代必传,才有可能到达武学巅峰。” 蒋金兰立即回答道:“难怪陈大哥在发达客栈救我时,教训韩松和她俩个随从,只是将他们打点皮外之伤。并不伤及要害,原来你也是懂医的人,能知道致命的部位。” 陈立思回答说:“兰妹真聪明,一下就领悟到武术与人体生理的关系。”陈立思将这句话说完后,情绪一下转为低落。蒋金兰似乎察觉到什么,问道:“不知陈大哥的情绪为何突变?” 陈立思很难启口说出自己潜逃一事,又将注意力转到另一面,看一看蒋金兰采取什么方法捕鱼。原来她背的东西就是葛藤,用葛藤捕鱼,既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将葛藤撕成细细的丝条,然后在撕掉的一端包上诱饵,打上结。用一根长绳,将这些做好的葛藤丝诱饵,分等距离系在长绳上。 长绳上系有无数葛藤诱饵,可在天黑之前,将绳从一端往前放,放完绳后,将两端固定在岸上,第二天就可以从绳的一端慢慢理起来。 凡是吞下诱饵结的鱼,吐之不出,柔韧的葛藤丝咬之不断。就这样将鱼拉起来。葛根属于草类植物,几乎是无色无味,还有香喷喷的诱饵。特别是草鱼,就最喜欢这类食物。陈立思也弄明白了蒋金兰的捕鱼之法。 再说蒋金兰今天不可能那么晚才收工,刚好收起昨天放的鱼绳,今天的还没有放下去。苦苦相思的陈大哥来到,自然是心中欣喜,不可能长时间在这儿捕鱼,使客人待在岸边,只能早早收工,带陈大哥回家去。 俩人向家里走去,在路上的时候,为了解决问题,陈立思不得不将韩松命案一事讲出。从在‘发达客栈’救出蒋金兰、教训了韩松几人,遭到韩松多次的骚扰、甚至大打出手,直到前天韩松之死发生的经过,详细地讲述出来。 听了陈大哥的遭遇,蒋金兰好似当头一棒,又惊又惭愧。没想到陈大哥因为救自己遭到如此多的麻烦、难以想象的遭遇,竟然致成命案。她对陈立思说:“陈大哥,一切都是我所引起,否则就不会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陈立思以安慰的语气回答说:“兰妹,别自责了,就算是其她女子,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也许这就是天意,在无形中将我俩安排在一起。没有开始的认识,怎会有今天的相处。” 有了蒋金兰给予精神上的支撑,使陈立思那凄凉的心,骤然增添了温馨感,不知不觉他的眼睛湿润了,对蒋金兰感慨万千。 他又说道:“兰妹啊,大哥对不起你,当初你送给我手绢时,我以为那只是个简单的礼物,认为真只是擦擦汗而已。回家后,一直将其放在枕头边,既没有当作无用的东西丢弃,也没有当着珍贵的东西来重视。” 停顿一会,又继续说道:“那是第二次,韩松去别处请来一个功夫好手,号称铁肚铁拳,将我所有核桃糟蹋在地上。这还不算,竟然出手攻击于我。这个人就是韩松的师兄、名叫唐金刚。当我走回家时,汗水将衣服湿透,就在枕边拿起这块手绢,才发现其中奥妙。一直就想找个时间来看你,又一直没有动身。所以就将时日,一天过一天拖下来。” 蒋金兰说:“陈大哥,我骂你是愚龙你生气吗?” 陈立思回答:“兰妹骂得好,我只是一介武夫,确实太笨了些,哪有兰妹的心思细腻。” 蒋金兰很天真地说:“陈大哥,你不是愚龙。从你刚才试探我时,怎会想出这样一个方法来、表达你的意思,用个圆石放在手绢中心。” 陈立思微笑着说:“还不是在你那儿学的吗?你那幅刺绣图,不也是像谜语吗?”“陈大哥,你可比我聪明多了。”今天二人相见,说明了误会的缘故,双方毫无责怪之意。 此时,陈立思表面上看起来很幸福、很高兴。却没有解决到根本上的问题,心中仍恐慌得紧。又将话题转到、自己涉及到韩松命案一事,语气里不无忧虑。 蒋金兰却说:“陈大哥,你没杀人有什么好畏惧的。事发当场,众多老百姓可都看在眼里,官府一定会弄个是非曲直。” 由于她与陈立思的认识不一样,自然对此事的看法就不同。陈立思预知此事没那么简单,心里自然就沉重多了。蒋金兰很单纯,哪会知道人心险恶。如今天下纷乱,官府黑暗,又有哪个官员来分清是非曲直、青红皂白? 陈立思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兰妹,这件事,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韩松之死,毕竟是事先与我所发生矛盾,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唐金刚是他自己请的人,他可说是误伤,不可能加害韩松,可以将我说成是有意施计,让他们相互残杀,才会造成血案,韩松家有钱有势,历来与官府都有交道,对于这个官司来说,绝不会说成自己打死自己人。韩松生前恨的也是我,又经过他两个随从的挑衅,这个罪一定会加在我头上。我若受审,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有生命危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