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命途多舛-《门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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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微灯火舔烛台,玉嫩婴儿眸子羞。
无载怯怯的立于锦衣堆中,隆起的衣物恰好将颤抖的玉足遮掩,奈何却掩不住惊慌的眼睑与战栗的双肩,她并未抱肩掩胸,玉手在雪嫩胸口颤了两颤,慢慢下滑,端于陡然峭泄的腰弯,眸子凝视跳动的灯火,神情渐渐平静,宛若华衣缚身,高贵依旧,如斯犹怜。
美人如玉,静美若雕,怯若茕兔。
无载自知,若欲使男子心生怜爱,惊怯与安静,以及不可轻亵的华美,需恰至好处,不可过多,亦不容懈怠。仗此,她活了下来,待得心中渐稳,脸颊也泛起了一缕桃红,眸子缓缓撤离烛台,看向伫立于门口的华亭侯,怯弱的,柔媚的,雍容的,含情脉脉。奈何,腰间蔻丹雪指却背叛了她,它们绞弄着,微微颤抖。
“唉……”
一声轻叹若絮,拔得无载心里浅缓,璇即,华亭侯向她走来,无载有些惊,有些怕,强撑着不眨眼,将他含入眼中,渐行渐近,雪指疾抖不休,应当万福了,弯下身来,即可让男子饱揽羊脂娇躯,更增怜惜,无载莫惊,无载莫悲。
无载匍匐于锦衣堆中,以额抵背,娇声道:“华亭侯,华亭侯,无载,无载……”声音若喃,既绵且糯,尚暗携几许轻颤,极尽诱惑。
华亭侯蹲下来了,他要抬我的下巴么,亦或缓抚肩际?非也,他抓住了锦衣,将它慢慢拉起来,轻轻覆盖着我的肩,拢着我的背,暖,心底泛起暖意,背心不再颤抖,却更令人羞涩,慢慢爬红了脸颊,继而,惊颤袭来,他,他不喜么,为何不喜呢,莫非无载……
“汝乃何人?”他拾起挽纱递给她,声音淡淡的,神情镇定从容,目光柔和,却令人无处可藏。
无载接过挽纱,将它挽于手肘,悄悄拉了拉,让它紧贴着腰背,而此可令人暂安,复整了整小腹间的宽带,待得流苏缓撩脸颊,娴雅与高贵瞬间回归,螓首微垂,颤着眸子,轻声道:“无载,见过华亭侯。”
半晌,不闻声,无载心中怦怦乱跳,偷偷瞥了一眼华亭侯,见其剑眉凝川、神情冷淡;心中蓦然一动,眨了眨眸子,暗中作决,复伏于地,细声道:“华亭侯莫怒,无载乃亡国之人,流徙辗转,屈身从泥,有何面目复言故名?故而,自名无载!司马无载,见过华亭侯!”
华胜摇佩珠,清脆悦耳,其声亦同,不复柔软,颦蹙抑扬间,尽作华贵韵致。
“无载……”
她猜中了,华亭侯紧簇的剑眉徐徐一放,左脸微微皱起,蹲着的身子渐呈跪坐姿势,朝着她揖了一礼:“莫非,乃清河殿下?”
“清河……”
乍闻此言,无载眸子疾颤不休,内中汪起深雾重澜,叠于腰腹的寇丹不时翘动。
清河,清河,已然十载了,十载不闻此名,本是雍潭华莲,奈何一朝国破,身不由已随风冉,悲伤往事实难堪!
稍徐,无载抬起头来,却见近在咫尺的华亭侯双手按膝,星目低垂,目不斜视,眼观鼻、鼻观心,神情泰然,既未有丝毫****,亦未存半分滋亵;霎那间,无载心海崩溃,眸湖绽起涟漪,渐尔泪水溢滚,止也止不住,一头扑入华亭侯怀中,攀着那雄阔的肩头:“嘤呜,呜呜……”
刘浓身子猛然一僵,伸了伸手,本欲推开,却终是不忍,默然一叹,身板挺得更直,神情不胜唏嘘。乱世公主流离于泥,可想而知,此女背负几多难言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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