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胡为泥中-《门阀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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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之者,醉。
清风绕桃纱,似舞。
螓颦转明眸,悄顾。
美郎君淡然避过袁女正悄悄投来的目光,举起茶碗,缓饮、缓饮,心中却感概:未料到《广陵散》以琵琶弹就竟别具一格,若与琴相较,虽少了几许雄浑,却多几番铮铮。
一曲毕罢,袁女正未待众人称赞,抱着琵琶款款而还,行经刘浓身侧时,悄然问道:“刘郎君,女正所奏之曲,尚能入耳否?”
盈盈暗香在侧,刘浓淡淡一笑,答道:“妙哉。”
“哦,妙在何……”
“女正!”
仅‘妙哉’二字显然不能使袁女正满意,正欲再行追问时,袁女皇瞧见大兄面色有异,赶紧轻唤一声,将翘着嘴巴的小妹拉至身侧,亦不知对她说了甚,袁女正飞快的掠了一眼刘浓,而后长长的睫毛轻轻一唰,悄悄低头。
唉……
这一切皆入了袁耽眼中,其暗中长长一叹,目光投向刘浓,与此同时刘浓恰好转目,四目相顾。美郎君微微一笑,缓缓阖首,眼底之色明朗若雪。
袁耽神情一怔,半晌,举起案上酒杯慢慢饮尽,算是陪罪,彼此心照不宣。
袁耽心道:瞻箦卓卓之玉,浑而透彻,古之君子也!瞻箦皓皓之珪,洁而无暇,当世美人矣!那个女子见之不喜耶?小妹喜之慕之委属常理,奈何相见时晚,且倒底家世相差过甚……
思及此处,瞅了瞅另一边缘处的谢尚。
谢尚不喜与谢氏子弟簇拥,歪歪的靠着矮案,独自一人饮酒。手掌轻轻的拍着曲在身前的膝盖,似乎蕴含着某种旋律与节奏。阿父谢裒迎着风在说甚?他一句亦未听真!适才袁女正与其姐在悄悄言甚?他根本未曾关注!他的眼睛一直逐着对岸的宋祎,嘴里则轻轻喃着: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蓦地,眼光一震。拍膝的手顿滞。
与此同时,宋祎起身。
绿裙拂过苇席,擦绕案侧,捉着青笛缓缓行向崖侧飞亭,不知不觉间带动着众人的目光随其而流。
至亭中,顿步,将笛举至嘴边,音却未起,眼睛眨了两眨。似想起甚,慢慢转身,朝着中亭谢裒三人浅浅一个万福,柔声道:“宋祎见过纪郡守、幼儒先生、颜渊先生。宋祎有一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哦?”
王侃与谢裒、纪瞻稍作对眼,随后摆手笑道:“诸君皆待聆听天外之音,笛中青仙却自言有请,不知乃何请?但且讲来!”
“宋祎谢过!”
宋祎再度一个万福。微笑道:“天外之音,宋祎愧不敢当也!笛中青仙。宋祎小小女子,何敢居之?若论音律,在座诸君便有胜过宋祎者……”稍稍一顿,看向刘浓,眸光柔软,神情诚恳。柔声道:“刘郎君,昔日宋祎曾有幸与君合奏一曲,自那而后,宋祎每每思及辗转忘返,不知今日可否得续?”
“啊……”
“又是美鹤?”
当宋祎言有人音律强过她时。在座者除红楼七友及少数人外,皆在猜测那人是谁?竟能教以一支青笛惊伏建康的宋祎亦自叹弗如!待其一语道出乃是刘浓,满座随即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美郎君,不知他几时又与宋祎有过合鸣!更有甚者张大着嘴,惊喃:此子非人乎……
“哼!”
袁女正冷冷一哼,嘟嚷道:“我便知道,定又是他……”
袁女皇叹道:“刘郎君之琴,确属当得!”说着,目光侧投刘浓。
刘浓眉间微凝,暗道‘若论音律声誉,现今我尚不如她!宋祎此举乃投桃报李,我带绿萝来与其相见,她便有意提携!’缓缓将盏一搁,徐徐起身,目不斜视,揖手道:“宋小娘子过誉也,若得与小娘子合鸣,实乃刘浓之幸尔,岂敢言请!”
言罢,徐步迈至飞亭中,撩袍落座于案后,按膝直身,目光纯和,眉正色危。
绿萝抱琴相随,将将踏入亭中,便见那奇怪的宋小娘子正盯着自己看,眸子晶亮如星、一瞬不瞬,刺得人渗渗的,巧巧一个旋身避过,款款欠身万福,轻声道:“绿萝,见过宋小娘子!”
“嗯,妹妹快起!”宋祎本欲踏前一步扶起绿萝,不何为何,神情由然一愣,硬生生收住步伐,嫣然一笑缓缓点头还礼,而后捉笛静立于亭侧。
唉!
刘浓一声暗叹,不着痕迹的命绿萝守候于一侧,随后朝着宋祎微微阖首示意,缓缓闭上了眼睛。绵绵秋风拂过脸颊,柔柔软软,心神则缓飘缓荡,不知去向何方。
心致远,意宁静。
徐徐开眼,侧首笑问:“鸣何曲?”
宋祎半倚着亭栏,歪首稍稍作想,而后青笛轻轻一击玉掌,喃道:“莫若,猗兰?”
“便是猗兰!”
刘浓微微一笑,双手按着琴弦,左右一分,缓缓捺过,目光则越来越柔和,细细的感触着每一根弦丝所独有的触觉,将至弦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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