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 易储事不休-《帝后为凰》


    第(1/3)页

    张均枼睁眼时唯独见南絮伺候在榻前,可她也不知道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她方才还在外头与朱厚照堆雪人,这会儿却是躺在软榻上。

    南絮见张均枼醒了,当即舒展了眉头,露出温婉笑容,言道:“娘娘醒了。”

    张均枼以为自己昏睡了片刻,可这会儿浑身轻松,毫无不适之感,哪像是生了病之人。她微微抬起身子,两手撑着软榻正想坐起身,南絮见势连忙近前将她扶起来。

    直至这会儿,张均枼方才觉得身上有些酸痛之感,她便问道:“本宫这是怎么了?”

    南絮见张均枼稍有不适,面色竟是略带欣喜,回道:“娘娘方才昏睡了片刻。”

    张均枼怔了怔,道:“天凉,本宫莫不是生了什么病?太医可曾来瞧过?”

    “娘娘这哪是生了什么病,”南絮说话间愈发欢喜,道:“您这分明是有喜了。”

    张均枼听言怔住,愣了许久方才道:“你说什么!”

    “娘娘有喜了。”

    南絮也知道张均枼这个孩子来之不易,如今这般惊讶,倒也是应当的。

    “果真?!”

    南絮掩面微微噗笑,道:“奴婢岂会骗娘娘。”

    张均枼这便伸手抚着肚子,面色欣喜难掩,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扶着软榻一边够着身子四下瞧了眼,随即问道:“陛下呢?本宫有喜,姑姑没有差人去知会陛下?”

    南絮闻言似乎有几分张皇,讪讪道:“知会了。”

    张均枼一愣,道:“陛下没过来?”

    “陛下来过,只是又走了。”

    张均枼果然有些许不悦。冷下脸问道:“为何走?”

    “兴王回朝,正巧进宫来面见陛下。”

    张均枼原本颇是愠怒,却终究忍了怒火,黯然未语。

    原来在他心里,她始终及不上朱祐杬,他说她比江山重要,所以朱祐杬才是远远高于一切的那个人。

    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果然如此……

    朱祐杬进宫觐见,朱佑樘这个当哥哥的,自是要去同他见上一面。他便在乾清宫简单设了接风宴。

    宴上二人皆没有贪杯,亦是各怀心思,朱祐杬虽海量,却也怕酒后吐真言。朱佑樘虽一向疼这个弟弟,而今对他多少也有些疑心。

    “老四此去黄河治水。可有何趣事?”

    朱祐杬听言放下手中酒盅,道:“臣弟此去黄河,日日夜夜与黄河水相伴,若说趣事。那便是吃了一肚子的泥沙。”

    “哦?”闻言朱佑樘噗笑,道:“那这泥沙味道如何?”

    “真真是人间美味,皇兄想是尝不到了。”朱祐杬亦是噗笑着迎合。

    朱佑樘执起酒盅,送至嘴边。微微抿了一口,道:“黄河水势凶险,朕听闻老四带人筑堤坝时险些出了滑子,可是真的?”

    说起来朱祐杬对朱佑樘,到底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是以他即便是险些丢了命,也不愿差人知会朱佑樘,他讪讪一笑,道:“不过都是些传言罢了,皇兄岂能信之。”

    朱佑樘点点头,道:“嗯,传言确实不可信。”

    听朱佑樘此言,朱祐杬察觉异常,他总觉得朱佑樘这话里,似乎另有深意,像是喻指前些日子朝中盛传朱厚照身世的谣言一般。

    朱祐杬尚未言语,他身侧跟着的小太监却嘟嘟囔囔道:“王爷心系天下,几次死里逃生……”

    这心系天下,可不能用来说朱祐杬,这朱祐杬也知道避讳,不等那小太监说罢,连忙打断,道:“瞎说!”

    朱佑樘已是听得清清楚楚,惊道:“果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