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卅五章 易储事不休-《帝后为凰》


    第(2/3)页

    “皇兄莫听他胡言乱语,”朱祐杬解释道:“臣弟几次死里逃生,全是托了皇兄鸿福。”

    朱佑樘心中既是悻悻,又是芥蒂,道:“难为你了。”

    “皇兄这是什么话,”朱祐杬忙道:“臣弟吃着百姓缴纳的口粮,就当为百姓谋福祉。”

    朱佑樘听言不甚宽慰,开口接话道:“你皇嫂……你皇嫂托朕给你求了个平安符。”

    想这朱佑樘欲言又止,却言说张均枼给朱祐杬求平安符一事,朱祐杬自是不信,张均枼恨不得噬他骨,喝他血,又怎会为他求平安符。

    至于那所谓的平安符,或是朱佑樘随口胡诌,或是他为他求的。

    想来朱佑樘原本是想同朱祐杬说张均枼已有孕一事,可他转念想了一想,如今朱祐杬尚没有清白,他自是要以此来试探一番。

    想当初朱祐杬尚在京城时,朝中几乎每日都有人上奏易储,可朱祐杬一走,朝中立马风平浪静,这已是稀奇之事。

    若说这只是巧合,此等琐事,朱佑樘倒是无需在意。

    可他再一想,朝中六部,刑部尚书彭韶、工部尚书刘璋、礼部尚书倪岳、户部左侍郎周经、户部右侍郎侣锺,加上一个中城兵马指挥使蒋斆,和一个西城军主将仇驷,这些人在那段时日里,几乎每回上疏都劝谏明查朱厚照身世,且似乎每隔几日上朝时便轮流提及此事。

    他们虽只是劝谏查朱厚照的身世,可字里行间亦或是言语间总是有意无意提起易储之事。想如今他只有朱厚照一个子嗣,倘使朱厚照被废,那下一个极有可能被封为储君的,便是朱祐杬。

    如此一来,朱祐杬便是愈发叫他怀疑,那彭韶几人时时诋毁朱厚照,莫不是朱祐杬与他们早有勾结!

    而今朱佑樘确是清醒了脑子,想他起先因为彭韶的缘故,对朱祐杬仅是有一丝疑心,却因他是他最亲近的四弟,疑心总归只是疑心,也不至于到了怀疑的地步。如今莫说是疑心,就是怀疑也远远不止。

    朱祐杬面色镇定如初。笑道:“皇嫂真是有心了,还请皇兄,替臣弟谢过皇嫂。”

    “好,”朱佑樘微微点头。

    朱祐杬作势四下扫了眼,道:“诶,对了,说起皇嫂。今日为何没见她过来?臣弟可知道。皇兄与皇嫂素日里都是如胶似漆,今日何故没有黏着?”

    听言朱佑樘淡淡笑出了声,执起酒盅抿了一口。道:“在带孩子,抽不出身。”

    二人就此又把酒畅谈了一番,直至天黑时方才离席。

    朱佑樘再回到坤宁宫时,张均枼早已歇下。他经一番洗漱,自是习惯性的睡在张均枼身侧。他本以为张均枼已熟睡,彼时却见张均枼回过身来,他便问道:“枼儿还没睡?”

    张均枼并未言答,当只是抬手缠着他的腰身。又微微挪了挪身子,紧紧贴着他。

    朱佑樘便也顺势将她揽着,想来张均枼这么些年早已习惯枕着他的手臂入睡。

    “陛下。”张均枼抬眸凝着他,笑道:“臣妾有喜了。”

    朱佑樘点点头。道:“我知道啊。”

    张均枼佯装一愣,道:“陛下怎会知道。”

    朱佑樘说笑道:“你腹中皇儿告诉我的。”

    “臣妾还以为陛下不知道。”

    “我若是不知道那还得了,你肚子里那个可是我的孩子。”

    张均枼似随口道:“今儿一整日都没见着陛下过来,臣妾才以为陛下不知道。”

    朱佑樘这才听出了她的意思,于是回首道:“枼儿在怪我?”

    张均枼抿唇垂眸,避过他的目光,佯作悻悻,言道:“没有。”

    朱佑樘自是察觉她的异常,他便亦是侧过身,面对着张均枼,解释道:“今日老四回京,我去给他接风洗尘。”

    张均枼望着他,黛眉微微皱着,言道:“臣妾真的没有生气。”

    朱佑樘抬手轻轻推她躺平了身子,道:“枼儿有孕在身,莫再侧着睡。”

    “陛下又虚了,”张均枼虽已躺平,却也不忘侧首望着朱佑樘,朱佑樘闻言又将她的脸端平,道:“我可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咱们的皇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