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章 重创朱佑杬-《帝后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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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说得苦口婆心,真好似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朱佑樘不知如何答,只道了句“你们……”,李东阳忽而也出列,朱佑樘见他捧着象牙笏,开口欲要禀事,心下不免闪过一丝惶惶。想这李东阳在朝中可是重臣,他若是开了口,必定得有不少人也跟着附议,到时岂不叫他为难!

    李东阳却是出来反驳他们的,只听他言道:“陛下,坊间谣传,不足为信,陛下实在不必为此焦心思,何况老臣这几日得空闲,尝尝混迹民间,也从不曾听过此说。”

    言语至此,李东阳转过头去,瞧了眼那人,道:“不知他们几人是从何处听来的。”

    李东阳话音未落,那人亦是反驳,直指李东阳徇私,不分青红皂白便带着一丝丝恶意,讽刺道:“李东阳大人这话恐怕有私心吧。”

    听言李东阳免不了生了怒意,转过身去,斥道:“我李东阳一向秉直公正,为官三十余载从不徇私枉法,试问我何来私心!”

    那人这便露出了狐狸尾巴。冷噗道:“李大人真会说笑,看看这满朝文武,有谁不知您李东阳大人和张家结了姻亲。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中宫皇后得势,张家便也得势,张家得势。您李大人自也跟着沾光不是?”

    李东阳听言不怒不愤。只冷冷哼了一声,道:“若依你所言,皇后得势。陛下也跟着得势了?”

    那人道:“这话微臣可没说过,不过李大人您当着陛下的面出言不逊,侮辱龙颜倒是真的。”

    “我不过是以此类推,依你所言结门姻亲便是攀龙附凤。那陛下同娘娘不也有这层关系!”

    那人辩不过李东阳,便要岔开话题。道:“李大人休要岔话,如今咱们说的是太子的身世,可不是您与张家的姻亲。”

    李东阳早已抓住了此人言语间的把柄,直逼问道:“你所言句句皆中伤皇后娘娘与张家。莫不是和张家有什么仇怨,又或是受了旁人的指使!”李东阳说话间分明是瞧过一眼朱祐杬的。

    那人心中惊惶,道:“李大人所言句句皆维护中宫皇后和张家。莫不是也受了张家的恩惠!”

    “够了!”朱佑樘听到这里,再压不住一肚子的火。满带怒意斥了声,道:“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陛下,”那人唯恐受罚,抓了先机,当即接了朱佑樘的话,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民间谣言,原本虽不足为信,却也不得不防备啊陛下!”

    朱佑樘怒的哼了一声,望着那人,斥道:“你左一句中宫皇后,又一句中宫皇后,朕看你这分明是恶语中伤皇后,何谈太子身世!”

    “陛下!微臣所言,不得不防啊!”

    此人比起刑部尚书彭韶来,倒是有那么一股子不屈不挠的劲儿,直至被朱佑樘训斥了,他也不死心。因为他知道,险中求胜,往往在被训斥时谏言,比起平日里谏言,是更有被采纳的可能的。

    朱佑樘陡然站起身,极是愤然,怒道:“好了!朕说了,太子确是皇后嫡出,此事无需验证!退朝!”

    那人忽然像是着了魔一样,亦随之站起身,道:“陛下昏庸糊涂,既是如此,微臣唯有以死明志!”

    方才说罢,那人便冲向殿内石柱,一头撞上去,弄得个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众臣因此纷纷大惊,亦有不少人皆信了他说的,想他为谏此事甘愿以死明志,又岂还会是空口捏造的。

    朱祐杬见他自杀,自是暗暗欣喜,结果正如他所策划的那般,一众大臣都稀里糊涂的信了,即便朱佑樘躲避此事,那也由不得他了。

    “啊?”其中一极是年迈的白发大臣见状着实惊心动魄,回过神来便手捧象牙笏欲要同朱佑樘谏言,方才唤了声“陛下”,彼时樊良忽然出现,他自殿外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神色慌张难掩,唤声“陛下”惊动众人,硬生生的打断了所有人的议论纷纷。

    朱佑樘见樊良过来,心底便不由自主的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试想这樊良一直护卫张均枼的周全,如今他却如此仓皇的过来,难保不是张均枼那儿出了什么岔子。

    “怎么了?”朱佑樘心想至此,亦迫不及待询问,樊良道:“娘娘!娘娘在宫外遇刺!”

    “什么!”朱佑樘听言大惊,也不顾那大臣当众自杀,便急忙随樊良出了殿去。

    说起来,樊良来得倒还真是及时,这便将朱佑樘叫走,一来朱佑樘无须再面对众臣劝谏,二来朱佑樘也不至于因为听多了劝说,而答应彻查朱厚照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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