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也好,总该熟络一下。”闫寸道:“今日怎么半?你睡吧,我出去看看,政布坊应该也有邸店。” “别折腾了。” 吴关伸腿将一张矮脚书桌蹬到一旁,腾出身边的一块地方。 他拍了拍那块空地,并拽过一只坐垫,示意闫寸像他一样拿坐垫当枕头。 “凑合一晚吧。”吴关道。 “嗯。” 闫寸亦和衣躺下。 “哎。”吴关拿胳膊碰碰他。 “怎么?” “明日你得早起。” “嗯。” “早早离开这儿。” “嗯。” “莫叫人看见咱们在一处。” “知道了。” 听出闫寸说话时带着笑意,吴关又道:“你笑什么?” 闫寸叹了口气,“年纪不大,管得不少,别人笑你也要管吗?” “有好笑的事,总该说出来让别人一起乐,见者有份,你这样偷着乐的,难道不该管?”吴关理直气壮。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早起,还得背着人……好端端搞得跟偷情似的。” 吴关嗤之以鼻,“睡了睡了。” 第二天一早,闫寸第一个到大理丞办公的堂衙,处理了一些公文,刚打算去监牢了解一下丁广的进展时,却被一名跑腿的公廨白直叫住了。 “您是闫丞吧?”白直道。 “是我,有事吗?” “太子令史府上派了人来,给您送来一张名帖。” 闫寸接过名帖,只见其上写着褚遂良的名字,他正是太子令史。 随名帖还附了一张字条,约闫寸和吴关晚间去其家中小酌。 闫寸清楚,这是要向他表达救命之恩了。 略一沉吟,闫寸问那白直道:“送字条的人回去了吗?” “没,等着您回信儿呢。” “好,”闫寸重新坐回书案前,裁了一条纸,道:“我回个话,劳您稍后交给送字条的人。” 不多时,白直回报,说已将字条交了出去,闫寸叫他留步。 “还有一张字条,也想劳您送一趟。”闫寸道。 “您尽管差遣。” 闫寸便又递给他一张字条,并道:“请将这个送往万年县衙,交给主簿安固……此为私事,请您务必收下这些酬劳。” 闫寸自钱袋内摸出一小串铜钱,一并递到白直手上。 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古时通讯不发达,不像后世,有诸多信息需要人跑腿传递。因此官人往往会有随行的仆役,且官越大,要处理的事物越多,带的仆役就越多。 公事可使唤衙署内的白直跑腿,若是私事,使唤人家就不合适了,况且,有些时候即便是公事,也不宜让外人经手,因此白直已基本不再承担外出跑腿之事。 若要使唤他们,就需给些赏钱。 许是闫寸赏钱给得不够多,那白直虽未拒绝,却也不太热情。 闫寸暗暗叹了口气,官变大了,来往花销水涨船高,从前在万年县衙的价码,搁在大理寺,怕是要遭人笑话。 他也该找个可靠的仆役了,可是以冷脸、没朋友出名的闫寸,上哪儿去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选呢? 头疼,一想到要花时间去认识了解一个人,闫寸就只想躺下放空。 他又想到了吴关。 这人真怪,突然间就闯到他身边,又突然间就和他上了一条船,似乎他们已做了很长时间朋友,一切皆可在不言中。 真是奇怪。 这么胡思乱想着,闫寸走进了大理寺监牢。 他没提审任何人,而是轻轻走进前一晚停留过的牢房,继续留意大巫和丁广的对话。 “别自欺欺人了!”丁广几乎在咆哮:“你还能有什么办法?当初来这里,你就说已大点好了一切,来了便可诛杀李建成,结果呢?你带着我们在郊外的狗洞子里,一待就是两个月!” “我们不会成为罪人,嵇胡不会灭族……”大巫喃喃道。 “魔鬼!你才是魔鬼!比汉人还坏的魔鬼!”丁广道:“太残忍了!这种时候你还要给我希望……” 闫寸摇了摇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