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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影子在席间游动,逐步向前。她的脚步声没入厚重的地毯,如于白昼出没的日行之鬼。
见堂前神父半晌没有说话,低头祈祷的人们终于缓缓睁开眼。他们看到,陌生的女人直视着中央的神像,一言不发。下方的神父未敢妄言,迷茫的神情中带着些许惊恐。
女人的面色不算凶恶,但死人一样僵硬的面庞令人看了心里发怵。
“请问……”
神父终于开口,却被这位陌生的访客无情打断。
“出去。”
“您——”
“现在。”
女人打了一个响指,其中一面缤纷的玫瑰玻璃毫无征兆地爆裂。稀里哗啦的声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神父和信徒同时将视线挪去,将那有光溢入的窗洞看了几秒。忽然间,缓过神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慌忙朝着门口奔去。神父猛定住身,也慌忙向外逃离。与她擦肩而过时,还像躲瘟神般绕了一下,步伐磕磕绊绊。
但教堂中还剩下一人。就在联排座椅的第一排,有一人仍正坐着,保持祈祷的姿势。就好像他双耳失聪,听不到这短短十分钟内发生的混乱一样。
女人又一打响指。这次,距离他最近的那扇玻璃破碎了。分崩离析的残片如倾盆之水,洒落一地,有些许玻璃残渣迸溅到他的身上。男人这才慢慢睁开眼睛,放下双手,站起身,闲庭信步地游走到神父曾站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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