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酒意醺醺-《萧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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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翼哪里见过这样的萧晗,可爱、迷蒙,于是不禁绽放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就像月下的玉簪花温暖而和煦,就像晨曦的第一抹曦光清透而温润。

    萧晗痴了,迷蒙的脑子像是尘封了一切的清冷淡漠,她伸出修长的纤指缓缓攀上庾翼的轮廓,勾勒着那如玉雕琢而成的好看的五官,呢喃道:“你生得真好看!”

    见此,庾翼脸上的笑更深了,弯弯的嘴角绽放的那朵花越开越盛,一直蔓延到眼角眉梢。

    “你笑着更好看,我从来没见你这么好看的人!”萧晗三魂已失了气魄。

    “公子!”依旧是那辆宽敞华丽车架,庾翼抱着萧晗走到车架前,白芷一脸惊诧,“这,这,这不是萧冰山吗?”

    庾翼抱着萧晗上了车架,吩咐道:“驾车,沿着城多绕两圈!”

    “是!”

    车架缓缓而行,庾翼回过头发现萧晗仍旧津津有味地盯着他。他又笑了笑。忽然脑中神思一转,饶有趣味地问道:“晗晗,你可欢喜我?”

    萧晗依旧如深陷迷雾一般,神思全无,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潜意识地反应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道:“我欢喜,这么好看!”

    庾翼喜不自胜,可是又听见她叹了一口气道:“可是,你是庾翼啊!”

    萧晗朦胧着双眸,看着他,话语不受控制道:“我不欢喜庾翼,我明明都那么帮他了,他却总是害我!”

    庾翼一下僵住了笑容,伸手木然地抚上萧晗的嘴唇,喃喃道:“庾翼总是害你?”

    萧晗眼睫毛动了动,顺口道:“他总是害我,从前在江州也是,现在在建康也是!”

    “外面的人都不好,算计来算计去的!”

    这样的萧晗,在醉酒后暴露出最怯懦的一面,不复往日男子般的坚毅。彼时她干净单纯,犹如一个婴孩一般。庾翼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小心翼翼地将她柔软的身子安放在自己的胸膛前,心里微微吃痛,满脸柔惜道:“你为何不早说,你不喜算计却强迫自己精于算计。晗晗,你何至于此?”

    “尤其是庾翼,我一心一意护着他,他却总是恩将仇报,我一年的千辛万苦都要毁在他手里!”庾翼的胸膛是个安适的地方,萧晗躺在里面很是享受。她闭着眼睛,紧紧靠着,努力汲取那寸寸温暖,嘴里喃喃地说着。

    庾翼心神为之一震,正所谓酒后吐真言,原来她并不是无情无心的,原来她一直将自己记在心里,恨在心里。她素来冷情,能如此将自己记恨着,是否是自己做得过了,把她逼急了?

    他搂着她,轻言细语,声音柔得出水:“晗晗,不若你嫁与庾翼,庾翼便不会为难你了!”

    萧晗迷蒙着,张了张嘴,说道:“庾翼恼人得很,我不会嫁!日后我也要回桃源!”

    “我恼人?”庾翼失神,自问着。他目光抚及怀里那绝美的面庞,定在那紧闭着的眼眸上,愧疚地说道:“卿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紧紧相逼!”

    “我不会了,我定当好好待你!”

    “我欢喜你,我不会再为难你了,然我定然要你欢喜我。你可懂?”

    萧晗没有言语,呼吸平缓,正靠在庾翼的怀里安稳地睡着。她红红的小脸带着醉意,像极了那开得正欢的桃花;盈盈的嘴唇含着几许红润,仿佛鲜艳欲滴的果子。庾翼看着她的模样,笑了笑了,心里忽然欢喜无比。

    他俯首,眼睫毛扫过她柔嫩的脸庞,软软的嘴唇轻轻柔柔地覆在萧晗的唇瓣上。那感觉凉凉透透的,就像含住了一片清新的鲜薄荷。

    庾翼更加揶住了她的唇瓣,水润的双唇摩挲着,倏尔,庾翼移动嘴唇,将皓齿搁在她红润的嘴唇上,咬了一口,隐隐的疼痛让萧晗闷哼了一声,然而却因为醉意太沉,终究没有醒来。

    庾翼放开她的嘴唇,皓齿上染上了殷红的血迹,他伸了伸舌头将咸咸的血迹卷入口中。看着萧晗那肿胀的双唇他笑了笑,道:“卿卿,你我可是已经歃血为盟了,你一定会欢喜上我的!”

    说罢,他替她轻轻揉了揉嘴唇,将她搂得更紧了。

    “白芷,去她府上。”

    “是!”

    仿佛过了几十年那么久,萧晗觉着头脑沉沉地,似乎要炸裂开来。她撑着身子起来,勉强睁开眸子左右环视了周遭的环境,发现是自己的房间。

    “主子,你可算醒了!”玉蘅端着一碗汤药进来忙搁下,走至床榻边坐下道。

    萧晗揉了揉太阳穴,哑着声音说道:“我睡了多久?”

    “主子,你躺了一日了!你可从来没喝那么多酒,索性庾公子将你送回来了,并没什么大碍!”玉蘅一边说着一边将汤药重新端起,淌了淌,欲令其稍微冷一些。

    “庾翼送我回来的?”萧晗惊异地问着,她努力地回想着,可是越想头越痛,只隐约回想起似乎庾翼见她扶起抱进车架里,其余的便无论如何也没印象了!

    这便是醉酒的祸害了,可昨日那酒不得不喝。

    “主子”,玉蘅舀了一勺汤药送到萧晗唇边。萧晗顺势喝了下去。

    “呃!”吞下汤药后,萧晗抚上吃痛的嘴唇,抚摸着那痛处,略略感觉似乎有一伤口。

    “主子,怎么了?”玉蘅搁下汤药用丝帕为她擦拭着嘴角。

    “无事。”萧晗又继续喝起汤药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我回来之时可有什么不对?”

    “许是没事吧,当时玉蘅还在周府寻主子,后来听说主子回来了,我才忙回来的,我回来之时庾公子已将你送回了!”玉蘅道,“不过我看主子的模样,至多也就饮酒过度罢了。”

    “主子,怎么?”玉蘅看着萧晗微微思索的模样不禁问道。

    “无事。”萧晗回过神来继续喝药。过了一会又说道,“只是庾翼这人我实在捉摸不透,他此番作为究竟又是为了什么?”

    玉蘅收拾了药碗,道:“捉摸不透便不琢磨。”

    收拾完毕,她又抬头看着萧晗,道:“依我看,庾公子他兴许是欢喜主子也不定!”

    萧晗心惊,难不成他不是说说而已?下意识地抚上嘴唇上疼痛的伤口,萧晗心想绝不是这样。

    正恍神之间,忽然流觞闯了进来,欢天喜地地喊道:“主子,主子,君悦楼没事了,华伯也没事了,玄镜、如轩也从江州传来消息,一切安好!”

    这个好消息一下便把萧晗从庾翼的思考中拉回。

    “怎么回事?”萧晗掀开棉被,撑着昏昏的头脑拿起一件衣裳披上便下地了。

    “不知,只是突然间传来消息说没事。”

    萧晗不是被好消息蒙蔽的人,她心中很是疑惑,怎么会突然变好了呢?是周太傅同意帮她了,抑或是庾翼收手了?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她情愿是前者。她现在真的想明白了,庾翼这个人能不惹最好,她真的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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