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临时建造的木架高台上,兀颜光凝视着保塞城城头,在上面,宋军那面破烂的战旗在飘扬着。 保州知州刘敬,定州知州石清河皆抵抗坚决,还有徐子龙几位军将的倾力支持,就是城内大户局势都全力相助。无奈何,那契丹人在广信军的手段太过狠辣,非只把城中抢个精光,更掳掠百姓充作奴隶,这逼的保州军民只能拼死一战。 但城内的武力着实薄弱,任哪一个有一定军事素养的将军看来,契丹军拿下保塞都指日可待。 但至少今日,它还依然耸立! “还不肯降吗?”兀颜光转面问向张邦昌。 “回大将军,刘敬、石清河皆顽固不化之辈,不分时局,不知好歹!”张邦昌脑袋恨不得能垂在地上。兀颜光都已经许诺了,只要刘石二人肯开城投降,他就既往不咎,决不报复二人和保塞城内军民。但且不提这话是否能被信任,那显然刘石二人是不认“借兵平贼”这一策略的。 “是吗?”兀颜光叹息了一声,并没有再说什么。这都是国家的忠臣,社稷的梁柱啊!如果换做在大辽,这就是举国上下的英雄。 辽国现下也被女真压制的辛苦,过往的几年厮杀,不知道多少久受朝廷恩德的达官显贵做了屈膝侍贼的叛徒,提起来就叫兀颜光恨之入骨。他心头生出了对两人的钦佩,却也知道现下他更要杀败这二人。 敌之英雄,我之仇寇也。 半响,他再向身边的儿子问道:“可有梁山军的消息?” 兀颜延寿道:“只知道陆谦已经起兵,行踪尚无确切消息。” “真是一样的臭硬。”兀颜光看着保塞城池,那城内的刘石二人与陆谦何其相似? 身为大宋之官,那赵家的江山都倒下一半了,他们却还死死的执拗于华夷之分,和其古板? 而陆谦呢,身为反王,朝廷都还未推翻,就要起兵伐辽,叫嚣着要大辽血债血偿,真是无个轻重缓急的莽夫。 他该知道辽国的情形的,自家不可能大军牵制在汉地,只是趁火打劫一遭。区区几个军州对比中原大好河山,孰轻孰重啊? 辽齐互补互利,现在不该加紧联系,密切关联么,何以就半分不肯低头?莫不是要在大辽身上找一找便宜,好借此收揽河北人心? 如是这般想,就真是痴心妄想,真是不可理喻了。 “休管那么多!明日破了保塞城方才要紧!” …… 这边,张邦昌从兀颜光处退下,回到自身军帐里,就看到莫勇早已经在此恭候。 “张相公,这保塞城……” 莫勇见到张邦昌归来,急忙问道。 后者把头一摇,甚是丧气。一句话不说,意思却已经明了。莫勇登时捶胸顿足,“刘石二人还不知时事么,如今王业艰难,正含羞忍辱之时,引辽军入寇,则陆贼必有所动。彼辈人物多草莽,爱义气用事,无顾大局,十八九会与契丹起来争执,则陛下之压顿减,此乃大局也。” 张邦昌摇头无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