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萧景姒道:“银桑,你若喜欢便自己去抢,抢不过也无大碍,十六爷自是会护着你,只是,你若不抢,可有把握将来不会抱憾?” 沈银桑拧着秀眉,沉默了许久,说:“景姒,我有些怕。” 萧景姒自然懂她怕什么,她怕凤朝九被世人诟病,怕他一无所有之后,潦倒一世,也怕一时欢愉惹来一生亡命。 “世俗谩骂纵然可怕,也好过天人永别。”萧景姒心平气和,却字字珠玑,道,“银桑,你死都不怕,还怕与挚爱之人苟活一世吗?” 沈银桑募地怔住,许久,笑着摇头。 萧景姒道:“我们再下一盘吧。” “好,你让我三子。”沈银桑笑。 这时,院外传来声响,吵吵嚷嚷的。 沈银桑问:“何事喧哗?” 元嬷嬷道:“是偏院的那个疯妇,又开始胡言乱语了。”对萧景姒揖了揖,“扰了国师大人与娘娘下棋的兴致,是老奴疏忽了。” 沈银桑脾性和善:“无碍,将人带下去便是了。” “哪来的疯妇?”萧景姒一边下棋一边问道。 沈银桑摇头:“不知是这冷宫哪个院里的人,疯了神,也毁了模样,想来也是可怜人。” 香榭院偏院里,那疯妇,仍是不安生,嚷嚷个不停, “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元嬷嬷喝道:“住嘴!” 那容貌已毁的妇人立刻捂住嘴,四处张望,像是很害怕,紧紧抓着偏院的门,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语:“蓝眼睛的妖精,是妖精。” “是妖精杀人了!” “那个女人,女人死了。” “杀人了,杀人了!” “……” 那妇人嘴中一直不停地念叨,疯疯癫癫的。 元嬷嬷诧异:“这个疯女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院中另一位伺候的老嬷嬷道:“谁知道,昨夜她又发了疯,不知跑去了哪里,回来后就开始念叨个不停。” 疯妇人抱着门,突然抬起头,看着高墙另一端:“好看的男人,两个人,在那个院子里,”她指了指那个院子,捂住嘴,神秘兮兮地说,“我可以成全你死得体面一些,如果你不垂死挣扎的话。” 口吻,突然冷了,像是学着戏本里,疯妇人又念了一遍:“我可以成全你死得体面一些,如果你不垂死挣扎的话。” 念完,她尖叫:“啊!死了死了!” “死了死了,吊死了!” “哈哈哈哈,是个吊死鬼。” “哈哈啥哈……” 女人癫狂地说说笑笑,元嬷嬷瞧了瞧她方才指的院子,竟是废后苏氏先前住过的冷宫院落,恐怕生事,元嬷嬷立马道:“快把那个疯子锁进院子里,别让她出去闯了祸,省得连累我们贵妃娘娘。” “是。” 四个仵作连着验了了三日,开膛破腹,好生一番查验,仍旧一无所获,纵使太子心有不甘,也再无办法,这尸体是断然不可能在宫中停放太久,只好敛尸盖棺,择日下葬。 国师大人下旨,念前皇后苏氏伴君数载,特准下葬皇陵,以后妃之礼行丧葬,谕旨刚下,晋王府上便来了访客。 “既已是废后,又何须葬于皇陵?” 说话之人,正是凤玉卿的泰山大人,侧妃谢氏的父亲,司器营都督谢道生。 凤玉卿端着茶杯,用茶盖拂了拂茶面上的嫩芽,啜了一口,道:“帝后之礼入殓皇陵,依照国例,太子需亲自守灵三日。”凤玉卿笑,“想必是萧景姒嫌我那太子皇兄太过清闲了,便遣他去皇陵待上几日。” 谢都督想不通:“这萧景姒又在谋划什么?”他恐生变故,不敢大意。 这时,凌粟进殿,禀道:“王爷,平广王奉令押运附属国朝贡,明日便可抵达凉都。” 凤玉卿轻笑,眼里尽是玩味,兴致勃勃的。 谢都督思忖:“难道萧景姒是想调虎离山?” 凤玉卿放下茶盏,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桌:“兴许,请君入瓮也不一定。” 谢都督看向座上晋王,总觉着,这位主子每每说到宫里那位国师大人,杀心没有,玩心更多,比不得以前,谋的是江山,是大局,怎自打那萧景姒入了宫做了国师,这王爷心便不怎么在夺嫡上了,坐观虎斗,当起了看戏的闲散王爷,这可不妙啊! 谢都督忍不住多嘴了一句:“晋王殿下,您对那国师大人,好像,好像,”谢大人是武官,不太会措辞。 凤玉卿接过他的话:“我对她啊,”笑笑,“降了。” “……”谢都督大惊,手一抖,一杯大红袍泼在了自个手上,烫得他面色发青,心中只有两字:完了…… 王爷不战而败,完了! 次日,京郊城外,白雪消融,落日余晖洒下,折射出点点银白,薄暮将近,人烟罕见,正是昼夜交替时分,昏昏沉沉的,不见亮色,隐隐光线,可瞧得见远处有明亮的火把,缓缓靠近,细看,有近百人马,护着十几辆马车走来。 正是平广王靳炳蔚一行人,押送朝贡物资回都。 突然有人兴冲冲地喊:“人来了!人来了!” “……”菁华真想一脚把温伯侯踢出去,有这么打草惊蛇的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