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年来临-《决战大洋》
一九三四年一月一日,元旦节,又是新的一年。笔Δ趣 阁WwW.biqUwU.Cc不过,对于大明君臣和全**民来说,新年的第一天不是喜庆,而是沉重,因为华北日军开始了全力进攻。
从去年十一月开始,由于冬季来临,整个华北一片冰天雪地,日军不得不暂缓进攻,转入就地防御,只是时不时和京津防线外围阵地的明军巡逻队爆一次次小规模冲突,没有动大规模进攻,让北京方面松了一口气。寺内寿一在衡量了实际情况后,不得不承认冬季不适合展开大规模战斗,本来准备从喇叭沟门打开突破口的计划也必须延迟,等到来年开春再说。
当然,为了给来年做准备,寺内寿一下令日军扫清了丰宁县和赤城县的残存守军,进一步逼近怀柔一角。
而在东南战线,冬季到来导致的气温下降虽然明显,但远远达不到天寒地冻的程度,所以在华北战线偃旗歇鼓的时候,东南战线依旧打得热火朝天。华北沉寂,明日军队的粮食消耗迅降低,这让刘诚志和寺内寿一都松了一口气,实际上再不降低粮食消耗,明军的粮食缺口会在一九三四年二月份爆第一轮危机,四川盆地的收成由于川康独立的事情一闹就不用多指望了,江西和湖广倒是还有一轮收获的粮食,主要是小麦和稻米,由于去年《权利宣言》的布,全**民的抗战热情被逐步激出来,农民的种地热情也开始高涨不少。
只要能顺利将产粮大区的收获拿到手,那些一年两熟乃至三熟的稻米产区会在农民的种地热情爆后,迅填补粮食缺口,只要坚持过最困难的初始时期,勒紧裤腰带熬一熬,明军就不用担心饿肚皮了。日军的情况则恶劣得多,日本列岛的贫瘠毋庸置疑,就算全部都种粮食也满足不了前线两百多万官兵的需求,而向国外买粮,在手中无钞票的情况下,只能求爷爷告奶奶地到处赊账,日本政府已经赊了不少,想再赊很困难。
日本举国上下绝对是勒紧裤腰带了,哪怕本身的生活质量急剧下降,物价也在飞涨,民间却听不到多少怨言,老百姓在无怨无悔地支持政府决策,日本的特殊国情和坚韧不拔的民族性格暂时还没有给军政府造成麻烦,但要是这种社会矛盾始终得不到妥善解决,迟早要生出大乱子的。内阁总理大臣斋藤实的白头短短几个月多得数不清,都是经济压力和粮食供给闹的,就在战争开始后,军政府便在全国实施配给制度,尽力维持战争消耗,但斋藤实感觉真的撑不下去了,除非生奇迹。
遗憾的是,奇迹没有生。
东南战线打得桃花朵朵开,无锡和上海先后在明军的主动放弃下被日军兵不血刃地拿下,最后兵临南京城下。白崇禧这次是赖在南京不走了,原本的南方战区司令何泰安中将则继续待在武汉,不干扰东南战线总司令的指挥,他也不放心滇黔桂三省,觉得必须在武汉坐镇才放心,何况小鬼子不一定能打得下城坚墙厚的南京。
实际上,已经两个月了,日军顿兵南京,始终没有攻克大明陪都,甚至难以完全突破南京防线。
宇垣一成多次要求国内提供补给,粮食还能坚持一段时间,装备的折损也能勉强让工兵修复,但弹药则必须由国内供给。这方面得说说苏浙沦陷的时候,明军撤退之前都会疏散群众,并且捣毁兵工厂和带走熟练的技术工人,坚决不给小鬼子在大6本土生产弹药的机会。
倒不是不能生产,宇垣一成在占领区也找到了不少技术工人,也有一些兵工厂在日军的快进攻下,城市沦陷度太快导致守军顾不上捣毁兵工厂,但很多技术工人都不愿意合作,情愿合作的仅仅是一小部分,生产的弹药根本入不敷出。宇垣一成愁,攻打南京是一项艰苦的任务,就算弹药充足的情况下想迅攻克都是奢望,何况在弹药不足的情况强行进攻?
损失惨重就不说了,关键是士气斗志并不是很高,从去年的十一月份开始,打到今年的新年开初,两个月了,东南日军甚至没有扫清南京防线外围阵地的守军。围攻南京的日军有五十多万,南京守军则有正规部队三十多万,民兵部队上百万,本来就不好打,在经过两个月地拉锯战后,宇垣一成不得不承认,想快拿下这座明帝国第二心脏的希望完全破灭了。
就在南京保卫战进行到最惨烈的时候,宇垣一成终于受不了朝鲜半岛的严寒气候,将前线司令部从汉城搬到了浙江杭州,他觉得明国南方的天气适合养老。
一九三三年的最后两个月,不仅仅是华北战线沉寂和东南战线热闹那么简单,“华夏共和国”也陷入了重重危机。这种危机既有内部因素,也有外部因素,我们还是先说内部危机,这导致了内阁政府的第二次分裂。
当然,在“共和国政府”的权力架构中,并没有帝制之下的内阁,汪兆铭亲手导演了川康独立的闹剧,并让内阁政府第一次分裂,囚禁林婉芸、顾维钧、庄从诏等意见相左者,还软禁了国会两院的主要人物。“共和国”建立后,原大明财政部长汪兆铭高票当选国家总统,原大明工业部长孙科当选国家总理,两人狼狈为奸,打压异己,时刻准备着为日本太君献上大片国土。
唯一让二人心焦的是,太君始终打不过北京,不能接收他们手中的资源,急得他们每天抓耳挠腮地坐立不安。
北京方面做出反应后,新疆建设兵团应声而动,十多万装备参差不齐和民兵差不多的建设兵团官兵从青海南下,一举光复了康区,领兵大将莫存锋就这样带着一群乌合之众打到了西康省会康定城下,最终再也不能前进一步。两个月的时间,受到天气、装备、士气、地形等诸多方面的影响,新疆兵基本没有什么激情再打了,莫存锋只好选择围城,准备慢慢打。
另一方面,德军在重庆城下也没有重大突破,由于重庆府还保留了古城墙,德军携带的火炮又不多,古德里安没有选择攻城,而是扫荡外围的村庄和乡镇,渝水和长江中下游在部分心向大明的渔民支持下,德军也可以畅通无阻。同样受到了严寒天气的影响,德军在去年的两个月里一直在城墙外围进行小规模地频繁活动,但坚决不和叛军生大规模冲突。
“共和国”两条战线都没有危险警报,汪伪政府就放松了不少,汪兆铭和孙科对待政敌的手段更加残酷,最终许多人看不下去,再加上一开始也是贪生怕死才被迫宣布和汪孙站在一起的,私下里就开始暗暗联络外面的明方人员,随时准备反正。汪兆铭不是傻子,很快察觉了这些人的小动作,他心里那个气啊,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到底大明和日本谁王谁寇还没有定论,但他清楚自己是不可能有回头路的,所以他必须痛下辣手。
结果就是,这些准备反正的人大多数“意外”死亡。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汪兆铭这么做让其他人更加心寒,最终自由党内部分成两派,表面上一片亲热,暗地里则是大加提防,绝对的貌合神离。
同样是日本军政府操纵的两个傀儡政权,汪兆铭的日子不好过,溥仪的日子更不好过。
虽然贵为满洲帝国的大皇帝,但溥仪也知道自己没有丝毫权力,只是一个可悲的傀儡而已。他本身不想当这个皇帝,但架不住威逼利诱,在满蒙王公的一致决定下,不得不黄袍加身,登基称帝。
他知道,大明方面肯定会被深深激怒,不论这个皇位怎么来的,不论他是怎么样不想当皇帝,等到明军反攻东北大地,只要被明军捉住,下场肯定凄惨无比。
叹息一声,溥仪走出宫门,抬头迎着温暖的阳光站立,心里却是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