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永不妥协-《大宋日月记》
第(2/3)页
魏矼乃正直之臣,对和议持不配合之态,秦桧跟他面谈之后,惟恐误事,只能改命跟金国使团同路的王伦为馆伴使。
朝中大臣不乏远见之士,殿中侍御史张戒上奏:“虏一废刘豫,而自有中原,乃遣王伦回,扬言讲和,且有复中原、还梓宫(太上皇之棺)、归渊圣,此谓无方之礼、无功之赏,祸之先也……”
正在江淮前线视师的执政王庶闻金使来,一面抓紧回朝,一面上奏反对:“虏变诈百出,自渝海上之盟,以至今日,其欺我者何所不至……”
朝中群臣反对和议者汹汹,但真正的决定权,却掌握在宰执和皇帝的手中。
右相秦桧自是坚定的主和派。
而赵鼎这位原本主战反和的当朝宰相,在跟志大才疏的前任宰相张浚的斗争中,经历了一次起复,也变成了主和派。
执政刘大中为人鼠两端,惟上意是决。
四位宰执,只有王庶是主战派,却又官位最低。
因此,宋金议和已不可避免。
为堵天下人的悠悠之口,赵鼎为赵构出谋划策,以迎还太上皇的梓宫和母、兄为托词,用一个“孝”字掩饰自己的屈膝求和。
六月,金国使团抵达临安。
宋廷提出金使上朝会谈,乌林答赞谟坚持要在使馆会面。
赵鼎也觉大伤脸面,死活不同意,双方磋商数日,赞谟勉强同意上朝。
此前,王庶针对赵构标榜的“孝道”,做了最后一次反对议和的努力,上奏称乌林答赞谟“在宣(和)、政(和)间,尝来东京,虏人任以腹心,二圣北狩,尽出此贼。今日天其或者遣使送死,虽齑醢之(即砍为齑粉,醢为肉酱),不足以快陛下无穷之冤……”。
两国大势,已非建炎年间“匹马渡江、扁舟航海”时可比,“虽犹未能复两河、取巩洛,定山东、降关右,而大将星列,官军云屯,比之前日,可谓小康矣,又据长江以自卫,万全计也。若不念父母之雠,不思宗庙之耻,不痛宫阙之辱,不恤百姓之冤,含糊容忍,姑从谬悠,不能终始,以坠大业,非特逆乱难以一二数也……”。
王庶此奏,一针见血,字字诛心,戳破了赵构小儿“孝为先”的遮羞布,也留下了一个千古谜团。
以此时宋金两国的国势军势对比,南宋万全可以体面而平等地跟金人议和,而非屈膝求和。
即便议和不成,最坏的局面也不过南北对峙,赵构小儿继续当他的皇帝,不会重演建炎年间的亡命海上。
然而,历史的展最终证明,赵构选择了最屈辱的一个方式,向杀父之仇、辱母之恨、夺妻之耻的金国俯称臣,年年纳贡。
这其中的因由,只有身为穿越者和当事人的明日,看得最清楚,此是后话。
会谈之日,明日作为副使,和乌林答赞谟在王伦的陪同下,踏入久违的大宋朝堂。
他当秦桧时,在尚未改名绍兴府的越州,可是上惯了朝堂,这临安之朝乃是第一次见识,物不是,人也非,只有最脸熟的秦桧三世,带给他穿越回越州的感觉。
赞谟和明日面对一干神情各异的大宋文武和高居御座之上的赵构小儿,泰然自若,倨傲不拜,仅仅拱手。
自刘光世罢兵柄之后,南宋五大将只剩韩世忠、张俊、岳飞和吴玠四大将,吴玠远驻川陕,一直无法分身,入朝觐见赵构。
而韩世忠、张俊、岳飞坐镇各自防区,平时不上朝,每年受诏后,方可入朝面圣,乃是循宋太祖崇文抑武的国策,防止武将干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