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谋珺义巧言辩,招招败子重黯归乡(三)-《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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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论政过后,人人都知道高巍是彻底的失势了,恐难再有翻身的机会。Ω笔  趣Ω阁Ww『W.ΩbiqUwU.Cc许多正直善良之士皆为将军叹息。毕竟此次弹劾太过莽撞,高将军怎么可能辩得过机敏狡诈的邵安?然皇帝虽然偏向邵安,但思虑到年关将近,他不忍在新年前夕将高巍罢官免职,便决定让邵安和高巍二人闭门思过,等年后再议。

    这场争论,看似邵安完胜,实则两败俱伤。连李洪义都能一眼认出的字迹,皇上怎么可能看不出是谁写的。可皇上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然而邵安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平静愈久,风雨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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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腊月二十六日,皇帝封玺1,于是有时间腾出手来处理邵安的事了。

    邵安在府中偷得数日闲,终于有人前来传旨,宣他入宫。他一见传旨之人乃皇帝亲信陈怀恩,就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此次入宫,邵安未着官服,只见他头戴小冠,身着藏蓝色圆领襕衫,宛然一副燕居2装束,便整襟出门了。

    陈公公见他衣装朴素齐洁,神情肃然,便知他心情沉重。不过想想也是,这回邵安真的是触到了逆鳞。虽然近几日皇上表面看上去并没有动怒,然而落在像陈公公这种跟随皇帝多年的人眼中,早知其龙颜大怒,只不过是隐忍不罢了。

    邵安跟着陈公公穿过遵义门,却没有去养心殿中皇帝常批阅奏折的西间,而是将他领到了养心殿的东配殿门口,就停住了脚步。

    陈公公侧过身对邵安略施一礼,“丞相保重,老奴告退。”

    邵安一愣,看着陈公公快步离去,仿佛殿内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再四下一瞅,现周围空荡荡只有他一人,连个站岗的小太监都没有。邵安心中起疑,惴惴不安的推开了殿门。

    一推开门,邵安便瞧见殿内正中赫然摆放着一条黑色刑凳,两名男子手持竹杖,分别立于刑凳两侧,一个阴冷,一个严肃,二人都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

    他们的衣着不同于宫中侍卫,更不是内监服饰。邵安疑惑地看着二人,忽然灵光一现,仿佛预感到了什么,踉跄着跨入门槛。他向前挪了两步,果然在殿内深入又看见了两人。一人黑衣白,负手而立;一人垂静跪,正是张三。

    “老大,邵相到了。”

    阴冷的男子漠然禀报,却令跪在地上的人浑身一颤,蓦然回与邵安四目相对,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邵安不忍与张三对视,微微偏头环顾四周,略微思索片刻,便猜到他们全是隐卫领队之人。

    邵安又看向背对着他的隐卫老大。他听哥哥说起过,老大叫丁一。据说此人非常懒,虽是隐卫之,却从来不管隐卫之事。甚至连他自己的姓名,都挑笔画最少的字起。更令人郁闷的是,他还懒得记属下的名字,于是隐卫以数字代称的习俗,就是这么流传下来的。

    可是此刻,这么懒得一个人,居然来监刑,可见事情之重大。

    白老者闻言,像是才知道邵安已到多时,缓缓转过身,向他拱手施礼,然后道:“丞相,有旨意。”

    邵安扬襟跪拜,隐卫老大宣旨:“圣上口谕,张三办事不利,笞八十。邵安观刑。”

    震慑,这是震慑!邵安只觉得心中一痛,他多么想说,张三何辜?这全是他的错啊!但他不能说,与渎职相比,隐卫与朝臣勾结蒙骗圣上,更是罪大恶极。

    邵安心头一阵冰凉,却只得叩道:“臣……谨奉诏。”

    丁一挥手,执棍的二人上前,一把拽起张三。张三起身,路过邵安跟前时,见他面色苍白地端跪着,担忧中夹杂着内疚之色。张三见状,朝他安抚性的一笑,随后被牢牢压在刑凳上。

    “打!”丁一冷冷地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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