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不休祸掀两党斗,谜不解惊现神秘礼(一)-《将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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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羿军营。笔趣阁Ww  W.ΩbiqUwU.Cc

    夜深人静,灯火摇曳,邵安伏案疾书,直至写下最后一个字,方撂下狼毫,仿佛气力耗尽似的,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倪泓羽立于案侧,身体微倾,仔细的阅读完桌上墨迹未干的奏疏,半晌过后才犹豫道:“此事乃西瓯从中作梗,突厥疏于防范,邵相何苦一力承担所有罪责?”

    “的确是本官之过,光顾着与突厥谈判周旋,却忽视了被扣的使团。若我早一步要人,也不会闹到这般田地。”邵安揉揉眉心,他罪不止这一条,还有更深一层,却不好宣之于口。

    “只是这样写,下官恐圣上震怒。”倪泓羽真正是一心一意为邵安着想。

    “本官倒不怕龙颜大怒,唯一担心朝中物议四起,二府之间,嫌隙加深。”

    倪泓羽闻言,沉默不语。这是显而易见的,使者被杀,无论是谁干的,邵安都难辞其咎。即使现在议和成功,其他人也会认为,是蒋嘉闵用命换来的,而非邵安之功劳。

    至于武将那边,更为麻烦。高巍在前线浴血奋战,屡立战功,替邵安博来谈判的筹码。但因邵安一时大意,令西瓯有机可乘,差点毁了和议。这下高巍抓住把柄,文武争斗无可避免,甚至文官内部也会指责邵安办事不利。

    这下所有矛头直指邵安,倪泓羽可以悲催的预测到,此次回朝,丞相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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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的战事也落下了帷幕,高巍收复所有失地,打到南山附近后,便遵照圣旨准备班师回朝了。虽然皇帝也想乘胜追击,但南山中的那条“黄泉路”一直是个隐藏的毒瘤,在没有确切把握下,不敢冒然前进。否则胜则大获全胜,败则一败涂地。皇帝不敢下如此大的赌注,毕竟国力空虚,任谁也赌不起。

    至于突厥,此刻颉柯斯利带领的大军正向北退兵,泾州危机已解,宋羿与李洪义不再逗留,即将北上与高巍汇合。而邵安这边,打算等使团修整过后,启程返京。

    李洪义临行前,再去见了邵安一面。此刻邵安孤身一人坐在泾水河边,出神的眺望着波澜壮阔的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洪义行至他身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便与他一同在泾水河边坐下。

    落日余辉洒落在滚滚长河之上,泛起点点金光,为河水添了一丝绚丽的颜色。邵安见是李洪义,侧淡淡笑起,“你来了。伤好了么?”

    “好多了。”李洪义侧看进邵安墨色的眼睛,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邵安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先制人,道:“那马哨,你从哪学的?”

    “我……我失忆了。听见你吹,突然就会了。”

    “哦。”邵安平静的望着眼前的河水,在夕阳的渲染下,那波光粼粼的水波,绚艳得彷如天上的彩霞,“我有一个……结义大哥,他以前教我吹的。或许,你们是同乡。”

    “你的兄弟?他是谁,家在哪儿?”

    “他……是孤儿。”邵安半真半假的说着,“已经很久未联系了……”

    虽然邵安说得不清不楚,李洪义听得糊里糊涂,但他却有一种醍醐灌顶之感,瞬间心领神会。他猜想,邵安与这位大哥,一定有一段不同寻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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