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爹被开-《我的老婆是地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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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海过着装叉的日子,已经三年了。
七爷住在村东头,退休后包了这块海域,雇了几个人,支起养殖架子,挂起浮笼养了夏日贝,起初夏日贝利润还算挺大,七爷的日子倒还滋润,后来养的人多了,贝苗的价格涨了之后,利就谈不上了,不过是混口饭吃。
程云海几乎掏出了自己的全部积蓄:三千块钱,这都是以前干别的零工攒下的。雇了一个外地人,初二那年夏天,在村口收购了一千只不足六十克的小梭子蟹,挂了两百个笼。平时在村里的小冷藏厂赊一些叫做鱼肥的小杂鱼,用它喂蟹子。每天喂一百个笼,隔天两百个就喂遍了。当年十月底一上市,各大饭店餐馆疯抢,八两到一斤的大梭子蟹,最高时卖到五十元一只。年底一结账,净收入一万二。
两百个笼,才占了十几垄夏日贝养殖架,对七爷的几百垄架子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见了利,前年一开春,七爷就打招呼着合股扩大规模。程云海自然同意,毕竟自己是个半大孩子,还要上学,怎么地也不能死靠上。七爷的夏日贝本来就雇着工人,省费用省工序,挂的笼还多。两个人签了合同,共同出资,共同承担费用,利润各半。当年下来,两个人挂了五千个笼,净收入十四万,程云海分了七万。
去年十月遭了台风,梭子蟹提前收获,损失还行,结算下来,两人各自又分得了小五万。
三年下来,程云海也算颇有积蓄,小款了。不过,除了七爷,没有谁知道程云海有钱,更不知道怎么来的钱,包括程建国和国嫂。
没有人会一帆风顺。去年秋季和台风一起来的,还有程建国的霉运。现在已盖棺定论,人也赋闲在家,县里的人们快要把曾经如日中天的程建国慢慢淡忘。
程建国为人梗直,多才多艺,十五年前接手村里的小渔队,把个三对木壳船的渔船生产队,展成二十对大马力钢壳渔轮的远洋船队,后来又盖了两千吨的冷藏,与港商合资,搞了个资本八百万美元的食品公司。
鞠躬尽瘁、千辛万苦,把不足百万的小渔队,展成资产过亿、利润过千万的县级集团,曾经辉煌一时,去过B市,当过农业部认证的农民企业家。
不料这几年组织推行休渔限渔政策,渔业走了下坡路。公司虽说每年保持微利,但好大喜功的团体负责人看不进眼,纷纷出谋划策,要求筹集资金搞大洋渔业,或者养殖海珍品,比如海参、鲍鱼。
市里那些渔业企业听信当官的瞎忽悠转产的,不是倒闭,就是承包给了个人。
那些改行跑远洋货轮的,遇上全球金融危机,波罗的海指数跌得一泼****,把老百姓的集资入股折腾个一干二净,倒闭更比开业快。改行海水养殖,靠着海边滩涂地,养殖贝类,尚能维持,不过技术含量低,有门路的人很快就把公家的资产折腾成个人承包。当然,滩涂养殖入不了招商负责人的法眼,大张旗鼓的忽悠养殖对虾、牙鲆等海珍品。草率上马、人才难求,技术管理不尽人意,自然会受到惩罚,转眼之间几千万元的投资雨打风吹去。洁白的海滩上留下惨不忍睹的伤疤:几十个沟壑纵横、破败歪倒的水泥池子。
程建国坚持不转产,搞内部挖潜,虽然没亏损,业绩也不盈人。这就是犯上作乱了:一个并不年轻的负责人,不服从市里“与时俱进”的展规划,却管制着市里最大的集团,已经不能创造经济奇迹,为什么还不拿下?
手下一个普通船长年薪都要百万以上,程建国却自定年薪十万,没有经济问题难道他平时不用花钱交际?就连程云海自己都不理解,父亲那么辛苦,收入才十万;自己白天上学,早晚养养梭子蟹,没心没肺的日子,都能拿六七万,父亲给公家干,值得么?
前年新来的小组组长李云强,英才大略,力排众议,在去年春天国嫂病重、程建国陪同到省城治疗期间,以加强管理为由,痛下杀手直接双规,又是监听家庭电话、又是悬赏征集,大肆搜寻程建国犯罪证据。
真金不怕火炼,罪证调查最后不了了之。程建国算是逃过去了,渔工商集团可就在劫难逃,因为程建国不在任,群魔乱舞,集团管理一盘散沙。派过去主持工作的招商队头头,一个从实验小学爬上来的体育老师,想当然的以机关管理模式管理企业,年纪轻轻敢想敢干,抽调资金迅转产,财务状况雪上加霜,银行催收贷款、上游客户催收货款,不出三个月就被迫破产清算。这样的境况延续了一年,渔工商集团已进入破产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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