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怕我死在东厂?-《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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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罢,在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里,雪兰领着温故去了一个偏僻的地方,“赵无忧的情况怎样?”
“情况不太好,毒性很强,暂时无法确定是何种剧毒。若是贸贸然下药,只能是适得其反。”温故敛眸,“姑娘还有什么事儿吗?”
雪兰将药丸递出去,“我这里有一枚祖传的解毒丹,可以拿给赵无忧试试看。”
“姑娘与赵大人是什么关系?”温故凝眉。
雪兰深吸一口气,“若我说是敌人,你敢要吗?”
温故犹豫了一下,俄而笑道,“姑娘颧骨青赤,额带虚汗,想来是气血损伤,必有淤血在身。这是饱受金疮之苦的征兆,不知老夫所言是否属实?”
闻言,雪兰下意识的低头去看自己的右手。长长吐出一口气,她苦笑两声,“这跟你没关系,解药已经给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
“你就不怕,我告诉千岁爷吗?”温故道。
雪兰的身子僵了一下,继而眸色无温,“说不说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药已经送到,剩下的是你的事情。”
“你为何要救人?”温故问。
雪兰笑得凉薄,“我与赵无忧有仇,没能亲手杀了赵无忧,我怕自己遗憾终生。她就算要死,也得光明正大的死在我手里。我最厌恶的,便是这种宵小伎俩。”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似乎一点都不介意,温故会将此事告诉穆百里。
雪兰走得潇洒,温故低眉望着自己掌心的解药,这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他得好好的斟酌一下。毕竟,如果这不是解药而是毒药,赵无忧可就真的玩完了。
6国安不解的望着温故凝眉的表情,“兰姑娘说了什么?”
温故抬头看他,“这话应该是我来问,6千户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想温大夫知道的也不少。”6国安意味深长的说着,“温大夫别忘了,这是东厂,可不是尚书府。若千岁爷想反悔当日的协议,我随时都能拿下你。”
“要拿下我,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温故深吸一口气,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6国安拦在跟前,“没有千岁爷的吩咐,任何人不许靠近。”
“我要去救人,听懂了吗?”温故冷了眉目,当即推开了6国安,跨入房内。
进去的时候,温故瞧了一眼赵无忧额头的冷毛巾,当下眸光焦灼,“她烧了?”
穆百里冷飕飕的剜了他一眼,突然抬手。掌风来得快而凌厉,几乎是电闪火石间,温故就已经被穆百里强大的内劲震飞出去,狠狠摔在了房门外头。
一口鲜血喷涌,温故面色瞬白如纸。
“你以为本座真的不敢杀你吗?赵无忧已经躺下了,所以这场协议该由本座说了算。”他慢条斯理的捋着自己的衣袖,眸光里没有半点杀气,依旧是温温和和的姿态。
可方才那一掌,他确实下了狠手。
以至于温故趴在那儿半晌没能站起身来,穆百里出手太快,快如闪电,温故没有丝毫防备,硬生生挨了这么一章。如果穆百里再稍稍用力,恐怕此刻温故已经见了阎王爷。
好在温故不是简衍,他到底是练家子,内力浑厚。
调息少许,温故便抚着墙徐徐站起身来,重新走进了房门,“我且问你,你信任雪兰吗?”
穆百里冷笑两声,“你想说什么?”
“这是她给的解药,你说该不该相信?”温故拭去唇角的血迹,“如果你相信,我便相信。”
“就不怕本座杀了赵无忧吗?”他冷然。
“你想杀她,早就动手了。赵无忧手无缚鸡之力,无论是在金陵城,还是在平临城,你有千万个机会可以悄无声息的做掉她。可你没有?”温故笑得凉薄,胸口的剧痛让他无力的靠在墙壁处,“我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你想要她身上的东西,可惜那东西还没有瓜熟蒂落,所以连你也没把握能拿出来。”
穆百里不吭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面上依旧温和如初。
温故呼吸微促,“你想过没有,如果她的身体一直这样反反复复,很有可能是她不适应这东西的存在。这东西与她骨血相融,外人想取出来,除非有绝顶的内力。当然,前提是这东西必须成熟。可赵无忧现在的样子,想要养熟这东西,哼哼——还不知道要多少年头。”
“方才就该再重一些。”穆百里取下赵无忧额头的毛巾,重新换了一条覆在她额头上,动作极为娴熟。
温故面色苍白的笑着,可见伤得不轻,“你舍不得,只要我死了,赵无忧恐怕也会死。”
“那就送你们一起死。”他捏着她的掌心。
掌心的温度还是有些高,可见高热并没有退下来。他轻叹一声,小心的为她掖好被角,指尖轻轻摩挲着她那双白瓷般的柔荑。
温故咳嗽着,又是一口淤血吐在地上,胸腔里的憋闷,总算得到舒缓。
“解药呢?”穆百里道。
温故递上解药,“你确定要试?”
穆百里盯着指尖的药丸,面上寻不着半点情绪浮动。下一刻,他伸手将解药喂进了赵无忧的嘴里。
惊得温故当即疾呼,“等等,万一这药有问题——”
然则,为时已晚。
穆百里以自身内劲,帮助赵无忧吞咽,这药丸似乎已经入了她的口腹。
“你疯了,如果雪兰不安好心,那赵无忧必死无疑。”温故目不转睛的盯着床榻上的赵无忧,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如果赵无忧死了,那你这辈子都别想拿到她身体里的东西。”
“在金陵城,你现了赵无忧身上的玉佩,所以才会一路跟到京城。而后在去往平临城的路上,你设计让赵无忧病,原本只是想求个功劳借此靠近赵无忧。可你没想到,竟然会有意外收获。你给赵无忧扎针之际,现了她身上的印记。”穆百里漫不经心的说着,却将一切事情都捏在掌心里。
温故不语,事实的确如此。
“你也想要那东西?”穆百里眸色幽幽。
“你该知道,巫族之人毕生守护便是那东西。”温故冷然,“不管是谁觊觎,我只负责守护。东西在谁身上,谁就是我的天。”
“为何会在赵无忧身上?”穆百里问。
温故摇头,“我不知道。”
“因为你当年背叛了巫族,背叛了——”还不待穆百里说完,床榻上陡然传来赵无忧痛苦的呻吟。
下一刻,赵无忧突然撑起身子,一口黑血喷出。她气息奄奄的撑在床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口腔里满是鲜血的滋味,泛着少许恶臭。
空洞而茫然的眸,慢慢的扫过屋子里的两人。
温故疾步上前,快扣住赵无忧的腕脉,心跳得厉害。
“这是什么地方?”赵无忧晃了晃身子,瞬时躺回床榻,她实在是没气力了。
“你觉得呢?”穆百里瞧了一眼她吐出来的黑血,心头一块石头,才算稍稍放下。
赵无忧睁着一双眼睛,脑子里还是浑浑噩噩的,只有那一片大火,什么都记不太清楚。无力的看了一眼温故,她这才将视线落在穆百里身上,“没想到,你又救了我。”
“白眼狼还没喂熟,就这么剥了狼皮,实在可惜。”他瞧了温故一眼,“死不了?”
温故蹙眉,“是解药。”
“你能进屋就代表着你已经确定了答案,何必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穆百里是谁,岂能看不懂温故那点伎俩,“滚!”
赵无忧刚刚苏醒,自然不明白二人在打什么哑谜,然则她也不是傻子,不会当着穆百里的面去问温故。有些事儿,还是回府再说。
等着温故捂着生疼的胸口走出房门,赵无忧这才凉飕飕的望着坐在床边的男子,“我还真不知道千岁爷如此大度,是怕我死在东厂?”
音落,他的指腹已慢慢的拭去了她唇角的血,下一刻便将他的唇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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