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姑娘要嫁人-《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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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了?”温故上前,“不舒服吗?”

    赵无忧摇头,温故的掌心已经贴上了她的额头。笔』『趣  』阁Ww  W.  biqUwU.Cc

    “有些烧,你持续烧多久了?”温故转身便去为她配药。

    “不必忙活了,死不了。”她仿佛置气一般,口吻有些不耐烦,“我不想吃药了。”她起身就往外走,“你专心找解药吧!我回房歇着!”

    温故愣了半晌,她这是……

    赵无忧这是耍脾气了,耍了小性子。昨儿的确有些烧,可烧这些事儿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这些年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罪,也只有自己明白。

    有时候她也厌烦,可再厌烦,人总得活着,得活下去。

    她无奈,却也挣扎。

    无力的坐在床榻上,赵无忧眸色迟滞的盯着窗外,瞧着风吹了叶子,从树梢飘下,纷纷扬扬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只有落了残枝败叶,才能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迎来更加旺盛的生机勃勃。

    可她的生机勃勃,似乎从一早就被剥夺。

    她甚至怀疑,自己这样的煎熬,很可能源于体内的蛊毒。这到底是什么蛊?脖子后面的那个印记,就像恶魔的烙印,让她坐立不安,让她焦躁无比。

    这东西,水火不侵,压根去不掉。

    能有什么办法,把这东西从身体里取出来呢?

    难道只有穆百里才能去除吗?

    或者是,这东西必须得武功高强的人,用内力取出?或许,素兮可以试一试。等这次回到京城,她还真的得重视起来。

    来这云华州一趟,也算是有所斩获。至少她知道了世上有蛊毒这样的东西,现实存在,而且就残留在自己的身体里。

    长长吐出一口气,如此想来,也算是一种幸运吧!

    躺在床上,赵无忧睡得昏昏沉沉的。

    梦里,一会是云安寺里的木鱼声,一会又是女人的叹息声。身上忽冷忽热得厉害,她又梦见了那一夜的红装喜嫁,梦见了身穿大红喜服的穆百里。

    猛然睁开眼,赵无忧骇然惊坐起来,额头上满是细密的冷汗。

    该死的,怎么连她做梦都不放过,还得跟着进来?这死太监,真是该死!

    驿馆里,穆百里无端端打了个喷嚏。

    便是6国安也愣住半晌,“督主莫不是染了风寒?”

    穆百里蹙眉,他这身子好得很,怎么可能染了风寒?左不过这耳朵有些烫,约莫是哪个不知死活的又在骂他了。这些年这些事,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没事!”穆百里面色微恙,“查清楚了吗?”

    “那女子叫雪兰,没人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她自己也不肯说。”6国安道,“据老鸨说,这女子生得异域风情,不像是中原人,倒有些像是北疆的蛮夷之邦。是故,生得格外漂亮。据说颇有倾国之色,倾城之姿。”

    这容色,穆百里倒是没看清楚,也不过是匆匆一瞥。左不过这眼睛嘛,的确不像是中原人的样子。

    “说来说去就这几句?”穆百里似乎很不满意。

    6国安俯请罪,“督主恕罪,这女子实在是神出鬼没,上一次尚书府的影卫还被她掐断了喉珠,可见其手段狠辣无比。想来知道她背景的,都死得差不多了。”

    “她接了本座半掌,从她的内力上,倒让本座想起了一个人。”穆百里眸色幽沉。

    6国安一愣,“督主意指何人?”

    “摩耶。”穆百里拂袖转身,目光凉薄的落在窗外。

    听的歌这话,6国安不再开口。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置喙的,自然是不必再说。

    穆百里的神情透着一丝诡异,若雷隐雾蒙,教人看不穿也猜不透。有些东西,只该属于记忆,而不该呈现在世人面前。只该覆没于尘烟于过往,而不是撕开伤口,把血淋淋的一面重新剖析在众人跟前。

    沉默良久过后,穆百里幽幽然的问,“后悔吗?”

    6国安深吸一口气,“从督主救下卑职那一刻起,卑职就不曾想过后不后悔这个问题。卑职的命是督主给的,纵然为督主身死,也是值得。”

    外头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小太监的声音,“报!”

    “说!”6国安道。

    “知府大人亲自去了城外,看方向应该是天险一带。”

    闻言,6国安回眸望着穆百里,“督主,王唯庸是不是知道了驿馆里的素兮并非赵大人本人呢?”

    “看样子,是有人联系他了。”穆百里眸色微恙,“让人继续盯着!”

    “是!”6国安颔。

    王唯庸知道了赵无忧的事情,想必很快就有所行动。只是,不知道这王唯庸此次,又打的什么主意呢?去天险一带?是去接赵无忧吧!

    把赵无忧接回来之后呢?

    狗子急急忙忙跑进篱笆院的时候,赵无忧已经穿戴整齐走出了门。她已经料到生了什么事,所以看到卓雷和狗子的时候,也只是报之一笑。

    卓雷瞧着赵无忧这淡然的神色,当即轻叹一声,“看样子,你已经猜到了。”

    “我没想到王唯庸的度这么快,不过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毕竟任由我在外头,闹腾了这么久,他已经彻底的慌了。”赵无忧缓步走下台阶,“我若是掌握太多的证据,王唯庸父子就会变成俎上鱼肉。这是平临城,是他王唯庸的地界,他怎么能容得我这强龙压了地头蛇。”

    “恐怕,不安好心。”卓雷道。

    “本来就没有好心,何来的不安好心之说呢?”赵无忧笑得凉薄,“你瞧瞧这平临城的天,早就变了颜色。我此去,你们抓紧。只要有解药,我们就不会投鼠忌器。”

    温故站在她身后,眸色担虑的望着她,“你就不怕吗?万一他要对你下毒手,万一他……”

    “都猜到了,还怕什么呢?未知,才可怕。”赵无忧倒是一脸释然,“我还怕他不动手,只要他动手,他就是自找死路。”

    “我相信你的本事,只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还是要小心。”温故仍是担心。

    赵无忧笑了笑,“我都小心翼翼了那么多年,难不成还得在平临城,折在王唯庸这蠢货的手里?收起你们的担心,我不需要。”她赵无忧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担虑,她要做的事情,必须有必胜的把握。

    “你——”卓雷顿了顿,“连王唯庸都亲自来相迎,你是钦差吧!”

    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如你们所愿,我是钦差。奉皇命而来,协助云华州知府王唯庸治理瘟疫,平息动乱。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局面。天灾可怕,可是**更可怕。”

    音落,卓雷与狗子双双跪地,“请钦差大人,能为我们这些老百姓做主!还死去的人一个公道,给活着的人一条生路。”

    “起来吧!”赵无忧道,“皇命如山,我自当尽心竭力。温故,解药的事儿就交给你,你莫要让我失望。拿到了解药,我们便能直捣黄龙,管他什么王唯庸王少钧,该死的一个都不留。”

    她话语淡然,语平缓。

    这杀人与活命,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她从不曾将任何人的命看在眼里,只是这一次的云华州一行,却让她感慨良多。也许人生的每个阶段,都该有所感悟,才对得起这一路走来的花开花落。

    狗子有些激动,“如初公子,你真的是皇命钦差?”

    赵无忧笑道,“如假包换,你要验明正身吗?”

    “不不不,草民不敢!”狗子的脸色有些泛白,“我以前、以前不是故意顶撞你的,钦差大人,你莫要往心里去。”

    “你这么点事儿,跟王唯庸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赵无忧拂袖,“走吧!我可不希望,王唯庸进来,然后把这儿的地形都给摸得透透的。”

    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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