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可以不离,你对我说实话!-《被爱判处终身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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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周连瑞对视了三秒左右,便挪开了目光。笔趣Ω阁WwΔW.』biqUwU.Cc从我进来到现在,他始终都是一个表情,不苟言笑,眸子很深。就算是起身了,也和我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而与他一同过来的女人,自然而然地坐进了沙中,顺带还端起了一杯花茶,她轻抿了一口,而后抬起眼皮,不冷不热地望着我。

    我尽量保持着微笑,天知道有多艰难,直到此时此刻,我的心依旧跳动得十分剧烈,我不知道是因为苏欢颜的话,还是我想起的那些事儿,或者是差点被车撞。总之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很不舒服。心里就像被人挖走了一块,空落落的。

    支票一直躺在地上,周连瑞的脚边,我们谁都没主动去捡,我是因为反应不及,脑袋里乱糟糟的,而周连瑞更不可能俯身去捡。想必在他的字典里,不论任何时候,都没有先低头这个词。

    最后,还是在玄关处楞的杨嫂回过了神,她捡起了支票,轻轻地攥在手中,她抬起手欲递给我,却犹豫地停顿了下来,她大半个身子都掩在周连瑞的后面,十分为难地看了看我。

    我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收下,可她却蹙紧了眉,脑袋似乎还摇了摇,但动作很轻微,我也不能确定。

    半响,女人莫名地轻笑了一声,将茶杯放到了桌面上,说。

    “杨嫂,这茶凉了,你去重新泡一杯。”

    她说话的时候,依旧盯着我,杨嫂磨蹭了一小会儿,三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客厅。她走前,将支票放在了茶几上,并用一个空着的茶杯压住了。

    短暂的沉默后,我扬起嘴角,继续道。

    “只要周奕琛同意,我可以马上离婚。”

    周连瑞闻言,眉梢微不可察地一紧,眸光稍稍那么一闪,但很快便舒展了,他用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拐杖上的鹰头图案,数秒后,却是笑了,但笑得十分僵硬,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给人的压迫感十足。

    我身子一滞,剩下的话,全数堵在了喉咙中。

    “苏小姐,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的身份还不方便示人,你若是没地方可去,这栋别墅,可以先留给你住着,等你刑期满了,再搬出去也不迟。”

    周连瑞轻巧地转移了话锋,字里行间满是实施。

    “我与你的父亲,也算是比较亲近的朋友,你是他的女儿,只要你能安分守己,我也不会为难你。”

    他大约想表示,其实他周家也不是那么无情,这婚,不管是谁先起的头,离了他也不会亏待我半分,会给我留足情面。

    我的确也想硬气一把,拿着支票,低骂一句‘谁稀罕’,然后转身走人。

    可冲动之后,我出了这栋别墅,我又能去哪?先不提苏绍堂,他如果知道我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与周奕琛离婚,在苏氏,我恐怕也呆不了太久,他定然会寻个由头将我赶出去。

    而周奕琛,他哪会这么容易放过我。我的身份证、户口全还在他那里,他不还给我,我特么这辈子连个证明身份的物件都没有,恐怕永远都不能活在阳光之下了。

    再者我受了这么多罪,仅仅一张支票,压根不能解我心头之恨。属于我的东西,还没拿回来之前,我不能离开。

    我大概懂周连瑞话中的深意,他的‘搬出去’,并非单纯的搬出这栋老宅,他希望我离开h市,越远越好。

    “谢谢周董,您放心,我也不图周奕琛任何,他能放过我,最好不过了。”

    我微微垂下了眼眸,不再去看周连瑞此刻的表情。下一秒,我听见了一声极低的冷哼声。但我敢确定,这声音并不是周连瑞出来的。

    “苏小姐,老苏教育出来的女儿,应该是守信的,我希望你的这些话,不止是说说而已。”

    周连瑞的语气严肃了几分,在原地大约站了半分钟左右,便错开我离开了。

    女人见状,只勾唇一笑,慢悠悠地穿上外套,提起包,才跟上他的步伐。

    听到门关紧的声音,我双腿一软,就这么瘫坐在了地毯上,杨嫂适时地折回了客厅,见我坐在地上,加快脚步向我走来,单手扶着我的胳膊。

    “地上冷,您坐沙吧。”

    我没动,整个大脑都处于死机的状态,我扫开了杨嫂的手,撑着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少夫人,您怎么能收老爷的支票?大少爷还没回来,这事儿至少该与他商量才对。婚姻是你们两之间的事,老爷即便是大少爷的父亲,也不能……”

    杨嫂说话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一愣,紧紧地盯着她的双唇。

    “老爷?”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我硬生生地打断了,她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立马抿紧了唇。

    这称呼的转变,在我看来十分唐突,可从杨嫂嘴里说出来,是这么地自然,就像她以前这么叫无数次一般。

    良久,杨嫂低叹了一口气,似乎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十分直白地坦诚道。

    “的确,我从前就在周家做事,老爷出国后,我一直与二少爷在一起。直到您出现,我才搬进大少爷的别墅。”

    说实话,她直接说出来,我没有太多惊讶,毕竟从前我就看出了端倪,只是没有表露罢了。

    我绕回了先前的话题,说。

    “方才周董的态度,你也看在眼里了,我就算不接下这张支票,他依旧不会改变。他能特意过来一趟,想必是做好了打算,且无人能动摇。”

    我看着杨嫂,深吸了一口气。

    “我非撕破脸皮,逼周董用非常手段,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说,周奕琛会选他的父亲,还是对他而言可有可无的我?”

    我不敢赌,也赌不起,并深知,靠谁都没有靠自己来得实在。我傻才会把希望全放在别人身上,与周奕琛商量?就算不离婚,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不太现实,我心里过不去那道坎,从前我觉得是我欠他,而现在,我觉得他欠我太多,孩子、母亲,都是因为他死的,我特么怎么能继续和他朝夕相处?

    杨嫂身子很明显一颤,再次抬起头,握紧了我的手,语气稍稍有些焦急。

    “少夫人,大少爷对您是真心的,我看得出来。这孩子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你别看他面上冷漠,其实心里是有感情的,小的时候,夫人养了一只猫,生病死了,他自己躲在房间里难过了好些天。”

    杨嫂提及周奕琛,眼底蕴藏了太多感情,这种感情,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形成。可听着这句话,我是这么想笑,而事实我也笑出了声。

    “感情?哈,他真有感情,我和他的孩子也不至于不足月就被他弄死了。孩子死的时候,我可没见他掉一滴泪,倒是我,哭得像是全世界都崩塌了一样,真蠢。”

    杨嫂并不回答我的话,只是干干地看着我。

    我不想再和杨嫂做无谓的争执,因为没必要,她只是个局外人。我抽回了自己的手,反在身后,问。

    “既然你是亲眼看他长大的,那你以前一定也见过我,对不对?”

    我的记忆现在很乱,除了车祸的事儿,其余的哪怕一丁点都想不起来了,隐隐约约间,我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些特别重要的事,但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来。

    杨嫂眼神略微有些闪躲,但几乎是一瞬间,就换上了一片坚定,笃定地否认道。

    “少夫人,您在说什么呢,我第一次见到您,就是在大少爷的别墅。”

    我只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了客厅。

    杨嫂急急地唤了我几声,我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她追了几步,也就不动了。上楼前,她似乎打了通电话,但隔着太远,我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但是不用猜,我都知道,她肯定是打给周奕琛的。周奕琛让杨嫂来老宅,也不是那么单纯地为了陪我,杨嫂就是他安插在老宅里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他都记在眼里。

    可我也没多余的心思计较,我现在极需要一点儿时间冷静,好消化下刚才生的一切。

    我回房后就进了浴室,看着镜中自己此刻的模样,我呼吸微微一滞。我明明记得进老宅前,将围巾围得很紧,可现在,围巾就这么软踏踏地搭在我的肩上,脖子上周奕琛留下的暧昧痕迹一览无余。

    想必周连瑞都看见了,只是没提罢了。

    除了尴尬,我找不到其他的词语。我用冷水反复冲了冲脸,等情绪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才关上水龙头。我折回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衣橱,把那晚不小心瞥见的校服拿了出来,摊在床面上。

    我掏出手机,翻出了偷拍苏欢颜夹在笔记本中的照片,仔仔细细地对比了一下,这件校服,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

    在确定之前,我还就这么在心底替周奕琛辩解了几句,指不定只是巧合,毕竟我也不确定脑海中闪过的画面到底是不是真实生过,因为太乱了。可事实证明,我的记忆没有生任何偏差,那个蒙住我母亲眼睛的男孩,就是周奕琛。当时在车里,他应该也是穿着这件校服,翻开校服的衣领,里面全是黑褐色的血迹,虽然被清洗过,但依旧极其刺眼。

    在我出神之际,手机铃声十分突兀地回响在房内,我仅瞥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掐断了电话。还没一秒,电话再次打了进来,按了几次后,我就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大约五通过后,我收到了周奕琛的简讯,只有三个字,接电话。

    我不想接,也不会接。

    周奕琛能和我说什么,以他的性格,多半是冷嘲热讽我几句,然后再换个地方把我藏起来。

    我抑制着手间的颤抖,回复了他的简讯。

    ——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了。

    完后,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大笑出声,笑到眼泪流出来。

    没多久,周奕琛便又开始给我打电话,他第一次对我这么有耐心,放做平常,打两遍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可我看着不停闪动着的手机屏幕,心底就满是恼火,索性关了机。

    我真是小看了周奕琛,他就是藏得那么深,面对我,他不曾有过愧疚感,哪怕一丢丢也没有。这样的男人,我竟和他相处了大半年,回想起来,简直就是噩梦。

    整整一个晚上,我整个人都处于游离状态,我躺在床上,静下心去回忆,但一无所获。

    我从来不记得自己在进监狱前见过周奕琛,他这人也不是那种容易被遗忘的,他存在感挺强,就说现在,恐怕我接下来的人生,不论生什么,都无法忘记他。

    还是那么深刻的伤害,我怎么就能忘记。

    杨嫂中途上来过一次,我说没胃口,吃不下。她也只是宽慰了几句,也不再多言了。

    等夜深人静,我一个人偷摸着下了楼,几乎翻遍了整个一楼,才在酒柜中翻出一瓶度数相对较低的红酒。我现在太需要缓解了,都说喝多了好睡觉,等喝完之后,明天的我还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里,我觉得自己挺惨的,需要不断地自己给自己洗脑,麻痹自己的神经和感官。

    眼看着红酒一大半下肚,我忽地就想起了一件事。

    梁毓言曾偷偷给过我这栋老宅其他房门的钥匙,里面说不定藏着什么,几乎是一瞬间,我放下酒杯,赤着脚就去翻抽屉,只是找了很久,都没看见钥匙的影子。

    我明明记得放在这里的啊……

    在我正疑惑不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我条件反射般从地上弹跳了起来,盾着声源望去,只见梁毓言单手捏着上衣外套,头上还占了片枯树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拉开落地窗,走到了我身前。

    因为太惊讶,我嘴巴张得很大,指着他的脸,“你你你……”虽然是二楼,可这栋老宅设计很特别,二楼的阳台是凸出来的,他怎么就能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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