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当然,没人告诉我,但从教皇对我的态度,我就知道了,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对我还不够信任,凯撒没有按照我嘱托的,将这封信交在亚历山大六世手里——这是我咎由自取,不过,这不重要,但你想知道这封信里写了什么吗?”他的语气十分柔和,但马基雅维利的脊背却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博尔吉亚想要统一意大利,继而成为意大利的王——但我们都知道,无论内外,不愿意意大利统一起来的,大有人在,内部,是纷乱而又自私的诸侯们,外部,法国,神圣罗马帝国,西班牙……无论哪个国家都不愿意看到一个凝聚起来的意大利,所以我们必须同时双管齐下,一、我们要除去那些诸侯,但又不能成为众矢之的。最好的方法,就是扶植一个看似强大的傀儡,让他代为承受仇恨与憎恶,而等他做完了他的工,切去了玫瑰茎秆上的刺,我们就能以公正的仲裁者出现,在平息了民众愤怒的同时,也能够平和的合并……不,代理那些已经失去了主人的领地;二、对于外部的干涉,最好莫过于利用他们之间原本就有的矛盾,或是制造矛盾,宗座的身份,若是使用得当,是非常有力的,你看,就如之前的西班牙与葡萄牙,他们既然在殖民地的分割上有求于宗座,就必须在其他事情上做出退让,而我们需要的,也不过是十年,或是二十年的时间罢了,只要一代人,我们就能将一个意大利的概念深深地锲入每个人的心里,这样,即便还有外面的敌人想要离间我们,也是无济于事的。 这些只是一些浅薄的,幼稚的策略,但我想,凯撒或许已经看过了,而他——他显然也认为,这封信或许能为我博得教皇的欢心,你知道,我曾经想要脱下法衣,与卢克莱西亚.博尔吉亚缔结婚约,或许我差的就只有那一步。 世事弄人,马基雅维利,但既然他们不愿那么做,那么就让我来做也无所谓,你明白了吗?“ “但为什么,”马基雅维利喊道:“既然凯撒.博尔吉亚已经了解到了,他为什么还……” “很显然,他和你一样,”朱利奥说:“认为暴力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他严厉地看向马基雅维利:“就像你在梵蒂冈宫的王权大厅里对亚历山大六世所做的那样。” “但您又怎么能控制那么一柄凶器呢?”马基雅维利喃喃道。 “控制?不需要,”朱利奥温和地说:“你在修剪树木枝条的时候,会在意剪子的刀刃怎么运作吗?你只要看到结果,我也是——而博尔吉亚,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本性,注定了他们必须要走上那么一条通往炼狱的路,无论他们是否看见了自己的结局,又或是不。” 马基雅维利沉默了片刻:“那么说,”他嘶声道:“我之前确实做了一件蠢事。” “是呐,”朱利奥直白地说:“你让我从哪儿再找一个博尔吉亚啊。” 就在这时候,门被扣响了,一个皮克罗米尼的修士站在门口,恭敬地询问,从罗马来了一个骑士,想要谒见卢卡大主教,请问大主教是否愿意在此时见见他。 “罗马?”朱利奥看了一眼马基雅维利,马基雅维利立刻退到了隔壁的房间里。 这位风尘仆仆的骑士约莫有三四十岁,不知为何,只是站在那里,就有着一份令人畏惧的气势,但他的眼睛,死气沉沉,满是悲凉。 他的态度十分谦卑,也极有仪态,但和卢卡大主教之间的交谈非常短暂,等马基雅维利走出来,他神色古怪,“那是圣殿骑士之一,我和他交过手,怎么,是亚历山大六世让他来的?” “嗯。”朱利奥笑眯眯地说:“如果暗杀也算是一种派遣方式的话。” 马基雅维利真正地吃了一惊,比起亚历山大六世意欲夺去朱利奥的性命,倒是圣殿骑士被派来做这件事情更让他无法理解:“圣殿骑士团的至尊大师想要做什么?让圣殿骑士伪装成法国的敕令骑士还不够,还要来和阿萨辛们抢生意做吗?” “或许,”朱利奥说:“可惜这些骑士们不愿意,虽然他们来了,但他们给了我一封请求决斗的信件,一对一。” “一对一?” “是啊。”朱利奥说:“虽然他们还有十二人,但他们只会派出一位骑士与我对战,他赢了,他们就去罗得岛,他输了,他们就相互厮杀到最后一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