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林霁遥依旧不依不挠,说道:“你不是看不起我的花拳绣腿吗?来,先试试这‘兰花指’怎么样?” 林天鸿喝道:“霁遥,你成什么样子啦?哪能这样对夫君无礼!出嫁从夫,你不懂吗?真是没规矩!” 他刚想对崔成说几句歉意的话,林霁遥大声喝道:“我这样对他怎么了?我乐意,他乐意,你管得着吗?”又追着崔成问道:“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崔成又羞又窘,搓着手团团转,点头又摇头,说道:“哎······嗨······你看你,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的!” 薛刚看到庄主与夫人犟上劲了,他愣了又愣,说不得劝不得,尴尬的不得了,放下茶碗说道:“我出去安排一下,先走了。”忙溜了出去。 林霁遥气呼呼地转过身来,说道:“出嫁从夫?你还知道这规矩?那你知不知道在家从父、子遵父命?”她说话底气足嗓门大,理直气壮一针见血,立时令林天鸿无言以对。看到哥哥窘迫凄苦的脸色,她眼中盈泪,哽咽又说道:“我是没规矩,但你却没资格教训我。你要是有规矩就不会惹爹娘生气了,就不会让婉君如此伤心痛苦了。爹爹病倒在床,还不是人家婉君煎汤熬药的帮着娘伺候,你干嘛去了?美女在怀,你逍遥江湖去了吧!哼!爹爹又是如何病的,你不知道吗?”她扑簌簌地掉下了大把眼泪。 崔成叹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这种事情也逼迫不得大哥不是?” 林霁遥说道:“谁逼迫谁了?你不许叫他大哥,他不回头,我就是不认这个哥。” 林天鸿心头如遭重击,面色痛苦地冷笑、苦笑,喃喃说道:“我回头!我错了吗?我哪里错了?我回什么头?我······”他凄苦难言,轻轻摇头。 崔成看着痛苦不堪的林天鸿,问道:“大哥你没事吧?别听她胡说!” 门外传来一阵杵地的声音,沈如月和被众人拥簇着的崔老夫人款步进厅。崔老夫人媳妇熬成了婆,成了在崔府享有最高权威的崔老太太,那根家传的、旁逸斜出的老树根雕成的龙头拐杖自也传到了她的手中。一步一杵地,铿锵有大声,古色沉香配上珠光宝气,崔老太太不怒也威。 林霁遥低头拭泪,抬起头来时已是柔风吹得怒云去,只留温晴在脸上。她上前搀扶住崔老太太,说道:“婆婆慢些坐。” 林天鸿忙躬身见礼。 崔老太太笑道:“舅爷快请坐下说话。”又回头对沈如月说道:“姑娘也坐,切莫拘束。” 林天鸿和沈如月应声坐下。 崔老太太对儿媳妇林霁遥说道:“媳妇啊!我刚才在外边可听到你嚷着什么认不认哥的话了,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哥哥就是哥哥,什么时候都变不得,岂是由得了你认或不认的?你是咱们崔家的媳妇,如今又操持家计了,可不许再说这种话,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有损咱们崔家的体面?” 林霁遥躬身低头,说道:“是!媳妇知错了,再也不说这种话了,您老莫生气。”说完,嘻笑着给老太太捶背又揉肩的,把老太太哄的呵呵地笑了起来。 林霁遥与之先前判若两人地温顺乖巧,令林天鸿颇感意外,想到先时她欺负崔成的样子,心道:“幸好霁遥还算知礼,能对老太太的约束遵从,否则要持崔成的爱惜而骄奢了。”崔成对林霁遥的爱慕惜护令他感动,看了看沈如月,心中叹道:“是啊!若一个人真心喜欢一个人,就会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的一切,她的笑脸会令他陶醉,她的怒色也会令他爱怜。这一切是不需要理由的,哪怕别人都认为有悖于常理也无关重要。就像传说中的牛郎织女、化蝶的梁祝,虽不为天地人神所不容,但却感天动地可歌可泣。”心念至此,他猛然释怀,脸上现出喜悦,对沈如月会心一笑。再去看妹妹霁遥,也不觉得她目光灼人了。 崔老太太笑道:“不是当着舅爷的面夸口,霁遥这媳妇懂事,人也聪明,会持家,又孝顺,我家成儿能娶到这样的媳妇是他的福气,也是我们崔家的福气,是祖上积德。就是有时候嘴上不饶人,舅爷不要见怪,其实,一母同胞的,舅爷自也知道,她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倒与她祖婆婆有的一比。呵呵······” 林天鸿忙应道:“霁遥还小,见识短,还请老太太多担待,常训导些。” 老太太笑道:“哎呦!舅爷切莫如此说,我拿媳妇和女儿一样待,有什么担待不担待的,再说了,她这么乖巧,家里操持的有条有序的,我有什么好训导的呢?我也是过来人,知道当媳妇操持这么大的一个家不容易,有些稍微欠稳当的,慢慢学就是了,不急,不急!倒是老身往年说了些不中听的话,还请舅爷多担待。”说着,她微微欠身。然后叹了一息,像是想起了往事。 林天鸿站起来惶恐说道:“老太太如此可折煞了晚辈,我跟崔成如同手足兄弟,您再怎么教诲都也是为我们好,都是应该的。” 老太太笑道:“舅爷不怪就好!”说完,她望着沈如月,说道:“好花伴美人儿,美人儿配英雄,沈姑娘倒还真跟舅爷般配!这模样身段儿怪可怜见儿的,看着就叫人怜惜。不瞒你说,老身才一见你就觉得咱们娘俩有缘法,一见你就想起了我儿楚楚啊······唉······好了,我就不唠叨了,也累了,该回去了,你们年轻人说话吧!”说完,点头示意,眼中似盈泪水。起身扶着林霁遥的手臂出去了。 林天鸿等人起身相送,等她们拐过甬道才回身坐下。 崔成有大事忧心,不能安坐,在厅上背着手走来走去,说道:“三局两胜,如何才能胜得两场?” 林天鸿不答,思忖对策。 沈如月虽没听完崔老太太的话,但对她说的前几句着实觉得可心,是以心中大悦。见崔成一筹莫展,便献言说道:“崔庄主不必忧心,要胜两场并非难事。” “噢!”崔成说道:“此话怎讲?你二人若不出手,我府上实再无人可敌漕帮三堂主之人,如何取胜?” 沈如月说道:“庄主可胜一场,毋庸置疑。薛老镖头与对手不相上下,只要再有高人指点一些易学实用的法门,攻个出其不意也未必不能再胜一场。在座可是有位惯会以妙招出奇制胜的高人噢!”说着,眼睛望向林天鸿。 崔成拍手笑道:“是啊!大哥跟杨师叔所学甚博,又曾从魏荆天哪儿学过诸般精妙的招数,一定有易学实用的法门。只要大哥随便对薛叔叔指点一两招,也定能取胜。” 林天鸿说道:“我还曾偶遇一位高人,得他传授了两记很厉害的掌法,只是这掌法虽只有两招,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全看个人意念。只是不知薛镖头能不能领悟得到,唉······说不得只好把魏老前辈那套擒拿拳教给他了。” 崔成说道:“可以啊!魏荆天这老鬼着实有两下子,他的招式虽然怪异取巧却很实用,而且也易学好练。就这么定了。”他向门外喊道:“快去请薛总镖头。” 薛刚资质寻常,一身武功全凭数十年寒暑朝夕用功苦练所得,如今他年事高了,记性更差了些。林天鸿把这三十多招擒拿拳法一遍遍试演,细细讲解,直用了四天的时间,才算传授完毕。薛刚一时不会借力取巧,难以融会贯通发挥到极致,倒是对魏荆天所创的最后一招‘颠倒乾坤’推崇不已。他曾笑道:“魏荆天这老鬼真是古怪精灵别出心裁!怎么就创出了如此奇怪的招式呢?虽说滑稽可笑,可却实用的很,不但能出其不意地打倒敌人,还能大挫其嚣张狂妄,实在是妙啊!舅爷尽管放心,我一定用心练,就算拼出这条老命也要胜了这场,就算他们耍花招也不能让他们得逞。若是输了,不但我们镖局名声扫地,魏老鬼知道了也要嘲笑于我了,也太辜负了舅爷的良苦用心。” 林天鸿说道:“薛总镖头不用顾虑太多,到决斗时能乘机取巧胜过对方就是了,万不可以性命相拼,就算不胜,折损了镖局的生意,日后终可再补救,千万不要冲动。为防意外,我会在暗中盯着,再说杜飞虎光明磊落是个好汉,说过的话一定会算数的,毕竟还有陆捕头裁夺嘛!” 薛刚点头称是,说道:“舅爷在暗中相助,我们自是可以无后顾之忧了。” 一连几日,林天鸿在演武场上指点薛刚诸般技巧法门。崔成召集了各处人手,以备应对漕帮输后反悔。沈如月在后院陪崔老太太闲聊家常,絮说儿女心声。林霁遥先时心有芥蒂不多言语,到了后来见沈如月柔婉端庄心有玲珑,又听她述说过往事种种际遇阅历,不禁心中打消了七分怨怼,多了三分怜惜。她暗自为郑婉君嗟叹,心中还曾动过让她们二人共同嫁给哥哥的念头,虽未提及,却对沈如月亲近了许多。每次亲自去演武场送茶水,不免悔愧先时对哥哥言语冲撞。 十日之期很快就到了,崔府一干人早早吃完了早饭准备出发。 林霁遥头扎红绸丝巾,身披猩红披风,劲装束裹,足穿软底团云缎靴,腰佩宝剑,英姿飒爽,一副行家里手的样子,站在院子里,一手掐腰,一手扶住剑柄,大声喊道:“快让赵四牵马来!我也要去会会什么堂主,管他潮(漕)不潮干不干呢,仗势欺人就该打。” 一个小厮忙应声向马房跑去。 崔成说道:“霁遥你就不要去了,我和薛叔叔已能有把握胜两场,第三场随便找个人应个名也就不用比了。” 林霁遥说道:“应名总该也得有个人啊!既然不用比了,我更应该去啊!反正又不用拿出我的花拳绣腿来献丑,看个热闹总行了吧!” 崔成心知妻子的性子,况且时间紧迫不容耽误,便也不再反驳,说道:“那你可不要冲动,刀剑无眼,可不是闹着玩的。” 林霁遥说道:“知道,不用罗嗦了。” 林天鸿上前说道:“事关重大,不可儿戏,到时候你一定要听崔成发号施令。” 林霁遥说道:“知道了,出嫁从夫嘛!”说完,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 沈如月和众丫环忍不住要笑。 一会儿,那小厮拽扯着醉醺醺的赵四走来了。 林霁遥问道:“我让你去牵马,你把他牵来干嘛?快去牵马,快去,快去。” 那小厮一松手,赵四滚了个蛋瘫在了地上,眯着眼睛说着醉话:“牵······牵什么马?不······不能牵······马醉······醉了!呃······砰······”他打了一个响嗝,放了一个响屁。 “嗨!”林霁遥大怒,飒爽干练的英姿立生威严,指着赵四喝道:“什么混账东西?马怎么会醉?”飞起一脚踹在了赵四身上。 赵四又滚了个蛋,昏昏噩噩地说道:“谁啊?干嘛打我?”他抬起醉脸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说道:“哦!是夫人奶奶啊!我可没再犯错,老实着呢,那么好的酒我都没舍得全喝,我拌了草料喂马了。呵呵······”他想爬起来,却跌倒了又滚了一个蛋。 崔成脸色铁青,眼中冒出了当年“小霸王”惯有的火星,碍于大事临近,不好先惩罚家奴,他强制忍住怒火。 赵四呵呵一笑,飞流直下落下了一摊口水,他用力吸了一口,又说道:“原来马也喜欢喝酒啊!吃的还挺欢畅。” 林天鸿摇头叹息。 林霁遥怒道:“醉不死你,回来再跟你算账。”对一旁的小厮说道:“你快去牵马来。” 那小厮一脸的悲催,哭笑不得地说道:“回老爷、夫人,五匹马被赵四弄的醉倒了三匹,另两匹也拉稀不止,牵不得了。” 林霁遥喝道:“什么?有这等事?” 那小厮说道:“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撒谎。” 林霁遥气得打颤,牙齿咯咯一阵响,抬起的欲踢向赵四的脚狠狠地跺到了地上,摆着手说道:“快拉下去打,赶他出去。” 冲上来四个人分扯着手脚把赵四拖出去了。 崔成说道:“马不成了,你就不要去了。” 林霁遥说道:“怎么不去?不是还有腿脚嘛!我又不是迈不开步行不得路。” 薛刚说道:“我去镖局取马吧!” 林霁遥说道:“不用了,也就二三十里路,正好活动腿脚,走吧。” 于是,崔府四五十号人出府向东而去,因有林天鸿和沈如月助阵,此行俱都很是振奋。 快到乱石坡,远远看到坡上有漕帮百十号人等在那儿了,陆同章与杜飞虎点头又摇头地交谈着什么。 薛刚说道:“漕帮来了这么多人,输了恐怕也不回善罢甘休。” 林天鸿说道:“有陆捕头在场,量他们也不敢怎样,反正就比试三场,人多人少也无所谓。你们去吧,我和如月在树林里盯着,放心就是。” 林霁遥说道:“那陆捕头好歹也是公门里的人,万事总强不过一个理字,他若徇私,我们就到汶上县衙找他理论。看那帮人人模狗样的,也未必比我的花拳绣腿高明,怕他们干嘛,走吧!”她当先向坡上走去。 崔成、薛刚带人上了乱石坡,抱拳问候一声。 陆同章说道:“既然双方的人都到了,你们便堂堂正正的比试吧。我可话说在前头,按先时约定,三局两胜,如果漕帮得胜,飞龙镖局就得任由漕帮车马走路,不得阻拦,也不得干扰其接货运生意;如果飞龙镖局得胜,漕帮就要退守运河,等待朝廷把运河修缮完毕,即便有货不运也不能在旱路上驱车做生意。” 杜飞虎和崔成都点头说道:“好,就按约定,成败在此一举。” 朱雀堂堂主武金凤却认为杜飞虎说的不确切,并纠正道:“杜堂主此言差矣!应该说成功在此一举。凭你我身手,怎么会败呢?”说完,嘿嘿地笑了起来。 陆同章看了一眼并不理会于她。 崔成、薛刚虽恼她无礼狂妄,却也不屑与她作口舌之争,回以蔑视的冷笑,也未说话。 林霁遥却吃不得嘴皮子上的气,喝道:“你的身手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也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 武金凤身为漕帮四堂主之一,武功有独到之处,也颇有姿色,英武与妩媚并俱,与帮主关系暧昧,一向蛮横霸道。昔日王江龙在世时,另三堂堂主看她是女人,都对她多有忍让,诸事不与她计较,十几年来她在漕帮未曾受过半点委屈和冲撞。而今听到林霁遥的奚落,她凤眼倒竖柳眉哆嗦,拔剑一指,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在姑奶奶面前大呼小叫?快报上名来,领教姑奶奶武功。” 武金凤的叫嚣立时激怒了性子刚烈脾气火爆的林霁遥。林霁遥一跳脚,喝道:“呔!姑奶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林霁遥是也,岂会怕你这个野婆娘?”她利落地一甩披风,麻利地拔出宝剑,挽了个剑花,蹦了出去。崔成一把没拦住。林霁遥杏目圆睁,举剑亮开了架势,针尖对麦芒,她倒也有些行家里手的风范。 武金凤看到林霁遥这正宗泰山派剑法的起手架势,倒也被唬了一下,她不敢大意,小心应战,与林霁遥激烈地打在了一起。 林霁遥虽有些根基,毕竟招式粗浅内力不深,十几招一过便被武金凤摸清了底细。她立时处在了下风。 武金凤有心让林霁遥出丑,也不过分紧逼,东一剑西一剑地戏耍于她。一边漫不经心地出招,一边冷笑着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原来是只纸糊的母老虎啊!哈哈······呵呵······你的威风呢?你再凶给我看看。” 林霁遥被逼的手忙脚乱,又气又怕又着急。手上打不过,嘴上可不吃亏,叫嚷着喊道:“你这婆娘也不过是只草扎的土鸡,狂什么?要是犯到姑奶奶手里,看姑奶奶不拔光你的鸡毛,掏光你的鸡蛋。” 武金凤一向自比凤凰,漕帮年长的都称她凤妹妹,年少的都叫她凤姐或者凤姑。这土鸡的称号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都觉得新鲜,细一品味,倒还真有些深意,有些人忍不住要笑。但严肃场面之下谁人敢笑?都努力忍着。 崔成见妻子口舌上占了便宜,虽觉得解恨,可听她这话实在不堪,有损于崔家体面,脸上哭笑不得,心中又气又心疼。 林霁遥别出心裁的斥骂,几乎要把武金凤气的发疯,她眉毛戗立,目珠通红,面色灰白泛青,彻底像了一只疯狂的斗鸡。她用可以咬碎牙的口吻生硬地喝道:“不杀你老娘不姓武!”声起时,剑已出,扯起了一串血珠。 林霁遥受伤后还剑挡了一记被震出一仗多远,跌在地上。 武金凤杀心一起,不留余地,乘势追杀。她“土鸡展翅”飞天而起,“乌鸦啄蝶”飞扑而下。情况实在危险之极。 林天鸿在树后看到林霁遥一出手就料到凶多吉少,但心想有崔成、陆同章等人在场,也未必就会发生不测,是以他一直远远看着并没现身。他听不到二人说话,不知现场情由,实在没料到武金凤会突下杀手。及至凶险来临,他猛然大惊,想出手相救,却相距太远,鞭长莫及。但是,来不及也要去救啊!他挥袖卷起地上的两块小石子,飞身而起便要打出,却又忽然折身隐入树荫。 原来,在此危急时刻,崔成、陆同章、杜飞虎三人同时飞身掠了过去,齐声大呼:“住手!” 崔成如慈母护犊般把花容失色的爱妻揽入怀中。陆同章的钢枪和杜飞虎的虎头刀同时架到武金凤的剑下,把她掀了出去。武金凤落地一个踉跄,“老鸭退步”蹒蹒跚跚连退出了四五步。 武金凤落地狼狈被震得手臂发麻,强忍着不使手中宝剑落地,又羞又怒,不敢责问陆同章,却把怒气全撒在杜飞虎身上。她喝道:“杜堂主,你这是为何?怎么反助敌人?”她举剑怒指,剑尖颤抖,如同悬挂着重物,终于无力地垂下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