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筹谋计议除大恶 填塞授招因势逼-《运河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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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天鸿说道:“崔老爷是挺好的,有什么祸事临头?”

    魏荆天说道:“你先不用管了,我先教你些招式,你只管用心记下,以后的事我自有安排。”

    林天鸿摇头轻笑,说道:“要教我招式,何必跑到这儿来?这儿太暗又闷热,花园不是更好些?”

    魏荆天说道:“还是这里严密些,可别让那些蠢才偷学了去。看好了。”他一边念着口诀,一边施展开武功招式。

    他念一通,打一通,施展完一套又施展下一套,也不管林天鸿领悟多少,只一味让他死记硬背。

    林天鸿笑道:“这可记不下了,白日里读的书还在肚子里满满的呢。”

    魏荆天忽然严厉起来,用手中的树枝啪一下抽在林天鸿的头上,喝道:“用心记,别嘻皮笑脸。”

    “哇!”林天鸿喊一声痛,虽不明白魏荆天何以一反常态,却不敢再调皮,静下来认真记下招式。

    一个多时辰后,魏荆天停下身来,说道:“你回去用心揣摩,明日我看你练。”他不再像往日一样传授完武功后会为老不尊地开玩笑,而是直接送林天鸿原路返回。回来的路上依然是静悄悄的神鬼不知,只是在转弯拐角之时,他不时诡异冷笑。

    第二天晚上又是如此,魏荆天先让林天鸿演示上晚所学,指点了一番后,又传新招。

    林天鸿应付不暇有些吃力,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这般着急?我还是先熟练熟练的好,老前辈是要走了吗?”

    魏荆天不答,只是严命他记下招式口诀,甚至有些逼迫的意味。林天鸿心中埋怨魏荆天督促的太过严厉,但知他是好意,也不禁大为感激。见他郑重严肃,急于传授自己武功,心中断定他是要走了,不由得有些不舍,也有些失落感袭来。

    一个多时辰内,魏荆天将一套掌法和一套剑法一刻不停地演示了四五遍方才停手,说道:“现下你内力还浅,还不能练这些武功,牢牢记在心里,以后内力强了再练,定会有大成。我本来还打算传你那套‘腐骨蚀心掌’,但你火候差的太远,也没时间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他言语诚恳,神色黯然,说完深深叹了一口气。

    林天鸿原本将他视如大仇,心中痛恨万分。但这三个月来魏荆天将他当作弟子一样谆谆教诲,他的心早已在仇恨与感激之间左右摇摆,矛盾不已。这关系已是说不清道不明,有些莫名其妙。念及魏荆天的恩惠,他心中不免有了偏颇,感激之情胜过了仇恨,倒希望永远不要揭穿此事,长久这样含糊下去。此时魏荆天如此诚挚恳切,实如父子、师徒相别一般,令他激感交流,似要泣泪。

    他说道:“晚辈不得已,不能拜前辈为师,但前辈教诲实乃师恩父惠,我永不敢忘。知道将与前辈分别,我心中极是不舍。前辈若无要紧之事,就先不要走了,再指点我些时日可好?我若学得艺成,日后行走江湖,定不会坠了前辈威名”他躬身抱拳,神色恭敬诚恳。

    魏荆天目光一阵闪烁,心中也大为触动,说道:“拜不拜师倒也无关紧要,那不过是个称谓而已。你若有心贴金,我一样荣耀,若是弄个屎盆子扣下来,我也少不得要丢这张老脸。哈哈······”他大笑了起来。

    静夜之中,笑声愈发高昂响亮。

    林天鸿忙说道:“老前辈小声些,莫要被人听到了。”

    魏荆天不以为然,摆手说道:“你放心,他们还没准备妥当,就算听到,也不会来寻咱们晦气的。”

    “噢?”林天鸿一惊,问道:“前辈什么意思?他们准备什么?对了,昨晚你所说的祸事是什么事?”

    魏荆天说道:“这几日你可发现他府中有什么可疑?”

    “可疑?”林天鸿思忖了一下,说道:“崔老太太要过八十大寿,府中上上下下都忙活这事,来来往往的很多人,也没什么可疑啊!”

    魏荆天冷笑说道:“不止过寿这么简单,一双双眼睛可都盯着咱们呢。他们是打着过寿的幌子多邀人手,准备设网布控来擒杀咱们。”

    “啊!”林天鸿一惊,说道:“我们被发现了?他们要杀我们?我看崔老爷倒也仁善,无怨又无仇的,不会吧?”他轻轻摇头,忽然又说到:“崔老爷虽然仁善,但他何等威名?若是知道了被我们二人愚弄了这么久,多半也不会善罢。”

    魏荆天说道:“崔相龙是和善些,那崔相鳌可就不那么和善了,他更不会善罢。晚上有人盯着,你倒不易脱身,明日白天你趁人多杂乱些,找个机会溜出去,走吧,回家去吧!”

    林天鸿说道:“若走,何不现在就走?依前辈的武功,有几个人盯着也无济于事,谁能拦得住?我先去拿我的笛子,咱们现在就走。”

    魏荆天冷笑了两声,转过身来,说道:“我要走,任他是龙潭虎穴也不怕。但崔相鳌煞费苦心想要擒我露脸扬威,我要是一走了之,岂不是坏了他的兴头?咱们白吃白住了两个多月,如今赶上了崔老太太过寿,不祝贺一声便走,也太过失礼。再说了,他扯起了浪头向我打来,我要是走了,别人不说我是息事宁人不跟他们一般见识,倒要说我是胆小怕事,逃之夭夭了。孬种的名头我是无论如何也当不得的,我定要留下来会会这些人,看看到底是些英雄还是狗熊?”他很是自信,一脸的凛然,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全然不把崔府的人放在眼里。

    林天鸿没亲眼见过崔府高手的武功,不知道究竟如何,从崔楚楚和崔成所试演的招式上来看,那些人武功应该不弱。他见过崔相龙的那种威严气象——不怒而威,摄人心魄,任谁都不能侵犯。这里是他的天下,他是这里的“王”,他所拥有的这种震摄正是这种舍我其谁的王者之气。

    而魏荆天是怒目金刚,是凶神恶煞,他武功既高又善用毒,纵横江湖,自由来去,别人只有望风而逃惧怕的份,没人敢招惹他。他带给人的这种惧怕正是来自于他的“霸气”,他一旦暴怒,后果不堪设想,汶上法场的血腥场面便是前鉴。

    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或者是两败俱伤。如今事发,一王一霸,两者遭遇,谁胜?谁败?当日父亲、张道长和陆捕头三人联手都不能胜他,而如今他又练成了极厉害的掌法,崔老爷也够呛能胜得了他。

    林天鸿想起崔成待自己的情义,心中暗暗为崔相龙担心。转念又想:双手难敌四拳,好汉架不住人多。他又不禁为魏荆天捏一把汗。心中暗道:“整件事情是因我而起,若是撇开走之,可太不仗义,要设法调停避免这场恶战才是。魏老前辈一贯我行我素,必不肯听劝,可是崔老爷那边更是无从劝起。这可如何是好啊?哎?崔老爷和张道长交情不浅,此番他邀人助拳,张道长必到,到时我上前相认,分说此事,或许可以有一线转机。”

    于是,他口中答应魏荆天“明日择机逃走”,心中自作打算。临别,魏荆天又叮嘱道:“小心你身边的每一个人,以防不测。包括崔成那小子。”

    林天鸿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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