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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礼明和李玉敏结婚一年后，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张长日。取此名时，夫妻俩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像日头一样生命长久。

    小长日刚刚学会说话，有一天，他想要妈妈手里的苹果，便伸出小手对妈妈说：“妈，我要。”

    张礼明听到儿子会说话了，非常高兴。他笑着对妻子说：“妈个b的，这小子学会说话了。”

    张礼明人长得挺英俊的，大高个，黑眉毛，双眼皮，大眼睛。一头发黑得像墨染似的，又黑又亮。四方脸，棱角分明，始终给人一种阳刚之气的感觉。可惜的是，这个张礼明，只是名字带礼，为人处事，却浑不讲理。说话时满口脏字，不骂人不像似不会说话。左邻右舍谁也不愿意和他交谈，因为他说脏话的时候，既不分男女，也不分老少，更不讲究场合。

    小长日两岁时，可以和爸爸妈妈对话了。有一天，张礼明故意逗孩子玩，他把孩子正玩的一个玩具拿走了。小长日伸着小手向爸爸说：“给我，拿来。”

    张礼明故意把玩具藏在身后不给他，小长日竟然说：“妈个b的，给我。”

    张礼明听了一楞，刚想发火，却又笑道：“他妈的，这小兔崽子竟然会骂人了。”

    李玉敏平时喜欢串门，一有时间就会抱着孩子走东家串西家，与邻居们说话聊天。小长日两岁时的一天，李玉敏带着孩子到邻居王春柏家串门。王春柏的妻子刘巧花见李玉敏带着孩子来了，急忙把手中正做的针线活放在笸箩（一种盛装物品的椭圆形的柳编工具）里，便和李玉敏拉起了家常。

    小长日在刘巧花家的炕上玩，临走时，孩子顺手把刘巧花做针线活用的一个顶针（缝衣服用防针刺人的类似戒指的工具）拿回了家。这个顶针是黄铜做了，澄亮澄亮的，挺好看的。

    李玉敏抱着孩子回到家里，见到孩子手里有一个黄铜顶针，知道是孩子拿了人家的东西。她立刻亲了孩子一口，夸奖道：“你这个孩子，这么小就知道顾家，往家里拿东西。真好，妈妈奖励你。”说着，又深深地吻了孩子一下。

    李玉敏有一个不良习惯，不管到哪里，不管是谁的东西，只要有用，并可以拿走，她是不会放过的。在厂子里下班的时候，如果没有东西拿，她会跑到工厂的煤堆上捡几个煤块放到饭盒里带回家。

    长日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如果喜欢哪个同学的东西，只要同学看不到，他就会想办法偷走。如果同学发现了，向他讨要，长日就会满口脏话，骂人不停。时间长了，同学们都不敢惹他，大家只能把自己的东西放好，防止长日偷东西。

    有一次老师发现了长日偷同学的东西，便找到张礼明和李玉敏，对他们俩说：“孩子现在还小，但他偷东西的毛病必须要帮助他改掉。否则，他一旦养成了习惯就不好改了。”

    谁知，李玉敏却说：“你这个老师，也真是的，孩子小，看别人的东西好，喜欢一下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拿了人家的东西再还回去不就结了吗？你就是大惊小怪。”

    老师见家长无法沟通，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想办法在学校里加强对孩子的教育。

    放暑假了，李玉敏带着孩子去长白市探视姥姥。坐上了火车，小长日一点也不老实，在车厢里窜个不停。

    一个售货员推着售货车从车厢的另一头走来，边走与与乘客们搭讪着，推销商品。当车子推到李玉敏母子身边的时候，过道另一侧有乘客买东西。售货员转过身子与乘客算账，小长日乘售货员不注意，迅速伸手从售货车上拿走一袋糖果。售货员没有发现，但坐在李玉敏对面的一个老人看到了。

    当售货员推车要离去的时候，这位老人说：“小朋友，你让妈妈给人家钱吧。”

    长日把手中的那袋糖果往身后使劲藏，用眼睛瞪着老人，说：“妈个b的，用着你管闲事了。”

    售货员这才知道孩子拿了自己的糖果。便停下来，看着孩子和李玉敏，等着她给钱。

    李玉敏见孩子偷东西被人发现了，非常生气。她涨红着脸把小长日藏在身后的手拽出来，把糖果抢下来，扔进售货车里。售货员便推着车子离开了车厢。

    李玉敏见售货员走了，便用眼睛狠狠地瞪着老人，说：“羊圈里蹦出一个驴，显你个子大怎么的？”

    老人没有生气，笑眯眯地说：“你这个女同志，好不讲理。我帮助你教育孩子，你不感谢到也罢了，怎么还骂人呢？你如果让孩子从小养成坏毛病，长大以后他一旦要是不学好，你可要后悔的。”

    李玉敏见老人一身正气，知道如果再吵下去，谴责自己的人会更多，便拉着孩子离开了这节车厢。

    长日在整个小学阶段，经常和同学吵架，打骂，他骂人的话连成年人也很难说出口，但长日骂人时一点也不用思考，张嘴就来，脏话连篇。搞得老师也没有办法，同学们对他都敬而远之。

    有一天放学的时候，小长日拉住了四个和自己要好的同学一起走到校门外。张长日说：“林晓明，这些日子你看了‘加里森敢死队’没有？”

    林晓明说：“看了，加里森敢死队真厉害。”

    张长日说：“咱们几个今天晚上就学一把加里森敢死队行不？”

    林晓明问道：“怎么学？”

    张长日说：“刘峰、董铁蛋、杨林守，你们想不想学？”

    “想！”三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张长日说：“你们想学就行。今天晚上咱们就去城东百货商店，我看好了一个地方，咱们要是藏在那里，就没有人能看到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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