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会战中的热和木-《儿子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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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

    他们两个人下了电梯朝外面走去。热和木一手扶着腰,腰还向一边歪着,行动非常不便。他看见程石走过来,马上站住了,他不想让自己走路不方便的样子被程石发现。

    热和木放下扶腰的手,故作轻松。

    “阿达西,这酒店很漂亮,跟咱们的家具很般配啊。”

    他声音很洪亮地说。

    “您怎么又搬了?可别给我累坏了,我还要让您给我把关呢。”

    看见热和木亲自搬东西,程石不放心地说。

    “放心吧,我会累坏吗?我不搬了,我就是出来当指挥官的。”

    热和木在极力掩饰自己的不适。

    程东东忍不住要告诉爸爸实情。热和木用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他只好什么也不说。

    “哎,你们站在这干什么?”

    程石发现他们两人站住不走,不解地问。

    “我在这和我儿子说个悄悄话,您快忙您的去,不要妨碍我们。”

    热和木想赶紧把程石支开。

    “行,你们爷俩说吧,我忙去了。”

    程石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就走了。

    “您快去搬东西吧,不要管我。我过一会就好了。”

    热和木看见程石已走开,就催着程东东去干活。他自己则慢慢地朝车那边走去。

    程东东走在前面,他担忧地回头看看热和木。

    热和木朝程东东挥挥手,让他快去干活,不要管他。程东东只好干活去了。

    一天的活终于干完了。

    热和木咬着牙回到家。他自己拿钥匙开了门。妻子正在厨房炒菜,他顾不上跟妻子打招呼,径直走进卧室就爬到床上去,然后对着正在厨房忙碌的妻子有气无力地喊:

    “祖慕热蒂,老婆子,祖慕热蒂。”

    “我在给您做饭呢,干啥一回来就喊我?”

    祖慕热蒂一边忙着手中的活,一边侧着身朝卧室望着说。

    “外江,快来看看我!”

    热和木请求道。

    “有什么好看的?您哪个地方好看?”

    祖慕热蒂以为丈夫又在撒娇了,她现在顾不上管他。

    “外江,外江,外江。”

    热和木趴在床上,不舒服地哼哼开了。

    听见丈夫的哼哼声,祖慕热蒂感觉不对,她立即刻熄了火,将菜铲进盘子里。就走进卧室去看个究竟。她看见丈夫趴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她大吃一惊。

    “老头子,您是不是又跟别人摔跤了?”

    “没有摔跤,没有摔跤。”

    “那您为什么又趴在床上了?”

    “腰,腰。”

    “腰是不是又扭了?这不是摔跤摔的吗?”

    祖慕热蒂担心地问。

    “这次是它自己闪了一下,我真的没摔跤。您快给我揉一下,我太难受得很了。”

    祖慕热蒂急忙掀起丈夫的衣服给他揉起来。

    “外江,您的腰太硬得很了,跟石头一个样的。”

    “您使点劲,要像揉拉条子面那样,使劲揉。”

    “您怎么闪的,怎么不小心呢?您是小孩子吗?”

    祖慕热蒂一边使劲揉着一边埋怨道。

    “就是抬箱子嘛,一不小心就闪了嘛。”

    “太重的东西让年轻人抬嘛,您的腰嘛,不年轻了。”

    “老婆子,您是不是嫌我老了?”

    “我没有嫌您老,是那些重活嘛,嫌您老了。”

    “说啥呢?我还可以干好几年呢。”

    热和木不服气地反驳道。

    “您这两天不能干了,我明天不让您去上班,您在家给我好好休息两天。”

    热和木一听妻子这么说,他顾不上腰疼,一下子翻身坐起来,发起了脾气。

    “哎,老婆子,我们公司现在搞大会战,您让我当逃兵吗?”

    他吹胡子瞪眼地说道。

    祖慕热蒂被丈夫猛地坐起吓得一激灵,她顺手在丈夫肩上拍了一下。

    “干啥您猛地坐起来,狼一样的,把我吓一跳。”

    “我是车间主任,我要把质量关,我怎么能不上班呢?”

    热和木着急地质问妻子。

    “您牢道得很嘛,干啥您回来趴在床上,外江,外江地在喊呢?”

    祖慕热蒂学着丈夫腰不舒服的样子说。

    “我就是让您来看看我,快快给我揉好,我明天就可以去上班嘛。”

    热和木仍然梗着脖子,瞪着眼不满地说道。

    看着倔犟、逞强的丈夫,祖慕热蒂无奈摇摇头。

    “哇耶,您让我说什么好呢?”

    “外江,外江。”

    热和木再次痛苦地趴在床上叫上了。

    祖慕热蒂赶紧给他又揉又按。按了一阵,祖慕热蒂也累得出汗了。

    “老头子,您先吃饭吧,吃完饭,我再给您按。”

    热和木点头同意。

    “包乐多(可以)。”

    他用胳膊撑着床吃力地坐起来。

    祖慕热蒂进厨房,为丈夫用盘子盛上了拉条子,又在面上浇上了红红绿绿飘着香气的菜。

    端着妻子递过来的盘子,吃着妻子做的可口的拉条子,热和木狼吞虎咽。其实他早就饿了,只不过是刚才缓解腰疼比吃饭更让他感到迫切一些。吃完饭,和往常一样,热和木虔诚地做了“都瓦”。

    在丈夫吃晚饭的时候,祖慕热蒂为自己倒了一碗热茶,她吃了一小块馕。这是她多年的习惯,她晚上是不吃正餐的,为的是控制自己的体重。

    吃完饭,祖慕热蒂让丈夫换上睡衣睡裤。然后她又给丈夫按揉了一会,最后拿了个热水袋敷在丈夫腰上。

    经过妻子的一番按揉和热水袋的热敷,热和木感到腰部轻松了许多。不一会,他就睡着了,而且睡得鼾声大作。

    看着疲惫的丈夫,祖慕热蒂非常心疼,她伏下身在丈夫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她熄灭灯,轻轻给丈夫盖上被子。她又去厨房收拾忙活去了。

    她正忙着,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她急忙过去把门打开,一看是她的艾山江过来了。

    “艾山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祖慕热蒂又吃惊又惊喜地问。

    程东东一进门就听见从卧室传来的热和木的鼾声。他也压低声音对祖慕热蒂说:

    “阿帕,我来给我达达送膏药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躬下身,以方便祖慕热蒂阿帕在他脸上吻一下。

    “他今天到底怎么了?真的没有跟人摔跤吗?”

    “没有。我们今天给边疆大酒店送货,我和达达抬一个箱子,结果他的腰就闪了。”

    “外江,他应该小心点。”

    “我本来要告诉我爸爸,让他休息,他不同意。还说我像丫头子一样罗嗦。”

    程东东给阿帕告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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