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再说刘曜挟破洛阳之威,以安西将军刘雅为前锋,来取关中。司马模得报,即令牙门将赵染出战。赵染趁机求任冯翊太守,司马模不许,赵染大怒,竟率其军投降刘曜。刘曜遂表赵染为平西将军,进兵潼关。潼关守将吕毅出战,被赵染飞马一刀,斩于马下。晋军大败,被“汉”军杀入关去,长驱西进,直达下邽(今陕西渭南县)。司马模大惊,正好凉州都护北宫纯因洛阳陷没,撤兵回凉州,途径长安,司马模遂令北宫纯出战。“汉”军这边,赵染骤马挺枪来迎,两马交锋,刀来枪往,斗至三十余合,赵染不敌,拔马败走。北宫纯从后来追,正值刘曜率大军到,亲自出马,战住北宫纯,又战三十余合,不分胜负。直到天色已晚,各自鸣金收兵。 刘曜退军,离城二十里下寨,与赵染道:“北宫纯勇不可当,王弥、主上都曾失败于他,要取此人,不能力取,只可智胜,明日将军再去城下挑战,如此如此,必可擒之。”赵染遵命。 次日,赵染直来城下,大骂北宫纯出战。北宫纯大怒,纵马舞刀出城,再战赵染。斗至三十余合,赵染又败,拔马向山边奔走。北宫纯纵马来追。追到一座山后,不见了赵染,却见刘曜坐在山前,摆了一席酒宴。刘曜起身,施礼道:“北宫将军别来无恙?先在洛阳时未能一见,甚觉憾事,今日相逢,大慰平生,请下战马一叙!” 北宫纯大骂道:“汝乃胡狗,有何好叙!”催趱坐下马,直前来砍。忽然一声响,山崩地陷,北宫纯连人带马跌落陷坑之中。刘雅与数十汉兵立时涌出,擒了北宫纯,押见刘曜。刘曜喝退汉兵,亲解其缚,好言劝慰,并亲自为他斟酒。北宫纯遂降。刘曜大喜,便与赵染、刘雅、北宫纯等,一齐来攻长安。 城中大骇,军无战心,士卒逃散。左右之人急向司马模劝道:“事急矣,早降可以得免。”司马模无奈,只好开城请降。冯翊太守索綝、安夷护军麹允、频阳令梁肃等都不愿降,见胡汉军入城,急开西门,投安定(今甘肃省泾川县)太守贾疋去了。 刘曜入城升帐,司马模自缚请罪。刘曜冷笑道:“汝本晋氏肺腑,洛阳有难,为何不去赴救?天下之恶一也,留汝何用!”喝令斩首,将其妃刘氏赐与胡奴张本为妻。报捷平阳。刘聪大喜,遂以刘曜为车骑大将军、雍州牧,进封中山王,使镇长安。 却说安定太守贾疋,字彦度,乃三国名臣贾诩之曾孙,当时,贾疋见洛阳、长安先后陷落,忧胡汉趁势西进,百姓受苦,遂与氐、羌诸部酋长商议,各送子弟去“汉”国为质,以保平安。到了阴密(今甘肃省灵台县),正与索綝、麹允、梁肃等人相遇。诸人问是何往。贾疋以实相告。诸人大惊道:“今天子被掳,两京陷落,公为晋臣,当倡义兵,驱除胡虏,共兴晋室,奈何反送子弟去汉为质,自缚手足呢?” 贾疋道:“我心岂愿如此?但恐力所不足,暂图保境安民罢了。” 索綝道:“关西不乏战士,公但举义,我等都愿助公,关中义士也必云集响应,怎说力所不足呢?” 贾疋大喜道:“若得卿等相助,我无忧矣!”即与诸人同回郡所,尽散家财,竖旗招军。关西胡、晋,远近响应,即得部众五万,于是共推贾疋为平西大将军,率众杀奔长安。 晋雍州刺史麹特、新平太守竺恢、扶风太守梁综等都未曾向“汉”投降,得知贾疋起兵,也即招募义兵十万,来与贾疋会合,声势大振。 刘曜大惊,急报刘聪,使刘粲率兵五万屯于新丰(在今陕西省临潼县),令刘雅守住长安,自与赵染、北宫纯、梁州刺史彭荡仲等,率马步军五万出屯黄丘(今陕西省淳化县黄嶔岭下),立下大寨数座。 贾疋得报,也即分兵两路,一半军与索綝、梁肃,去新丰迎战刘粲,自与麹允、麹特、竺恢、梁综率一半军来战刘曜,将近黄丘,下住寨脚。次日,率众出寨,布阵于野。刘曜也即率众出寨,对面布成阵势。两厢兵马十余万,战马嘶鸣,人声鼎沸,鼓声大震。贾疋立马门旗之下,指刘曜而骂道:“胡狗,快快滚出长安,回到你那犬羊之穴,若敢迟慢,叫你死无葬身之地!”刘曜阵中赵染大怒,拍马挺枪,冲出阵来。贾疋阵中麹允也即舞刀出迎。两马交锋,刀枪齐举。战到三十余合,不分胜负。麹特见麹允不能取胜,舞刀出阵来助。刘曜大怒,亲自出阵,舞刀战住麹特。不十合,麹特败走。麹允见麹特落败,也不敢恋战,拔马回阵。刘曜趁势掩杀,贾疋大败,退回寨中。刘曜怕有埋伏,不敢追击,也收军回寨。 却说贾疋败回寨中,聚众商议。梁综道:“我军虽败,却处攻势,胡军虽胜,却处守势。胡军因我今日败走,必不准备,可于今夜前去劫寨。而胡军分为四寨,以北寨彭荡仲最弱,可就劫彼寨,并如此如此。” 贾疋依计,当夜三更,亲率一万五千军杀入彭荡仲寨,大喝道:“戎犬挡吾者死,避吾者生!”四面突入。寨兵抵挡不住,四散奔走,即被贾疋夺了营寨。彭荡仲夺路奔走,被贾疋追上,一刀斩了。败兵奔告刘曜。刘曜大怒,即与赵染、北宫纯各率寨兵来战。却不料自己的三座大寨同时起火。麹允、麹特、梁综早已伏在寨外,见刘曜、赵染、北宫纯出寨,趁虚杀入,放火烧营。刘曜等大惊,匆忙回救。三军混战,喊杀声大震。 将近天明,北面鼓声大震,贾疋率军向南杀来,直冲北宫纯寨。北宫纯于是撇下梁综,来战贾疋。贾疋大骂:“背国之贼,有何面目见人!”北宫纯闻言,羞愧满面而走。贾疋、梁综不追,齐力来战刘曜。刘曜立时抵挡不住,弃寨东走。麹允当头拦住,贾疋、梁综背后追至,大杀一阵。刘曜夺路南走,山后又一彪军出,乃是竺恢伏兵于此,弓矢如雨,射倒胡兵无数,贾疋、梁综、麹允又相继追至,围住刘曜大战。刘曜死战,左右冲突不出,大叫:“谁来救我!”正危之际,刘雅率一支生力军从长安赶来,奋力杀入重围,救出刘曜。赵染也已战退麹特,率部来会,护得刘曜逃回长安。 却说刘粲在新丰,得知刘曜兵败,引兵来救,又被索綝、梁肃杀败,刘粲损兵无数,回平阳去了。索綝、梁肃于是率众来会贾疋,兵马十五万,向长安大进。刘曜登城,见晋军如此声势,不觉骇然,自料不能守,急驱长安士女八万余口,逃回平阳,贬为龙骧大将军。 贾疋率众入长安,遂令梁综率兵去蓝田,迎接秦王司马业。 司马业,字彦旗,乃晋武帝之孙,吴王司马晏之子,时年十二。洛阳城破之时,晋室皇族尚有两人逃出城外:其一乃太子司马诠之弟豫章王司马端,向东逃到仓垣,投奔大将军苟晞;其二便是秦王司马业。当时,司马业向南逃到密县,投奔豫州刺史阎鼎。阎鼎乃关西天水人,遂聚关西流民数千,护送司马业由武关(在今陕西省丹凤县境内)入关。到了蓝田,使人报知贾疋。贾疋大喜,即使梁综率兵去蓝田,迎接司马业入城。 永嘉六年(公元312年)九月辛巳,阎鼎、贾疋等共立司马业为皇太子,立行台(临时政府)于长安,登坛祭天,设置宗庙、社稷,仍用永嘉年号,号令天下,齐灭匈奴,迎还怀帝。司马业承制(行使皇帝职权),以阎鼎为太子詹事,总理百官;贾疋为征西大将军;梁综为京兆太守;以司马模之子司马保为秦州刺史、大司马、南阳王,镇守上邽。其余索綝、麹允、梁肃、麹特、竺恢等,都授重职,不在话下。 再说豫章王司马端逃奔苟晞。苟晞也立司马端为皇太子,设立行台。司马端承制,以苟晞兼领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由仓垣迁到蒙城(今河南省商丘市北)。 苟晞出身微贱,忽居高位,志得意满,府中美妾数十,奴婢近千,终日足不出户,饮酒享乐。前辽西太守阎亨上书规谏,苟晞大怒,不但不听,反杀阎亨。从事中郎明预正在家中养病,听说阎亨被杀,带病入府,切谏道:“皇晋遭百六之数,当危难之际,明公亲禀庙算,将为国家除暴。阎亨美士,奈何无罪而杀之!?” 苟晞怒道:“我杀阎亨,关你甚事,竟带病前来骂我!” 明预道:“因明公以礼待我,所以我也以礼尽言。今明公之怒于我,远不及远近之人怒于明公。昔尧舜之在上也,以和理而兴;桀纣之在上也,以恶逆而灭。天子犹且如此,况人臣乎!愿明公且置其怒,细思我言。” 苟晞不从。于是,人心怨恨,部众离散,又兼饥馑、瘟疫流行,部将温畿、傅宣皆叛。时石勒正屯兵于许昌,得知苟晞虚弱,即率其众驰袭蒙城。 不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