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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意不假，天意未必。人心诡异，天意高渺，你又如何知道这天意不是人意所化？”

    就在这时，街角中慢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苏妄。但见他缓步而行，步伐沉稳，好似背负着整个世界，沉重而磅礴，压迫着古城隆隆震颤。

    一步步靠近，一步步行来，苏妄的步子越来越轻松，姿态越发飒然，仿佛已经适应了世界的重量，震动渐渐平息。

    说是世界负压虽嫌夸张，但至少有一座城池的分量。苏妄强行突破此地，为古城排挤，四面而来的压力已不弱于古城的重量。但随着他的行进，逐步沟通了古城的灵性，以己心融入天心，成了古城的一份子，古城自然再也没有对付他的理由。

    “先生高论，请先生明言！”身为此地半个主人的宁次，怎么会不知道古城的反应为何？若要计较，这已经对他的冒犯和无视，但他却没有较真。

    “正要道个明白！”苏妄也席地跪坐，对二人轻微颔首，继续说道：“我辈修行者崇尚天人合一，相信万物皆有灵性，在修行中讲究沟通万物之灵，以己心代替天心，执世界权柄，掌天地之力。至此，莫有能敌者。不知二位以为然否？”

    “正是此理！”葛云和宁次轻轻点头。

    “天人合一，不仅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心态。需要对世界有更高层次的认识，这种认识不仅仅在于世界的法理，也在于自己的内心。”

    “究竟用何种方式融合天地，如何化作天心？有人选择无为，顺应时事，使事物保持自我天然的本性灵光；有人选择王道，强行统御万物之灵，干涉万物意志。此间种种，谁高谁低，暂且不做评价。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些修行者的意志，便是用天意来形容也不显夸张。”

    说到这里，苏妄无限散发自己的精神，尽量深入世界深处，感知着天地变化。他这番言论，不仅只是论道这么简单，更是对世界的试探。

    可惜，不知是天地意志真的太高渺，还是苏妄太过弱小，他却不曾觉察一丝异样。

    宁次再次点首，但葛云却有不同见解：“先生此言大谬，天意高远难寻，岂是这些意志能取代的。果真如此，我们岂不是生活在棋盘之中，一切轨迹皆受他人操控，一切经历都是他人安排的？”

    如果有一天，你周围的人告诉你，他们都在跟你演戏，其实完全不认识你。同事、家人、朋友，所有人只是按照剧本要求出现在你周围，只怕你也要为这种情况发疯。

    苏妄知道，葛云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说法，但更说明他其实已经相信了这种说法。但他要逼他相信，承认逆境，承认不足，承认弱势，总比自欺欺人来的好些。

    却见苏妄一指点出，指尖处凝聚出一滴水珠。他持续不断的输入能量，水滴渐渐发红发亮，在分子层次上分解成两种物质，而后再次发生氧化作用，相合在一起，发出剧烈的光芒和热量，噗呲一声，爆发出炙明的淡蓝色火焰。火焰散尽，却又凝缩成一滴水珠，颤颤巍巍的旋转着，球形表面反射着微光，似乎从没变化过。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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