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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言水火不容，苏妄便用后世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告诉他们，水火也是可以转换的。葛云二人还在惊诧中，苏妄又一指点出，这一指点在了一块石头上。

    但见岩块渐渐退去了灰黑，露出了一丝金色，仿佛丑小鸭发生蜕变，终于迎来了自己的春天，脱去了难看丑陋的外衣，露出掩藏的真我，奇迹般变作了一块金子。

    “点石成金！”水火变化二人还看不明白，这点石成金之说故老相传，今日竟然才知道是真实不虚。

    “干涉造化，天意当前！”

    但恍然之后，却是无以复加的震惊，一个念头压都压不住得跳出他们脑海，看着苏妄已有几分崇敬，但其中更夹杂了三分畏惧。

    “哎！”

    苏妄叹了口气，收回了手指。只见刚才那块金子，在失去了苏妄的注力之后，又在世界规则的干涉中，变回了顽石模样，退却了金色。

    “呼！”葛云长长喘了口气，就见宁次也恢复了淡定的神色，才知他刚才也有些心绪浮动。

    若当真得知有操纵天地的意志在前，只怕他们有的只是畏惧和疏远，而不是欣喜。哪怕这人与他们的关系再亲近，也无法跨越天渊之别。

    二人神色虽然安定，但眼中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恐惧，如坐针毡，努力不让自己转头，神情有些僵木。好似被家长盯着写作业的熊孩子，努力让自己做到最好，却控制不知内心的惶恐。

    苏妄知道，他们是惧怕了冥冥中的天意，他在明悟这个道理初时，何尝不是如此？

    苏妄只得劝道：“有一点你们却可以放心，天地乃万物之天地，非个人之天地，绝非个别者能独立掌控的。天下英才辈出，几朝沉浮，谁又肯让别人压着自己。”

    “竞争的结果就是各方的妥协，各个意志的相互退让，建立各方默守认可的规则，在平衡之下有限度的出手。”

    “退一步来说，真有统合一方世界的存在，并非就能一手遮天。人意虽然弱小，但集合起来力量确实磅礴，有与天地对抗的实力，这便是人定胜天的由来。”

    “先生说得正理。”宁次勉强笑道：“那请问先生，你认为浩正石与阴月琴是天生的，还是人为的。”

    “还是没有变化么？”苏妄在心底叹息一句，回答宁次道：“是否天意人意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与我有用，拿来用用又何妨；与我无用，弃之敝履也不可惜。需要偿还因果时，若在我底线内，还给你有如何；若超出了底线，休想我委曲求全，我只有玉碎瓦全，便用一身性命补偿就是。”

    “当时此理！”宁次和葛云抚手长笑，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当顺乎心意，何必委屈自己，屈服这蝇营狗苟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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