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迷雾重重-《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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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让出自己的坐骑,给太医们乘坐,然后牵着马的缰绳,步行登山。这一路走来,高低起伏,坑洼不平,只颠得太医们个个脸如土色,心中叫苦不迭。
郑铮把自己的爱马让给若水乘坐,然后亲自替她牵缰,带她上山。
他这一路上已经对若水佩服之极,尤其是和那些养尊处优的太医们一比,她这一路不诉苦不说累,只是催着快一点,再快一点,生怕晚到一刻,就会有多一人因疫症而失去性命。
这份医者的仁心气度,和那些太医们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经过漫长的爬山过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乐大将军所率领的黑衣鬼团安营扎寨的地方。
若水看着眼前的景象,惊讶得合不拢嘴,旁边的郑铮看到她这种表现也忍不住从心底升起一种自豪感来。
若水眼前看到的不是别的,居然是一座货真价实的军寨!
这座军寨坐落于悬崖峭壁之上,三面环山易守难攻,而正面的寨墙高耸入云,守寨的士兵看到郑铮等人归来,立马放下了寨门,将众人迎接了进来。
若水骑在郑铮的马背上,走进军寨中的时候,心情久久无法平静。她前世就是军医,最熟悉的莫过于军营,只不过用眼角余光扫过一眼四周站的整整齐齐列队的军士,就能知道这是一群何等的骁勇之军!
每个人都是目光坚定,身形笔直,容光焕发。
若水看着那一排排的黑衣甲士,心中暗叹。难怪不过三百人就能在乐大将军的带领下,和五千多名山匪强盗对峙至今,甚至在这深山中建立起一个如此雄伟的军寨扎根下来。
整个军寨中的气氛十分肃然,如同身在战场。身后那些身娇体贵的太医们原本就经历了高强度赶路的摧残,此时再被这种氛围一激,有好几人骑在马上,身子直抖,更有一人甚至脸色一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去,幸亏牵着马缰的士兵眼疾手快的将他一把扶住。
若水却看的很清楚,虽然四周的士兵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眼睛里却对他们流露出了一种深深的嘲笑。
前方的道路上迎面走过来一位少年将领,白盔白甲,英姿飒爽,在一众黑衣士兵中显得格外突出。
他一眼看到郑铮,叫道:“好小子,你终于回来了!”冲上来对着郑铮的肩膀就是一拳,两人素来玩闹惯了的,郑铮一闪而过,抬起头略带尴尬的看了一眼若水,低声喝道:“杨昊,别闹,快来拜见太子妃。”
杨昊愣了一下,顺着郑铮的目光看向若水,微微一怔,登时认了出来,张大着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郑铮见了他这副呆相,又气又恼,在他膝盖处重重一踢,喝道:“杨昊,不得对太子妃无礼,快快下拜。”
那杨昊膝盖一弯,马上又站直了,伸手指着郑铮,挤眉弄眼的说道:“太子妃,哈哈,什么太子妃,这姑娘我认识,上次在帝都的时候你在路上遇到人家,看得眼都直了,还管人家叫王妃,这会儿又变成太子妃啦?哈,你小子蒙谁啊!郑铮,你小子胆子太大了,大将军让你回帝都带太医前来治病,你倒假公济私,居然把人家美貌小姑娘也给拐来了,难道你不知道,私带女子进入军营,乃是死罪么?哈,我这就去禀告大将军,让他把你军法处置!”
他边说边掉头就往营寨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对着郑铮不停地做鬼脸。
郑铮又气又急,他对若水歉然地说了一句:“这小子不知太子妃的身份,出言冒犯,请太子妃恕罪。”也不等若水说话,就飞快地追了上去,显然是去阻止杨昊在乐大将军面前胡说八道。
若水莞尔一笑,不去理会他二人,她目光一扫,只见刚才跟在杨昊身边的几名士兵,正一脸好奇地打量自己。
她跳下马来,对着其中一名士兵招招手,微笑道:“这位大哥,劳驾,我有事请问。”
那士兵见她一笑之下,有如鲜花初绽,只觉眼前一亮,当下心中迷惘地走近,呆呆地看着若水。
“这位大哥,听说咱们军营里很多将士们得了疫症,不知道他们安置在何处,你能带我去瞧瞧吗?”若水一双妙目黑白分明,清澈无比地看着他。
她说话的声音又是柔和又是动听,那士兵听在耳中,只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想都不想地答道:“在那边的东营区,我、我带你过去吧。”
他被若水的容光所迷,竟然忘了问她的身份,也全然没想到,她一个美貌少女怎么会出现在军营之中。
“好,那就劳你的驾。”若水点头笑道,说完,她转过头,对着身后的一众太医们,神色淡淡地说道:“诸位太医们,不知道你们是想找地方休息一下呢,还是随我前去东营区探望一下患病的将士们呢?”
一听这话,周太医他们的脸全都绿了。
每个人都瞪皮扒皮的瞪视着若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那不是累的,是气的!
他们一路上鞍马劳顿,好不容易到了军营,以为能歇息会了,谁知道太子妃就跟铁打的人儿一样,压根不懂得什么叫劳累,竟然还想着马上去看望病人!
若水却始终淡淡地瞧着他们,唇边浮起浅浅嘲弄的笑意,那目光似乎在说,一个个全是些不中用的酒囊饭袋。
太医们被若水目光中隐含的讥诮刺激到了,纷纷把视线投向周太医,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
若水却不再理会他们,对那士兵道:“走吧。”迈步便行。
周太医铁青着脸,颤悠悠的就要下马,旁边拉马的士兵赶紧把他扶了下来,周太医只觉得两条腿肚子都转筋了,直打哆嗦,他咬了咬牙,一言不发的跟了上去,其他的太医见了周太医的举动,也只好挣扎着下马,一起都跟了过去。
因为将士们得的是疫症,所以随军的军医们将生病的士兵全都安置在东营区,统一集中在一个营房内。
若水一路走来,不停地观察着周边的环境,看见疫区和普通营区是用木栅栏隔开的,不由得暗暗点头。
看来这军寨之中,军医们对于疫症的隔离措施还是有的,虽然对比现代来说还是太过简陋。
一行人来到病人所在的一间营房前,那士兵掀开门帘,站在门口,面露犹豫地看向若水,不知道该不该让这娇滴滴的少女进去。
这营房里住的全都是得了疫症的将士们,据军医说,这疫症传染性极强,稍不留神,就会染上此疾,万一……
他突然大是后悔,自己怎么就这么迷迷糊糊地把这个陌生少女带进了疫症区,这岂不是想害人吗?
若水却想都没想地迈步而进,环视一周,已经看清楚了营房内的景象。
只见这间不算太大的营房中躺着二十多名士兵,正在断断续续的呻吟着。
周太医他们停在了门口,却是不敢马上进入,因为他们得知这些士兵患的是疫症,那定是传染性极强,见到若水就这么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的走了进去,一边暗自鄙夷她医术浅薄,连防治疫症最基本的常识都不懂,一边老气横秋地对站在门口带路的士兵吩咐道:
“去,拿些用热水煮沸过的布条过来!”
那士兵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这几名神情倨傲的白发老头儿,纳闷地问了一句:“你们是谁啊?”
“哈,我们是谁?你这小子真是有眼无珠,我们是陛下派来治疗疫症的太医,站在你面前的就是我们太医院的掌院大人周太医,你小子还不快点下拜行礼?”
周太医还未答话,旁边已经有一名太医迫不及待地插口说道。
“太、太医院?周、周太医?”那士兵张口结舌地道,眼睛睁得大大的,突然一脸激动的跪倒在地,两只手忍不住抓住周太医的衣袍下摆,语无伦次地求道:“太医大人,可算把你们盼来了,求你们快点大发慈悲,救救我们这些患病的兄弟吧,从昨天到现在,我们已经有三个兄弟离去了……求求你,马上进去救救他们……”
他眼圈一红,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显然他们这些士兵之间友爱甚笃。
周太医看着他抓住自己衣袍的手,眉毛大大一动,眼中露出嫌厌之色,叫道:“放手,该救的人我们自然会救,现在,快去拿布条来,记住,要用沸水煮过的!我们可不是不懂医术的毛头小子,敢什么防范也不用就进入病区,哼!”
他话中带刺,若水如何听不出来?
只是她现在压根儿就顾不上答理他们,由得他们在门口显摆威风。
若水正凑在一名患病的士兵面前,仔细观看。只见他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丘疹,有的已经开始变胞发脓,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通红,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遍布着这种红斑胞疹。
那士兵身上盖着一条被单,闭着双眼,身子不停地抽搐,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若水轻轻掀开他身上的被单,微微一惊,只见他身上缠绕了好几条粗绳,将他牢牢固定在床上,动弹不得。
她略略一想,便明白过来,显然这士兵身上的胞疹又痒又痛,这是防止他伸手乱抓乱挠,以免扩大感染源。
若水不敢大意,她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包在手上,将手心搭在那士兵的额头上,虽然隔着布料,仍能感到他烧的烫手。
一看到这种症状,若水的脑海里几乎第一时间就蹦出了一种疾病的名字:天花!
那种已经在她原来的世界已经销声匿迹,但还流传着它恐怖威力的烈性瘟疫,竟然出现在了东黎!
一时间,若水都不知道自己该紧张还是该放松,紧张的是天花这种疾病传染性非常强,致死率也高,就算是痊愈了也会在病人身上留下永远无法去除的疤痕。
让她感觉到放松的是,这是一个她了解并且知道治疗方式的瘟疫,总比一种未知的疾病要来的好治疗。
事实上,就算是在现代,对于天花也并没有十分有效的治疗方法,大家所常用的就是用种“痘”来规避天花,而治疗的方案,一个就是在病人的体内注射抗生素,另一个就是在病情严重的时候为病人大量换血。可是,在这个时代,这两种法子明显都行不通。
饶是她再医术如神,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在这医疗条件和材质都匮乏的古代,又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冶疗呢?
若水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天花!这是天花!”
就在她凝神思考治疗方法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惊惶失措的声音。
若水回头一看,只见周太医和一众太医们,都用布条围住了口鼻,满眼的恐惧惊慌和不敢置信,他们显然是刚刚进门,一眼就瞧见了被若水掀开被单的那名士兵的情状,不由得大惊失色。
“老天哪,居然是天花!”
周太医惊呼了一声,他确实是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他只看了一眼就能断定,这些士兵们全都是染上了天花恶疾。
天花,不光在东黎国,甚至在整个大陆,代表的就是两个字:死亡!
周太医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顿住了,他紧紧捂住被布条掩住的口鼻,仿佛只要多呼吸一口,就会被传染上恶疾,如避蛇蝎一样,一刻都不停留的转身退出了营门外。
他身后的太医们见他这样,一个个也都和兔子一样溜了出去。
周太医退得离那营房好几米远,仍然觉得心有余悸,他努力平复着怦怦乱跳的心,远远的看见若水仍然站在那染了天花的士兵身前,还用手去碰触那士兵的皮肤,不由得脸都白了。
虽然这一路上他对若水是又恼又恨,但想到她毕竟是太子妃,如果一旦出事,自己也绝对逃不脱皇帝的责罚,心中一面恼恨若水少不更事,一面鄙夷她狗屁不懂,听到“天花”之名,竟然还敢逗留在病区,还敢用手去碰触病人的皮肤。
“太子妃,快出来,这是天花恶疾,传染性极重,千万不能碰触他们的身体,一旦染上,有死无生!”周太医嗓子发颤,话声中难掩恐惧之情。
若水恍如未闻,她的目光正牢牢的注视着那士兵不停挣扎扭动的身体,那条捆绑着他的绳索极粗,显然是怕被他挣脱,但据她所知,患了天花的病人,身体的症状应该是:高烧,战栗,痒痛,无力。
这患者前三样都符合得了天花的症状,但是,这第四样……患者应该是浑身酸软无力,可是据这士兵挣扎的力量和捆绑着他的绳索来看,却又并不相符。
若水心中升起疑团。
她为这名士兵盖好被单,又走到另一名患者身前察看,这患者和先前那名的情状几乎一模一样,掀起被单,也是被粗绳牢牢捆住。
若水越看越觉得怀疑,她足下不停,将整个营房内的二十多名患者一一瞧过之后,双眉深深地皱了起来。
周太医站在营房门口叫了几声,见若水对自己不理不睬,仍然停留在房间里,居然还挨个用手去触摸病人的身体,不由得又气又怕。
他在太医院一呼百诺,如今说的话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当成了耳边风,着实让他气恼,可这黄毛丫头不听自己的告诫,执意停留在满是病源的房间里,万一染上了恶疾,他这个太医院的掌院也难辞其咎,想到这里,他又觉得一阵阵后怕。
他不敢再踏入营房半步,指着那名带路的士兵,喝道:“你!赶紧进去,把太子妃请出来!要是让太子妃染上天花恶疾,老夫绝饶不了你!”
那士兵吓了一跳,被周太医话中两个重要的信息惊得呆若木鸡。
天花?太子妃?
自己军中的伙伴染上的是天花?
他虽然不知道天花是什么,但听这老太医语意中显然是个极可怕的怪病。
还有,刚才进去的那花朵般的少女居然是太子妃?
那士兵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呐呐地道:“太、太子妃?”
“还不快去!太子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斩了你的狗头问罪!”周太医气得胡子都颤动着。
那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他虽然也害怕营房内的天花疫症,但却不忍看到若水继续逗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忙跑进屋内,对若水恭恭敬敬地说道:“太、太子妃,外面那位太医请您出去,这、这里危险,他们患的全都是天、天花!”他心中害怕,舌尖直打结。
若水挑了挑眉,还没说话,就听到营房外面,响起了一个粗哑冷厉的声音:“我的兵,谁敢动?”
那声音冷冰严酷,不含半分感情,却又透着凛然的杀气和威风。
乍一入耳,若水就觉得有些熟悉,仿佛在哪儿听到过。她略一侧头,登时想了起来,外面说话的人,正是……乐大将军!
他回到帝都那日,曾和她在酒楼上有一面之缘,当时他冰冷寒酷、杀气腾腾的模样让她记忆犹新,虽然那天他只说过两句话,但是他那独特的嗓音却她让入耳难忘。
周太医和一众太医们听到这个声音,齐齐觉得背上一凉,身上寒气直冒,一起转头向来人瞧去。
只见营寨门口,一个身材魁伟之极的高大男子正大步而来,他全身披挂着战甲,头盔遮住了半边面目,露出绷得紧紧的下巴,微微下抿的嘴角显出他性格中的坚酷冷戾,让人乍然一见,就不寒而栗。
在这名男子的身后,跟着好几名少年将官,护送他们前来的郑铮也在其中。
周太医和一众太医们见了这男子如此威势,哪里还不明白他是谁,一齐战战兢兢地躬身行礼。
“太医院掌院周华德,见过乐大将军。”
周太医虽然位于太医院之首,也不过是三品官,而乐大将军却是当朝一品,官爵要高他甚多,所以他们丝毫不敢怠慢,脸上露出毕恭毕敬的表情,和对着若水之时的倨傲无礼大为不同。
乐大将军大踏步地停在距离太医们三尺开外,冷冷地看着众人,只是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众太医们的神色有些尴尬,但乐大将军既然没发话,他们也不敢直起腰来,只好继续弯着老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大气也不敢出。
郑铮看在眼里,鄙夷地撇了一下嘴巴,他目光在人群中一扫,不见若水,忍不住问道:“太子妃呢?”
周太医张了张嘴巴,还没说话,郑铮已经一眼看到营房里的若水,叫了声:“太子妃!”便向营房里走了过去。
周太医大急,也顾不得拘礼,急叫道:“郑副将,不可进去!那里面的人患的是天花之疾,传染性非常强,一不留神就会染上,太子妃,您快出来吧,这营房里危险得紧!”
天花?
郑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回头疑惑地看向周太医。
周太医咽了下口水,正要细说,突然听到“哐当!”一声响。
众人一齐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瞧去。
只见另一座营房门口,刚刚走出来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他的脚下跌落了一个铜盆,盆中的水洒了满地,一脸的惊慌害怕。
郑铮认得此人,叫道:“简军医,你怎么了?”
那姓简的军医脸色煞白,回头向营房瞧了一眼,又猛地扭回头来,连奔带跑地向周太医冲了过来,惊问道:“这位老太医,您方才说,这里面的士兵得的是天花之症吗?”
他随军行医多年,自是认得宫中太医院的服制,一见了周太医等人的穿着打扮,就猜出了他们的来历和身份。
周太医马上一脸嫌恶地闪开了几步,他见此人手上身上溅满了水珠,又刚从那座营房里出来,显然是在给那些患了天花的士兵擦洗身体来着,身上早已经沾满了病毒,哪里还敢让他走近到自己身前三步?
“不错!就是天花!”周太医一脸笃定地说道。
那简军医如同听到了死神的召唤,脸上刹时间全无血色,双腿打起了摆子,哆嗦得像在筛糠。
乐大将军掩在头盔下的面孔依然毫无表情,但郑铮随他多年,只消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的心意,马上代他问了出来:“简军医,这天花是什么病?快点告诉大将军。”他不问周太医,反而向简军医相询。
这一路上他对周太医等人大大咧咧,以老卖老的态度全都看在眼里,心里十分瞧他们不起,所以故意如此相问,当众给他个没脸。
周太医果然气得涨红了脸,直吹胡子,恼怒得瞪着郑铮,但是当着乐大将军这尊杀神的面前,他半点不敢发作。
刚才虽然乐大将军只说了一句话,但那话中的护短之意,有耳朵的人都听的出来。
敢动他乐大将军的兵,那准是不想活了!
那简军医战战兢兢的答道:“是,大将军有所不知,这天花……在咱们东黎国,相当于绝症,染上这天花之疾的人,绝对是九死一生,而且它传染性非常强,就算是不和病人身体接触,只要触碰过病人用过的东西,穿过的衣物,都极有可能被传染上天花,三年之前,东河地区曾经爆发过一场天花,整个东河地区的百姓无一幸免,全都死在了这场天花疫症之中,此事震惊朝野,所有人闻天花而色变,大将军久在边疆,想来不知道此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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