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迷雾重重-《毒宠倾城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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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实在是太了解她不过,新婚的第二天,帝都突然爆发了蛊毒之灾,她不顾一夜的疲累,赶往回春堂救治百姓,他相伴在侧,她是如何殚精竭虑,倾尽心力,他全都看在眼里。

    当时她曾累的脱力晕倒,让他的心痛得揪成了一团。

    这次的疫症事件,以她的性子,又岂能袖手旁观?只是……那疫症传染性极强,又危及性命,她要前去疫区,让他怎能放心得下?这丫头,实在太不让人省心了!

    若水目光坚定,毫不退缩的回视他,小七一看到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下了决心。

    小七知道她意难再回,情不自禁地又为她感到骄傲,他伸手抓住她的右手,用力一握,也下了决心,转头看向圣德帝,朗声说道:“父皇,儿臣愿意和若水一起,赶往雁翎山的军营之中,若水医术如神,有她前去,军营中的将士定然有救。”

    圣德帝身子一震,目光赞许地看着心爱的儿子和儿媳,唇边露出微笑,还是缓缓摇头,道:“不妥!”

    他当初宣召二人进宫的时候,心底确实曾经有过想让若水替自己前赴疫区的念头,他知道当今世上胜过她医术的并没几人,这等疫情如果有她前去,治愈的把握就会大了不少。但是,他却无法宣之于口,尤其是看到若水一副娇怯怯的模样,他就忍不住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来。

    可这时当若水亲口提出来的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心想,自己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生出这么荒谬的想法,派她一个小姑娘去到一座全是粗鲁豪迈汉子的军营里,岂不是太过难为她了!

    若水扬了下眉毛,神情坚定地说道:“父皇,臣媳学的是医术,从学医那天开始,我就曾立志,要以此医术解救他人的疾病困苦,现在军营中的将士们处在疫病的病痛折磨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疫症夺去性命,我如果不能为他们解除病痛,袖手旁观,我学医何用?请父皇成全臣媳的心愿,让我去吧!”

    圣德帝悚然动容,目光沉沉地看向她,沉声道:“水儿,你不怕危险,你当真要去?”

    “臣媳要去!”若水毫不迟疑。

    “好!”圣德帝下了决定,一字一顿地说道:“那水儿你就替朕,带同太医院的太医们,一同前赴军营,救治将士,郑副将!”

    郑铮早就听得呆住了,忘了规矩礼仪,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若水,就像是不认识她一样。忽然听到圣德帝的声音,心中一凛,躬身道:“末将在。”

    “你前去校场点齐五百御林军,护送太子妃和众太医,去往江北军营,明日卯时出京,不得有误。”

    “是!”郑铮大声答应,转身而出,心中犹自一片迷茫,他出了大殿,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若水,实在难以相信,陛下居然当真派她一个小姑娘和自己去军营。

    老天哪,自己不会是三天没睡,现在在做梦罢!

    “此事既然已经议定,大家就都散了罢。”圣德帝摆了摆手,大臣们如释重负般退了出去,心中都不禁有些惭愧,自己竟然被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给生生的比了下去,太子妃的勇气当真是让人钦佩。

    圣德帝又挥了挥手,让侍立在周围的太监宫人们全都退了出去。

    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父子和若水三人。

    小七紧握双拳,咬了咬牙,突然开口。

    “父皇,您为何不让儿臣陪她一起前往军营?你让她一个娇弱女子,孤身犯险,儿臣岂能安心!父皇,儿臣明天要和她一起去江北。”小七负气地道。

    “小七,父皇让你留在帝都,自是有他的用意,父皇此举,为的是咱们整个东黎的安危,而不是区区一隅。至于江北军营,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你不必担心我的安危,我会照顾好自己。”若水缓缓说道。

    听了若水的话,圣德帝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诧,对若水又一次刮目相视。

    他再看一旁满脸担忧焦急之色的爱子,心道,这儿媳的目光比儿子可看得长,看得远,老七得她相助,东黎何愁不兴?

    小七也听出了若水的言下之意,心中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一沉,焦急忧虑的心情变得冷静下来。

    圣德帝捋了捋胡须,对若水道:“水儿,你先回避一下,朕有话要和老七交待。”

    若水微微一笑,行礼退到了大殿之外,只见一弯朗月,悬挂在中天,星子稀疏,衬得那月亮格外的皎洁。

    大殿中,圣德帝和小七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若水的背影,直到她下了台阶,消失不见,圣德帝这才转过视线,伸出手在小七肩头拍了拍,微笑道:“老七,你娶的这个媳妇不简单呐!”

    小七心中情不自禁的涌出骄傲之情,他知道父皇之能,这天底下极少有人能入得了圣德帝的眼中,想得他夸赞一句,更是不易。水儿竟能得到父皇如此的夸赞,这是多么大的荣耀。

    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父皇,您为何不让儿臣陪她前去?你知道儿臣……”

    “朕自然知道!你和水儿情深爱笃,你对她情切关心,朕又岂能不清楚!想当年,朕也曾和你一样……”圣德帝说到这里,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老七,朕知道你担心水儿的安危,但你可知道,你留在帝都,处境会比她更危险十倍?今日册封大典上,摄政王带来的那个周元,来历不明,虽然他被摄政王所杀,死无对证,但是朕敢肯定,在这件事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就是为了颠覆我东黎国的江山社稷为目的,老七,你可曾想过?”

    圣德帝面色凝重无比,两眼紧紧地盯住小七。

    小七目光冷凝,缓缓点了点头,道:“父皇,儿臣明白了!”

    “朕让你留在帝都,一是让你暗中彻察此事,看能不能找出这幕后的主使之人,姬傲这个老糊涂,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人利用,他虽然和此事无关,但是你去调察一下他身边的人,或许会有所收获。”圣德帝眼睛眯了眯,掩不住眼中射出的一抹精光。

    “父皇,儿臣明白。”小七眼前一亮,又惊又佩地看向圣德帝。

    圣德帝微微一笑,道:“你不用佩服父皇,朕吃过的米多过你吃过的盐,朕登基至今,什么样的阴谋手段没见过,朕今天能够依然坐在这龙座之上,又岂会怕那些宵小们在背后暗算?老七,你还年轻,慢慢跟在朕的身边好好学习,这天下的重担,迟早有一天会落在你的肩上。呵呵,你不必感到不安,当年朕在你这个年纪,可还不及你沉着稳重。”

    “父皇!”小七心中激动,握住圣德帝的手,低声叫道。

    圣德帝又笑了笑,说道:“朕让水儿前去军营,因为她不但是我的儿媳,是你的王妃,她更是我东黎王朝的太子妃,她将来……更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整个东黎国都会是她的子民。如今她的子民有了难,她身为未来的国母,岂能袖手旁观?她救的不是旁人,而是你们将来的子民啊!”

    小七又低低叫了一声:“父皇!”

    “老七,你别的都好,就是这胸襟,要放得宽广一些。”圣德帝凝视着小七,语重心长地说道:“她明明是一只苍鹰,你却想将她囚于笼中,把她当成雀鸟来养,你要放她展翅高飞,她才能活得洒脱自在,只要她心中有你,她总会飞回到你的身边。你这个媳妇,她心志之坚韧,不在你我之下,难道,你还怕放飞了她,她就不回来了么?”

    小七被圣德帝说的满脸通红,低下头去,心中有所触动,忽然抬起头来,直视圣德帝,满是信心地说道:“父皇,儿臣全都明白,您放心,儿臣再也不会拘束于她,因为儿臣相信,不管她飞到哪里,她的心始终会牢牢的系在我的身上!”他紧紧的握了下拳,眼神坚定无比。

    圣德帝眼含笑意,点了点头。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若水就坐在马车之上,跟随着郑铮等一行人出了帝都。

    郑铮带着五百御林军的精骑部队,兵强马壮,护卫着她和其他太医院派来的几名太医一起,向着江北燕翎山进发。

    若水原本不想乘坐马车,她想着救人如救火,队伍带着马车奔袭会拖累速度。但是没想到太医院派来的那五六名太医却完全受不得苦,一听太子妃要提议骑马,顿时面如土色,连声抗议,说什么自己年纪大了,腿脚老迈,完全骑不得马。

    若水看着他们一个个花白的头发,说的也是实情,颇为无奈,只得同意乘坐马车。但是坐马车倒也有坐马车的好处,一行人奔驰在道路上,若水掀开马车的窗帘,看着外面掠过的青山绿水,眼中异采连连。

    想来她从现代穿越到这里这么久了,都还从来没有出过帝都,而若水的原身就更不用说了,从生到死,都没迈出帝都城一步。

    此时看着官道四周那秀丽的自然风光,若水忍不住喃喃自语:“原来这个世界竟是如此广阔美丽……”她不禁产生了将来有朝一日,和小七一起踏遍这个世界所有大好河山的愿望。

    她想和小七走遍东黎,对了,还要去北曜,还有南越。

    若水微微侧头回想着,小七曾经给她描述过北曜国的风光,有如世外桃源一样,原来,那里竟然是他母后的国家。还有,听说南越国的草原风光,也是极美。

    不知怎的,在这个时候,若水的眼前突然浮现起一张笑容灿烂夺目的面容来,她想起自己和他的那个约定,还有他送给自己的小埙,忽觉得有些歉意。自己这段时间来忙忙碌碌,竟然把他嘱咐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临出行之前,她怕此行有失,将小埙收藏在府里,包裹得严严实实,但是那个曲谱,她却半点也没开始学习,此时距离三个月之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看来此次治疗了疫症之后,自己就要抓紧学习曲谱,并准备赴那拓跋小王爷之约了。

    在前面领队的郑铮放缓了马速,来到若水马车的窗前。

    “太子妃。”郑铮在马上行了个礼,“我们已经赶了一上午的路了,您可还觉得好?如果不适应的话,我们现在可以先停下来休息一下。”

    若水这才回过神,发现在自己神游天外的时候,车队早就不知奔驰到多远了,四周都是极其陌生的景色,日头也升得越来越高。

    “不必了,”若水摇了摇头,“你们不用顾及我,何时休息、何时行进都由你们自己来定,毕竟疫情可不等人,马车的速度其实也可以再快一点。”

    郑铮闻言看向若水,见她的神色一片平静,这话显然是出自肺腑,并非寻常的虚假客套,不由得心下赞叹。

    说实话,此时的他一想到军中同僚们的病情,也是归心似箭,但是若水毕竟是太子妃,不可能跟他们一帮糙汉一样不吃不喝拼命赶路,所以这一路上为了尽量照顾若水的感受,都是尽可能的放缓速度,可是在他心里,早就焦急难耐。

    现在郑铮听到若水这么说,顿时像是放下了心中大石,对着若水一抱拳,说了句:“多谢太子妃。”深深地凝望了若水一眼,然后催马扬鞭,跑到了车队的前头。

    事后真如若水说的“不用顾及”,郑铮带领的精骑从早到晚,一路上真的就没有再停过休息一下,马车的速度也提高不少,车轮磕在路上的碎石头上,顿时变得格外颠簸。

    车队就这样一路狂奔,到了晚上终于停下来安营歇息的时候,若水走下马车,只觉得双脚踩在地面上,一个劲的发软发飘,全身的骨头都像是颠散了架般,无处不痛。

    但她的状态还算是好的,另一辆马车上的那几名太医医官,下了马车后,早就冲到道边吐的一塌糊涂了。

    若水知道此行凶险,连小桃也没带在身边,小七曾再三提议让她带着青影,也被她拒绝了。

    郑铮见她脸色苍白,忍不住担心,上前一步问道:“太子妃,您还好吗?末将已经让他们为您扎了一个帐篷,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若水对他的善意和体贴很是感激,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向那座小小的独立帐篷,就像是进了一方独立的天地。

    帐篷很小,地上铺着干草,上面铺了一块粗布权当作床单,显得很是简陋。

    但就是这样,也是郑铮他们在行军时准备的最好的铺盖了。像他们这样的军人,都是幕天席地而眠。

    若水躺在粗布床单上,身下的干草簌簌作响,她并没有合眼睡觉,而是睁大了一双妙目,看着篷顶,对眼前的这一切突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亲切之感。

    郑铮指挥着将士们生起了一堆堆篝火,相互分发着包裹里带着的干粮,郑铮也揣了几个馒头向着帐篷走来,他停在帐篷外面,低声叫了一声:“太子妃,用晚饭了。”

    若水闻言,掀开帐篷门帘钻了出来,只见天色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不远处生着篝火将营地照得影影绰绰,将士们正围在火边,啃着馒头。

    “太子妃,军中伙食简陋,请太子妃不要嫌弃。”郑铮把手中的馒头递了给她,若水伸手接过。

    “谢谢你,郑副将。”若水笑着说,看着手中的馒头,白面已经干冷发硬,表皮都裂开了口。

    郑铮忽然有点脸红,看着面前的姑娘那娇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再看她手里拿着的干馒头,心里就觉得特别不对劲,呐呐地道:“这馒头,嗯,可能干了,味道不大好,要不,我去附近打点野味,回来烤了给您送来。”他转身就走。

    “郑副将,不必了。”若水笑着叫他回来,“这馒头就很好,干了嚼起来更香。”她咬了一口,轻轻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想起什么,问郑铮:“郑副将,如果咱们就按照今天这种速度赶路,还有多久能到燕翎山?”

    “还需三日。”郑铮低头恭敬的回答,若水这一路上的表现已经让他欣赏之意倍增,真心实意的尊敬着这位太子妃。

    “什么!还要这么走三天?”若水听到郑铮的回答还没来得及点头,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带着虚弱却又充满愤怒感的惊呼。两人转过头去,看见其他那几个太医正拥簇着一个看起来最年长的老头向着他们气势汹汹的走来,而声音就是领头的那人发出来的。

    若水微微皱了下眉,但又很快舒展开,不动声色地问道:“周太医,您有何事?”

    圣德帝为了治疗瘟疫,从皇城中挑选出来的太医,都是太医院里的翘楚,尤其现在走过来打头的那个周太医,更是太医院里的第一人,所有太医都对他马首是瞻,毕恭毕敬,他更是自恃医术了得,不把旁人看在眼里,是个极棘手的人物。

    “太子妃有礼。”周太医一脸不善,带着身后的太医们勉强对着若水行了个礼,神色很是倨傲,对一旁的郑铮一眼也不瞧,就当没他这个人存在似的。

    郑铮见这群太医们对若水的态度很是不敬,人人都脸露不屑之色,心中很是恼怒,他们瞧不瞧得起自己,他半点也不在乎,可是这群太医竟然敢对太子妃不敬,难道就没看到他手中握的宝刀吗?

    他的手紧紧按在腰间的烂银刀上,虽然这些太医是前去军营救治伙伴的,但他们要是敢对他尊敬之极的太子妃口出恶言,他出手绝不会留情!

    若水对众太医对自己的态度看在眼里,倒也并不怪他们。圣德帝下旨,让他们所有的太医都听从她的吩咐,想来格外让这群自恃甚高的太医们觉得忿忿不平。

    在这些太医们看来,眼前这位太子妃就算是医术再了得,但也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就算是从娘肚子里开始学医,又能读过几本医书,治过多少病人?

    而他们一个个都是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老御医,却不得不听命于这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任谁的心里都觉得不服。

    但最让他们不服气的,就是若水是个女子,一个小姑娘医术就是再高明又能高明到哪里去,也就哄哄不懂医学的普通人罢了。

    可偏偏整个帝都的人都在传颂着这位太子妃的医术是乃是天下第一,把她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这简直就是在生生打他们的脸!

    所以这一路上,他们坐在同一辆马车里,暗中抱好了团,决定谁也不搭理这位太子妃,来显示一下他们的傲骨。

    但今日这种高强度的赶路却让他们实在吃不消了,于是一起推举太医院的头儿……院事周太医,来向若水提出抗议。

    周太医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气势汹汹地道:“方才老朽听你们说,像今日这样的赶路还要持续三日,是不是?”

    “没错。”若水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周太医,您是嫌走得太慢了吗?”

    “什么?慢?”周太医撸着自己花白胡须的一抖,差点没揪下几根来:“不是太慢了,是太快了,太快了!”他的脸涨得通红,气喘吁吁地道,“我们想要求接下来的行程不能像今天走的这么快,起码也要留下点休息时间,不然像我们这种老骨头可受不住!”

    “没错没错,我们谁也受不住。”周太医身后的一众太医们一起随着应和。

    他们在太医院多年,过的是养尊处优的日子,哪里吃过今天这样的辛苦。

    若水和郑铮对视了一眼,若水故意慢吞吞地问道:“那不知周太医的意思,是想要一日休息几次呢?”

    周太医诧异地看了一眼若水,原本他都做好了要和若水他们舌战三番的准备,没想到对方现在居然这么容易就开始询问起自己的意见,不由得有些得意。

    看来眼前的太子妃还是明事理之人,周太医眯着眼睛抚着自己的胡须:“首先马车的车速要降下来,不能像今天这么颠簸。然后我希望每走两个时辰的路,就能停下来歇息一个时辰……哦,还有。”他又想起什么,看着若水手中拿着的那个馒头嫌弃万分,“关于路上的伙食,我不想再吃这些馒头,就算不能准备什么丰富菜肴,但起码也要来点热食才行吧?”

    郑铮在一旁皱着眉头听周太医说完,眉宇间飞过一抹怒色,简直都想拔刀了,真按他们这么说的方式赶路,那得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到军营啊?估计等赶到的时候,军营中的伙伴们恐怕全都会感染上疫症,死翘翘了!

    若水目光一扫,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异动,对他使个眼色,示意他稍安勿动。

    她转过头对着周太医问道:“周太医,不知你还记得咱们此趟出行的任务,是什么吗?”

    周太医愣了一下:“怎么会不知道,当然是去给江北军营治疗疫症啊。”

    “是吗。”若水闻言微微一笑,随后神色淡淡地说道,“你记得还好,不然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咱们此行的目的,把这趟出京当成游山玩水的郊游了呢。”

    旁边的郑铮忍不住嗤地一声笑出声,而周太医则气的吹胡子瞪眼:“太子妃,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若水冷笑了一声,“江北地区爆发瘟疫,谁知道拖延一天会蔓延到什么程度,一天之内会死掉多少人……救人如救火,本身车队带着马车就已经够拖累速度了,但你们居然还想要走走停停,真当你们出来是来郊游了吗!”

    若水这一番话说的是义正言辞,掷地有声,听的郑铮都忍不住想要给她鼓掌了,但相比之下周太医就快要气炸了肺,他身居太医院第一人,有时就连圣德帝也会给他几分面子,今日却被若水几乎是点名道姓的当面训斥,一张老脸顿时无处搁。

    “你、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居然敢教训起老夫来了?你、你……”周太医嘴唇直哆嗦,脸涨得通红,指着若水,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胆!”若水突然冷了脸,双眼一瞪,对着他厉声轻喝道:“周太医,你竟然当众辱骂本太子妃,你可知罪?给我跪下!”

    什么?周太医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一双老眼,身后的一众太医们也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人人看着若水,都傻眼了。

    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让周太医给她下跪?就连皇帝陛下都不曾这么对周太医大声的说过话,这太子妃哪来这么大的气势?

    “你、你说什么?”周太医再次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我说……跪下!”若水冷冷地说道,一双眼睛寒光逼人,直直地射向周太医。

    周太医不由自主的身子一寒,随后他就勃然大怒,几乎要跳起脚来,大声吼道:“你、你敢!你可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有御赐免死金牌!我祖上七代代代都是太医院的院事!你一个小黄毛丫头,竟敢让我向你下跪?”

    他被若水气得七窍生烟,加上今天一天的颠簸受罪,火气十足,再者他半点没把若水瞧在眼里,心想,别说你是太子妃,就是皇帝陛下也会卖自己三分薄面,没让自己这双老膝盖在他面前弯上一弯。

    若水知道周太医在太医们中的威望,心想自己若是不先把他治得服服帖帖,这些太医们决计会借此闹事,拖延着不肯加快赶路,万一因此耽误了治疗疫症的时间,岂不是会让疫症夺去更多将士的性命。

    所以她不依不饶,继续说道:“周太医,我的命令,你敢不听?我是太子妃,你不过是一个区区太医,我是君,你是臣,我命令你下跪你却拒不下跪……郑副将!”若水扭头看向郑铮,“你说,违抗君令者,该如何处置?”

    郑铮心领神会,“铮”然一声,拔刀出鞘,寒光闪闪,他往前踏出一步,森然地吐出一个字:“斩!”

    明晃晃的刀光闪寒了一众太医的心,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腿脚发软,扑通扑通的转瞬间就跪倒了一片。

    郑铮差点没绷住脸,乐出声来。

    这些胆小鬼,太子妃明明叫周太医下跪,又没让他们跪,一个个却跪得比周太医还快。

    周太医强自镇定,还想要说些什么,郑铮圆睁虎目,对他森然一望,那股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冰冷杀气扑面而来,顿时他的双腿也抖得如同糠筛,连什么时候跪倒在地的都不知道。

    若水冷冷的看着面前跪下的这些太医,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轻轻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同时她在心底暗自感慨,虽然自己并不喜以权压人,但这种关键时刻,太子妃的权势还真是个有用的东西啊!

    跪在地上的太医们还没从惊吓中抬起头,就听见太子妃又幽幽的传来一句话:“郑副将,明天还要如同今天这样的速度赶路,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燕翎山……如果还有人敢胆反对或是觉得坚持不住,那就把那个人扔下马车,让他自己用脚……走着去!”

    太医们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离京的头一个晚上,太医们就吃了若水这么一个下马威,之后的一路上倒也变得老实了许多,不再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但是在背地里看向若水的眼神,全都充满了鄙夷不屑还有丝隐隐约约的惧怕。

    几乎每个人都在想,她越是以势压人,越显得她没有半点真才实学!他们心里都暗自憋着口气,决意到了军营之中,好好的露上一手,让这位只懂得以权势压人的太子妃,瞧一瞧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太医们的手段!

    若水压根就不在乎他们的想法,她现在一心一意想的都是赶快到达江北军营,想出办法治疗将士们的疫情。

    连续三日的高强度奔波,他们一行人很快的就赶到了江北地区,来到了燕翎山脚下,因为山路崎岖,地势险峻,已经容不得马车通行。所以若水他们不得不弃车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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