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柳暗花明-《毒宠倾城医妃》
第(1/3)页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小桃一脸激动,她看到小姐这般受到帝都的百姓爱戴,只兴奋地满脸发红,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本文由首发
小怜紧跟在若水身后,也被百姓们的情绪所感染,心中觉得涨得满满的,涌动着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热流,让她心里又酸又涨,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
她的目光落在若水的背影上,轻轻咬住了下唇,若有所思。
若水进了东校场,放眼四望,只见这东校场足有四个足球场般大小,共有四个正门,八个偏门,她是由正东的正门而入,进门右,右首搭了一个偌大的看台,台上遮着凉蓬,整整齐齐地排了数十个座位,排上最前面的,是三个坐席,椅上铺着绣金描龙的明黄色椅披,一看就知道,这三个座席是为皇族身份的人准备的。
若水看着后面那数十个席位,左侧坐的是轻袍缓带的官员们,右侧是他们的家眷,现在已经有半数坐满了人,她不由有些头大,暗想,这些人是要闹哪样啊,吃饱了饭没事干,来这瞧热闹么?
她猜的当真是不错。邹太后虽然并未下旨让大家前来观看,但这等百年难遇的热闹,那些官员们的家眷们本就闲极无聊,遇上了岂能错过!
邹太后想得很是周到,早就让侯公公安排好了几十个坐席,让来观看的官宦人家随意居坐。
若水看着那前面空着的三个座位,心想,除了太后娘娘,不知还有谁会来?
难道是姚皇后和韦贵妃?
她唇角一牵,姚皇后也要出席自己这个择婿大会么?她可会在这大会上,玩什么花样?
若水的目光在席间一扫而过,已经发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有带着儿子来自家求过亲的,比如翰林蒲掌院和他的儿子蒲文彦,户部宫尚书和其爱子宫子真,另外那位虎气勃勃拿眼直瞪自己的是兵部刑侍郎和他口中的犬子刑元忠……
这几名少年早就在翘首以盼,一见到若水的目光向自己瞧来,神情立马变得拘谨起来。
若水抿唇浅笑,再看过去,就是那几位曾经想瞧自己笑话,却被自己的医术折服的官员们,比如太仆侍郎吴默,中书侍郎汤安澜,最出乎若水意料之外的,她竟然在众人之中发现了铁塔一般巍然独坐的邓太尉。
邓太尉只是远远地坐在一角,并不参与众人的话题,一双虎目在若水脸上一扫而过,脸上依旧是没有半点表情。
若水却从他那双看似无情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善意,微微颔首回礼。邓太尉像是没看到一样,把目光转了开去,理都不理。
若水微微一笑,她往校场中央瞧去,只见一块长方形的灰色布幔围住了一方空地,不由点了点头,想来这里就是自己吩咐老八安排下的布置。
“柳姑娘,这边请。”一名面白无须的太监躬身上前行礼,引着若水前往看台右侧,这边的台子上已经坐了十几位官眷人家的家眷。其中一名少女看见若水,站起身来,对着她含笑点头。
若水一看,这少女正是孟依云,只见她神情憔悴,下巴尖尖,比之百花会之时竟像是瘦了许多,她略微一想,孟姐姐被许给了那贱男君天翔为正妃,她心中怎会好过?这三日来,定是夜夜不得安枕罢。
若水凝定了下心神,微笑着迎上前去,问道:“孟姐姐,你怎么会来这儿?”
孟依云脸露笑容,眉宇间愁容淡去了不少,柔声道:“今儿可是妹妹的大日子,我怎能不来?”
她拉住若水的手,细细打量了一番,微笑道:“妹妹,几日不见,你越发的好看了。”
若水听她嗓音发哑,想是哭坏了嗓子,心中难过,握着她的手,只觉她指尖冰凉,关切问道:“姐姐气色不大好,可是病了吗?”
孟依云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若水不放心,松开她的手,去搭她的脉博。
“姐姐这三日忧思忧虑,气血不宁,你要是这样下去……”若水咬住了嘴唇,剩下半句话咽回了肚中。
孟依云苦苦一笑,眼睛看向空处,声音极低,几不可闻,“我纵是活着,还有什么指望么?”
若水听在耳中,心中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相劝,事己至此,说再多劝解的话也不起半点作用,除非是让那贱男自个儿主动提出,退了这门亲事。
可是,那只癞蛤蟆怎么肯放过孟姐姐这只白天鹅?
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事,拉着孟依云的手紧了紧,微笑道:“姐姐,我有一句诗想送给姐姐,姐姐可要记好了。”
孟依云奇道:“什么诗啊?”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若水浅浅一笑,道:“姐姐只要记住这句话,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哪天就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了呢。”
孟依云唇边露出苦笑,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去研究诗词,但本能地觉得若水这两句诗回味无穷,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叹口气:“妹妹真是才思敏捷,这么好的诗句,想必我哥哥也是做不出来,若是让他听到,不知该多么欢喜呢。”
她转头看向若水,目光温和亲善,把自己的伤痛之心暂时抛到了一边,一心一意地为孟明俊打算起来。
“妹妹,今儿可是你择婿的大喜之日,你可要睁大了眼睛仔细挑啊,可千万不要像姐姐我一样……”说到这里,她又难过起来,忙收拾了心情,继续道:“我家兄长,自幼饱读诗书,文才出众,品性高洁,他自从百花宴上见了妹妹之后,对妹妹你极为倾慕,他对家父言道,此生非你不娶,妹妹,你对家兄,当真一点好感也没有吗?”
若水没想到她会当面问得这般直接,想了一下,才道:“姐姐既然问我,我自是不能隐瞒,我只想问姐姐,若是你心中先有了一个人,以后若是出现比这人更好十倍的公子对你垂青,你可会动心?”
孟依云默默摇了摇头,若水这话明明白白是说,她已经有了意中之人,旁的人纵是再好,也难动她心。
她心中泛起淡淡的苦涩,好几次想张口问道,不知妹妹你的意中之人,可是那楚王殿下?
但她问不出口。
纵是知道又如何,她已经没有了资格去再想念那个人,从此以后,就让往日之情似那落花流水,春去无痕罢。
若水见她一脸伤情,越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说什么也不能让才貌又全的孟姐姐落在那贱男的手中。
君天翔!
她的目光缓缓从场中扫过,落在看台的另一侧,那里,已经坐了不少高官贵胄,而君天翔一身华贵的紫衣锦袍,在众人之中显得很是出众,他的目光若有若无地向这边看来,忽地看到了若水,身子一震,随后又宁定下来,目光渐渐变得炙热起来。
若水想到了脑海中想到的那个计划,唇角轻勾,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意。
君天翔一下子愣住了。
若水这柔情一笑,对他而言,恍如隔世。
自打百花宴上见了她大放异彩之后,君天翔回府之后,不知道懊恼了几百几千回,当时实在不该一时意气,受了姚皇后的挑唆,加上姚惜惜的勾引,就这样毫不犹豫地和她退了亲。
早知道她会恢复容貌,自己何必枉做小人!
如今虽然自己灵机一动,聘下了孟相家的大小姐为恭王正妃,免得那正妃的头衔落在姚惜惜那头蠢猪的头上,但是,朝中之臣显然已经对自己不再像以前那般信服,就连皇祖母和父皇看自己的目光,都不像以前那般亲近了。
这一切,自然全是拜姚皇后所赐!
她硬是逼自己在皇位和美人之间做个选择,结果,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就要眼睁睁地落在别人的怀抱里去了。
他虽然坐在席位上,心里却像被猫抓一般的挠心。
这种场合,他原可以不来,但是,这可是再见若水的大好时机,他岂可错过?他倒要看看,她柳若水要自主择婿,却是会挑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夫婿。
不管他是谁,最后他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生不如死!
小水儿是他的!谁想娶了他的小水儿,谁就要付出代价!
他正在心中阴沉沉地盘算着,目光向左边一斜眼间,居然发现自己正心心念念的佳人在向自己看来,他心中大喜,忙借着眉目之间,传送秋波。
他再没想到,若水竟然会对着自己温柔而笑,眸光似水中含着淡淡的情意,刹时之间,勾起了他心潮如湃。
他几乎再也坐不住了,恨不得一步冲过去,牢牢抱她入怀。
若水的这凝眸一笑,让他原本暗沉的心绪瞬间明亮了起来,他欢欣鼓舞地想着,她果然心里还是有我的!
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故意气我!
什么狗屁的自主择婿,她想选的夫婿,除了我君天翔,更有何人!
君天翔越想越是得意,两个眼珠子频频往若水的方向看去,倒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他的身后坐的是太史令裴大人,还有他未来的岳父孟右相,二人早就注意到君天翔的目光,那裴大人忍不住对孟右相微笑道:“丞相大人,下官听闻贵千金被聘定为恭王正妃,还未登门道贺,恕罪啊恕罪。”
孟右相对这桩亲事颇为满意,听了裴大人的话,笑道:“此乃是陛下亲自赐婚,如若不然,小女也没这个资格高攀恭王殿下。”
“陛下亲自赐婚,自然是看重右相大人,但依下官看来,这恭王殿下,早就对令千金倾慕,您瞧,恭王殿下的那两眼珠子,就没离开过贵千金半分。下官恭喜大人的,正是为此啊。”裴大人打趣道。
孟右相听了,心中欢喜,斜着眼向君天翔瞧去,果然看到他的目光,一直看向女儿所在的方向,果然是含情脉脉的模样。
他虽然重男轻女,但孟依云毕竟是他的嫡长女,女儿嫁得威风八面,他这个右相脸上也格外体面。
更何况这三殿下乃是未来的太子人选,女儿若是嫁了他为正妃,说不定就是日后的皇后娘娘,母仪天下。
他越想越是得意,想起去年君天翔和柳承毅的女儿订了婚,自家还埋怨懊恼了许久,没想到这样的好事儿,今年居然落在自己女儿的脑袋上了。这可不就是风水轮流转么!
瞧那柳承毅日后还怎么在自己面前得意。
他虽和柳丞相交情不错,但二人既然同殿为臣,分列左右丞相,但在政见的见解处置方面,还是颇有不合之处。
柳承毅为人方正刚直,他则比较圆滑通顺,虽无大的仇怨,他所提出来的解决方向,柳承毅十有七八会一口否决,而柳承毅所想到的法子,他也是多瞧不上眼。
如果自己成了未来太子的老丈人,谅那柳承毅必会在自己面前矮上三分,就像去年一般,自己见到这柳丞相,总觉得像是低他一头般。
过不多时,场中到来的人越来越多,姚惜惜和夏千秋等三人也来了,她们见了若水,尴尬地点了点头,便各自寻了座位,凑在一起叽咕起来。
若水对这三人毫不在意,只和孟依云低声叙话,忽然看到孟依云抬起头,向一人瞧去,若水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登时呆了一下。
淡金色的阳光下,一名身穿月白色长袍的少年,正沿着看台的台阶缓缓拾级而上,长袖衣摆随风轻拂,容颜清朗,笑容恬淡,眉宇间一片平和温然,正是孟依云的兄长孟明俊。
若水一直心中坦然,可不知为何,见了这孟明俊的面,她总是有一种淡淡的愧疚感。
有一种债,她不想欠,欠了之后还不起,可偏偏就像是欠了这孟明俊的。
像他这般与众无争,无欲无求的浊世佳公子,为何独独对她垂青,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该拒绝的时候,她总是习惯快刀斩乱麻,从不做拖泥带水的事。
她想起自己布下的那个局,心中微觉歉疚,不过若不是这样,又怎能让这位看似如风拂柳,实则意志强硬的孟公子知难而退呢!
虽然明知道那孟明俊温柔如水的目光一直凝注在自己的脸上,若水却偏偏不向他再看一眼。
孟明俊无声地低叹一声,她对己无意,他这般聪明之人,又岂能瞧不出来。只是,心,总是有所不甘。
他生性淡泊,素不喜与人拼争,可是这一次,他却想为自己的这番痴念努力一次,争过拼过,就算是输了,他也无怨无悔。
二十年来,他心如止水,她是唯一让他心中荡起涟漪的姑娘,或许,也是他此生的唯一。有些事,他从不存奢望。如果得不到,就让她永远默默地停驻在他的心里,遥遥守护,未尝不是一种相思。
缠绵入骨。
场内忽然掀起了一阵喧嚣的热潮,只听得太监尖声叫道:“楚王殿下到……”
若水和孟依云同时一震,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去。
天似琉璃,白云舒卷,翩翩少年,风姿如画,姿态闲雅地坐在轮椅中,出现在众人眼前。
孟依云的脸蓦然涨红,她痴痴地凝望着那个仿如画中走下来的人,然后垂下头去,布满了红晕的脸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若水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怅然,没想到情之一字,令人缱绻缠绵若斯,她蓦地想到了小七,自己不也正和孟姐姐一般,为情所缠么?
只是,小七和自己两情相悦,心有灵犀,却又比之孟姐姐幸福得多了。
楚王的轮椅留在了台下,他在青影的扶持下,慢慢地一级一级走上了看台,台上的众人一齐站起,正要行礼,楚王一摆手,淡然道:“今天各位不必拘礼,免了。”
说完,他落座在君天翔之侧。
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这楚王殿下不是双腿残疾吗?怎地能走了?有几名曾经去过柳相府的官员,则暗暗点头,暗赞柳大小姐果然医术如神,这楚王殿下的腿,竟然一日好似一日了。
君天翔的嘴巴张得大大的。
他也曾听闻若水帮楚王治腿一事,只道是传闻有所夸大,他就不信若水会什么医术,还能治好老七残了好几年的腿。
可眼前的楚王让他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就由惊转喜,对着楚王殷殷垂询,看上去倒像是一个疼爱弟弟的兄长模样。
楚王应付了他几句,然后目光一瞥,忍不住看向若水,只见她眸光低垂,长睫微颤,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像是全没留意到自己的到来。
他暗地里磨了磨牙,鬼丫头,又对自己视而不见,待到比试过后,一定要你这丫头好好尝尝我的滋味!
太阳渐渐升到了半空中,午时将近,突然“咚咚咚”地响了三声礼炮,台子上的人一齐站了起来,对着正东方向瞧了过去。
若水知道,这是太后娘娘的凤驾到了。
果然,只见一排威严肃穆的皇家仪仗队,高举旗伞,迤逦而来。
太后娘娘坐着凤辇,身穿紫红色的绣凤团花袍,花白的头发梳了一个圆心髻,仪容端庄,神态慈祥中透着威严,让人一见,肃然起敬。
众人一齐拜倒行礼,口中高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邹太后的凤辇一直到了看台边上,才停了下来,邹太后扶着玉瑾的手,缓步下辇,双眼对着众人一扫,精光四射,哪有半点老态聋钟的感觉,缓缓道:“平身。”
众人又谢过太后,这才站起身来。
若水抬眼一瞧,只见邹太后的左右两边,各站着一位美貌少女,左首那名少女十五六岁,身穿明黄色锦绣霞帔,圆脸大眼,正是妙霞公主。右边的那名明艳少女身穿一身火般的红裳,却是昨天在酒楼上遥遥看到的南越国公主。
只是她今天的打扮更加华丽夺目,头上珠冠映着日光,闪闪夺目,往那儿一站,顾盼神飞,就像一个发光体,刹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许多人都想,这个美得像阳光般灿烂的少女究竟是谁?
邹太后落座后,妙霞公主和南越公主则坐在她的身后。
若水见姚皇后没有出现,不由得松了口气。不管她暗中部署什么,只要她不明着给自己捣乱,她就不怕。
邹太后目光对着周围一扫,瞧见了若水,脸上露出笑容,对她招了招手。
若水走到太后身前,盈盈下拜。
邹太后拉了她的手让她起身,想让她坐在自己身侧,侯公公赶紧搬过一张椅子,邹太后对若水慈爱地一笑,温言道:“好孩子,你可当真想好了?今儿来的人可多,你一定要睁大了眼睛,仔细地选啊。”
她是真心实意地为若水打算,方才在校场外面,她看到那乌压压的人群时,饶是她见多识广,也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会有这许多人前来报名应选,只怕若水一个应付不当,挑花了眼,不免误了终身。
若水的目光向场内扫了一圈,此时围观的百姓和参选的人都未曾入场,场中还是空荡荡的。
她想起小七,眼神坚定,点了点头:“太后娘娘,臣女已经决定了,太后娘娘请放心,臣女定不会辜负了自己,更不会辜负了这双眼睛。”
邹太后缓缓点头,不再多说,转头对着侯公公道:“既然柳姑娘已经准备好了,你吩咐下去,让报名应选之人,列队入场,同时叫御林军睁大了眼睛,替哀家好生盯着,不得出半点纰漏。”
侯公公答应了一声,躬身正要退下,忽然被邹太后叫住。
“等等,小侯子,这次报名的共有多少人啊?”
侯公公打开手中的名册,看了一眼,答道:“启禀太后娘娘,这三天来,报名的人数一共是三千二百四十九人,奉太后娘娘喻旨,家世不清白者剔除,身体病弱者剔除,去过酒台歌榭者剔除,父三代以上皆为白丁者剔除……”他一样一样的念了下去,听得若水瞠目结舌,最后只听得侯公公说道:“除去以上这些不合格者,共剩下一百三十七人。”
邹太后神情颇为满意,点了点头,一转眼看到若水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慈爱的笑了笑,拍拍若水,道:“柳姑娘,你莫怪哀家多事,定下了这些条条框框,这些可都是挑女婿的大忌,哀家当你是亲孙女一般,自是不能让你吃了亏去。这剩下的一百三十七人,都是我东黎帝都最好的男人,你尽管放心地去挑,大胆地去选。”
若水心中感激,虽然邹太后这一手很可能让小七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但她还是对邹太后心存感激,觉得她真像一位慈蔼的老祖母般,处处为己考虑周详。
罢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她纵然是想提出反对也已经来不及了。
小七……他一定有法子混在这一百三十七人当中。
若水几乎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见见这些应选者了。
邹太后看了她的神色,心中暗笑,到底是小姑娘家家的,一提到要选女婿,再稳重的姑娘也会沉不住气。
“小侯子,下去传旨吧。”
“是,太后娘娘。”
侯公公答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过了一会,一队身形各异的少年男子们排成了四列,在御林军的护卫下,步入校场之中。
若水极目远眺,距离实在太远,每个人的面目都模模糊糊,瞧不清楚。
侯公公回来复旨,邹太后又道:“让那些看热闹的百姓们也进来瞧瞧罢。”
侯公公答应了,忍不住道:“太后娘娘,百姓人数实在太多,咱们的御林军人数恐怕……”
他是在提醒邹太后,万一闹起事来,恐怕难以镇压。
邹太后对若水瞧了一眼,道:“无妨,有柳姑娘在,不会有事。”
显然也是已经听说了若水这两日在百姓中的声望。
百姓们先是被御林军拦在了场外,情绪都有些激动,都在大声抱怨,忽然听得太后娘娘开恩,允许自己进场欢看,登时欢声雷动,御林军首领大声喝斥,百姓们仍是欢呼不己。
那领首大是头痛,生怕这些百姓惹出事来,他想了一下,便大声道:“众位百姓,你们这般吵嚷,是想搅了柳大小姐的择婿大会吗?”
众百姓一听,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在那头目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列队进场,此时己过午时,场中无遮无挡,烈日炎炎,众人汗出如雨,却没人报怨一声,个个都神情肃然,看向高台上的邹太后,还有她身边坐着的那个绿衣少女。
邹太后向身边的空椅瞧了一眼,奇道:“怎么皇帝还不来?”
若水吓了一跳,忙问:“太后娘娘,陛下也要来?”
邹太后点了点头,道:“是啊,皇帝亲口和哀家说的,这等大事,他岂会不来。”
若水忍不住想翻白眼,心道,皇帝你老人家还真是好奇心够重的,这多少国事需要您老人家操心,您倒好,管起一个小小女子婚姻嫁娶之事来了。
玉瑾张望了一下,回道:“太后娘娘,许是陛下有事耽搁了,现在时辰己过正午,不知柳姑娘的择婿大会何时开始?”
邹太后看向若水,若水赶紧点点头,皇帝不来最好,来了她反而不自在。
“那就先开始吧。”
侯公公答应一声,向前一步,站在高台之侧,高声道:“奉太后娘娘懿旨,今儿为柳相府大小姐自主择婿,凡在之前报名者,均有资格参与比试,连过三关者,柳姑娘会亲选为夫婿,请诸位报名者上前……”
他尖利高亢的嗓音拖得长长的,一下子震住了满场的喧哗之声,人人都把注意力向他看了过来。
等他说完,那四列报名者齐齐向前走了几步,离得看台越发近了。
“柳姑娘,现在人选都在这儿了,你想怎么个选法儿啊?”邹太后的眼中满是好奇之色。
“启禀太后娘娘,臣女原先说过,想出三道试题,这第一道题,臣女想先考量一下各位报名者的功夫和胆色。”
“哦?功夫和胆色,却不知是如何考量啊?”邹太后眼中兴味更浓,这小姑娘的花样层出不穷,她倒真是想见识一下。
若水嫣然一笑,“请太后娘娘拭目以待。”
邹太后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小姑娘真是满肚子心眼,就像是一块肥肉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却偏偏让自己够不到。
她嗔怪地瞪了若水一眼,便不再多问。反正过不多时,自己就能看到谜底,也不急在一这时片刻。
“好!好!”邹太后笑道,“那你就安排吧。”
若水含笑点头。
“侯公公,您看到场中那个灰色布幔了吗?”
侯公公顺着若水所指的方向瞧去,果然看到在校场中央的地方,有一块大大的灰色布幔,遮住了一方空地,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脸色突地一变。
若水微笑道:“侯公公莫慌,这就是我的第一道试题。”
侯公公一听,松了口气,“柳姑娘,您这第一道试题吓得老奴的心都差点跳出来了。”他擦了下额上的汗,方才他看到那个布幔的第一眼,马上想到其中会不会藏着什么刺客之流。
“侯公公,您放心,我做的这一切,有什么能瞒得住太后娘娘的眼呢?”
邹太后嘿嘿一笑,她自是心中有数。
若水安排人提前在东校场中布置,若是没有她的允许,又岂能如此顺利。
这小侯子果然是变成了老侯子,脑子不经事啦,还不如一个十六七岁的丫头片子心思灵活。
“柳姑娘,您这布幔后面,究竟是藏了些什么古怪?”侯公公看着那方布幔,好奇心都快压死猫了。
“侯公公,您请过去,一看便知。”
侯公公一听,哪还忍耐得住,三步两步地跨下高台,疾步来到那方布幔前面,只见布幔前面有一个门帘,便掀帘钻了进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