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养女成妃之红缠(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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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瞧着那道红影稳稳的于树梢跃动,灵巧得如一只鸿雁。

    绿翡的眼睛开始氤氲起雾气。

    她虽未瞧清那身影的脸,她却已知那道红影,便是她思念已久的馆主。辩识搁在心间上的人,不需要眼睛,你离她近了,心就已经知道了。

    念起自己一路上每当想起馆主可能在情谷受苦,便忧心到彻夜难眠,甚至幻想着,若是馆主在情谷殁了,她便随着馆主离开这纷乱的尘世,陪她走过奈何桥,绿翡抿紧了唇,若是馆主安好,那她只要能伴其左右,便已知足。

    可伴其左右,似乎已成了她一个人的遐想。当她想着,念着的馆主,终是好好的出现在她眼前,一身绝代风华之时,她却连半点前去唤上馆主一声的意气都寻不到。

    她怎会这般不争气呢?

    绿翡凝视着红色的身影,身子微微的颤了颤,动弹不得,以至于被她牵着的长心也发觉了异样。

    发觉牵着自己的娘亲身子在抖,低着头的长心连忙抬头望了望娘亲看着的方向。

    怪石,枯枝……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就在长心打算低头时,一个红色的身影也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那是一只鸟么?

    看着移动极快的红影停了下来,长心忽得瞪大眼睛。

    她辨识出了那道红色的身影是个人,还是个男人。

    是男人也没什么稀奇,那太阳光为何会从剑刃的顶端滑到那红衣男子的手上?

    长心找不到答案,心底却又隐隐明了娘亲刚刚呆愣的原因。

    “娘亲,娘亲,那个哥哥便是爹爹么?”长心看了眼正在舞剑的苏红缠,轻轻摇了摇绿翡的攥紧的手。

    “不……不是……不是……”发觉长心再摇自己的手,绿翡连忙把自己的声音压低,生怕在舞剑的那人听到一丝半毫。

    绿翡一开言,长心便更是疑惑,随即又摇了摇绿翡的手,  “那他是谁?若不是爹爹,娘亲为何看他看痴了?”

    “心儿莫要乱猜!那可不是你爹爹!”听着长心张口闭口唤着馆主爹爹,绿翡压下心头的嫉妒,顺着长心的力道,轻轻蹲下,顺带着捂住长心的嘴,“再者,心儿记着,不要随便与旁人说娘亲带心儿是来谷中寻爹爹的。”

    话罢,才慢慢松开。

    “为什么?娘亲和长心来情谷不就是为了……”绿翡的手一离开长心的嘴,长心便扑倒绿翡的怀中。

    “心儿……”绿翡喝了一声后,瞧着扑到自己怀中的长心,堪堪压下心底一遍又一遍回荡着的‘这是长心谷主,不是个孩子’后,喃喃道,“那不是你爹爹……只是个陌生人。”

    “陌生人?”随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声在自己耳侧想起,绿翡便知是齐德永来了。

    想着陪自己来情谷的爹爹已站在自己身后,绿翡的额上不由得渗起细细的汗珠。依着她之前与齐德永言说的她寻夫而来,她定是要从这情谷数众里寻出一名做夫君。

    可寻一人,谈何容易呀?

    才学,权势,相貌。缺一不可!

    这可着实是愁煞她了。

    不过,这似乎还不是当要之急,想到馆主许正在自己身后,绿翡愈发觉得自己的背僵了。直到怀中的长心笑着冲她身后唤了声“外公”,她的心才稍稍的安了些。

    “哎!”见自己的外孙女扑在自己女儿的怀中撒娇,刚刚与长清有过一番交涉的齐德永一边满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一边慢慢朝着长心的方向蹲下,“老夫的乖心儿在瞧什么?”

    “瞧爹!”长心瞧着自己的外公蹲在地上,衣袍铺了一地,随即笑出声,“羞羞!外公的衣衫都铺到地上了。”

    “爹?”齐德永状似随意的拢了拢衣摆,眯着眼睛道,“心儿是不是在逗外公开心呢!这情谷中,多是女娃娃,哪里来得男子做心儿的爹?”

    “不……刚刚心儿还看见了!”齐德永的话一出口,便造到了长心的反驳。

    一旁蹲在的绿翡问声,正欲起身解释,却听到齐德永替她向长心施压了。

    “看见了?那他长什么模样啊?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齐德永的声音很随和,却有些说不出的诡异,伴着他那眯着的眼,让人不寒而栗。

    可这些于长心却是没什么用处的,未经历过官场沉浮的人,大多听不出上位者的言外之意。

    “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无视齐德永眼底的质疑,长心紧紧的搂住绿翡的脖颈。

    “小孩子胡言乱语,爹爹切莫当真。”绿翡试到长心已是搂住了自己的脖子,便揽着长心起身,转身迎上齐德永的眼睛。

    “哪有!”见绿翡说自己胡言乱语,长心便又忍不住嘟囔道,“外公,心儿记得爹爹穿了一身红衣!”

    “红衣?”长心的声音刚落,绿翡便要带着她离去,却被齐德永拦了下来。而后,齐德永站在原地四处眺望了片刻,却未发现有红衣的男子在周围出现。

    “你们可是瞧见这附近有穿红衣的男儿?”齐德永走到一旁,阻下了一名端着贡盘的婢女。

    “嗯……这……婢子不太清楚……”婢女见有人阻了她去路,连忙躬身待看清挡道之人是刚刚入谷的贵客后,才轻声道,“齐丞相且待婢子寻人问问。”

    “多谢了!”齐德永见婢女不知是否有红衣男子从此处经过,也未发难,反而冲着婢女笑了笑,“此事对老夫意义重大,还劳烦姑娘记挂。”

    “无……无碍……”婢女被齐德永的笑意逗乐了,笑盈盈的冲着齐德永躬身后,道,“齐丞相且安心,婢子一定尽力而为。”

    话罢,举着贡盘匆匆的从绿翡一行人面前消失。

    盯着婢女的背影,窝在绿翡怀中的长心忍不住皱了皱眉,“咦,外公为何要和那么个婢子致谢?”

    “为何不能?”齐德永听着长心的问话,含笑把长心从绿翡怀中借了过来。有了这几日路上的相处,他与绿翡怀中的孩儿已是尤为亲昵。

    “唔。”瞧着齐德永伸过来的手,长心咬了咬手指,“娘亲说,作婢子的地位不高,不值得为她们这般费心。”

    “是吗?”长心的话刚落,齐德永的面色便变了变,“馥儿,你便是这般教子的么?真是枉费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

    “圣贤书?”绿翡本无意与齐德永争锋,但见着他教着长心些虚与委蛇的东西,顺带着数落自己,面色便有些不善,“做个真小人未必差过做个伪君子,爹爹满口的大道理,到娘的那里,不都全都变做了书生意气,只剩得休书半张。”

    “你……”原想着教导长心要以圣贤之道为经纬,以身作则的齐德永,听着绿翡说完他前半生做的荒唐事后,面上格外的尴尬,“可,纵使老夫真是那般,你也不该这般教心儿,心儿还这般年幼……”

    “呵呵呵。”听着齐德永为自己辩解,绿翡忍不住笑了几声,抬步欲走,“这便不消爹爹操心了。虞馥自会教导好自己的心儿。”

    “你……”齐德永见绿翡要走,也未迟疑,直直的去抢绿翡怀中的长心。

    说来也怪,绿翡原想着长心定然不会要去齐德永怀中,便只是假意搂住,谁曾想,齐德永一伸手,长心便顺着齐德永的力道到了齐德永的怀中。

    “心儿,跟着娘亲走,待到了屋中,娘亲喂你糖莲子。”齐德永脸上的笑意让绿翡格外的恼怒,便冲着长心道了她的心意,即长心与她一同离开,不要打理这个知行不一的丞相。

    可令绿翡万万没想到的是,长心一点都不愿听从她的意思,只是躲在齐德永的怀中,连头都舍不得露出来,“不!娘亲,长心不跟您走!”

    “为何?”绿翡定定的看着长心的眼睛,半天寻不到自己的声音,“心儿若是跟着娘亲走,娘亲愿给长心一颗糖莲子。”

    “那便更不会跟你走了。”绿翡的话音刚落,齐德永的声音便在她耳侧响了起来。

    “为什么?”齐德永此话一出,便换着绿翡迷茫了,长心最喜欢的不就是糖莲子吗?

    长心似乎读出了绿翡的心思,极为欢欣的为她解惑。

    “娘亲!外公给长心买了一大罐!长心才不稀罕你那一颗!”长心睁着大眼睛,笑得格外单纯。

    “心儿你……”长心的‘外公给长心买了一大罐糖莲子’,‘才不稀罕’深深的刺痛了绿翡。

    长心呀长心,你可知抱着你的人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待你好,不过是一罐糖莲子罢了,怎么值得你用这般的信任去交换。

    绿翡瞧着在齐德永怀中笑得开怀的长心,眼中有点点悲哀。

    “心儿,跟着娘亲走,娘亲也给你……”绿翡冲着齐德永怀中的长心伸出手。

    “不。”长心看了看绿翡伸出的手,又扭头看了看齐德永的眼睛,然后搂住了齐德永的脖颈,“长心不!”

    “馥儿,心儿既是不愿意,你也莫要再为难她。”齐德永的求情,让绿翡愈发不悦,想着自己为长心操劳这般久,临了,她竟是与齐德永亲近,索性赌气道,“那心儿便与你的好外公在一处吧!”

    话罢,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瞧着绿翡的背影,长心莫名的觉得心底闷闷的。

    “外公,心儿是不是做错了?”长心小心翼翼的拉了拉齐德永的衣领。

    “没有没有!”发觉到自己怀中的孩子在动,齐德永便低头冲着长心笑了笑,“心儿刚刚做的很对!心儿要继续这般做,才能让娘亲跟着外公一起回我们齐家的大宅子。”

    “为什么是齐家的大宅子?”齐德永话音刚落,长心便哭闹着不依,“长心不是姓李么?怎么要住齐家的大宅子?”

    “呵呵呵……”齐德永听着长心一遍遍的强调‘齐’和‘李’,眉头紧紧的扭在一起。孩子的名姓一般是由父母定的,他姓齐,馥儿的娘亲姓李。馥儿给自己的孩子取了这么个名字,怕也是借着孩子缅怀她的娘亲。

    齐德永长长的叹了口气,眉间有点点忧郁,“是呀!长心姓李,可谁说长心姓了李,便不能拥有齐家的大宅子呢?”

    听着齐德永道姓李的也可以拥有齐家的大宅子,长心的眼睛亮了亮,“外公!有了大宅子分给爹爹住吗?”

    爹爹?见怀中的小童也惦念着她那死生不知的爹爹,齐德永定了定心神,还是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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