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养女成妃之红缠(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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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好!”齐德永的分字一出口,长心就乐得直拍手,可未拍几下,眉头就拧了起来,“可娘亲不喜欢。”
“嗯?”瞧着长心皱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样子,齐德永忍俊不禁,他不过随口说说,这孩子竟是当了真。
瞧着齐德永笑了,长心盯着齐德永的眼神又变了变,“娘亲不想住大宅子。”
“可心儿想让娘亲穿那些不好看的衣服么?”齐德永对上长心清清亮亮的眸子,心底一阵震惊,他已是多时未瞧见这般坦诚的眼神了。
“不想。”长心依着齐德永的提议想了想娘亲穿破衣和穿绸缎的模样,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就是了……”瞧着长心摇了头,齐德永长长的舒了口气,“这世上,想得到一样,必然要松手另外一样,要是一样都舍不得松手,那便是不好办了。”
“为什么?”长心听不懂齐德永的话,这对于她来说,有些深了。
“心儿可要记着,人贪心不得。就像外公年轻时,又想要高位,又想要佳人,最后却是两头空空。”齐德永丝毫不在意长心能不能听懂,他只是有些寂寞了,想找人随口说说。
可长心于齐德永却不是一个好的听众。孩童的天性便是探索这个未知,“外公不是已经是丞相了吗?”
长心疑惑的神情,让齐德永觉得她不是在讽刺他,“丞相,未必是高位,也可能是虚衔。”
“哦……”长心把下巴搁在齐德永的肩头,望着他背后的越来越远的回廊,半晌无话。
齐德永抱着长心在后院走了良久,待到行至一个极其幽静的角落,才把长心从怀中放下,顺带着坐到角落一旁的石椅上,“心儿,你说,你跟着外公,让外公帮你娘亲找个新夫婿可好?”
“那新夫婿是心儿的爹爹吗?”长心不甘心一个人站着,径直爬到了齐德永对面的石椅上坐好。
“不是……”见那石椅上矮矮的小童一直点念着她的爹爹,齐德永斟酌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以后让外公做你爹爹可好,这样,你娘亲少了个拖累便可以嫁得顺当些。”
“外公觉得心儿是拖累么?”长心敏锐的抓住了齐德永话语中的一个词。
“嗯……”齐德永本觉得自己用拖累并无不妥,可长心一开口,便让他觉得自己刚刚说了一句极为不妥的话,“心儿于外公不是拖累,但对你娘亲来说,是。”
“心儿也莫念着你那爹爹好!”齐德永对着长心的眸子,一字一顿,“刚刚心儿不是看见心儿的爹爹了吗?若他是良人,为何未于你们母女相认?”
“外公逼着娘亲嫁人,娘亲会难过的。”长心没理会齐德永口中对她爹爹的讨伐,只是强调着齐德永要娘亲嫁人这件事本身存着不妥。
“若是不逼,她依旧会难过。”齐德永一语双关的回了长心的话。
“哦……”长心低声应了两句,便不再应声。她听得懂齐德永的意思,娘亲若是想日子过得好,心里就苦,若是想心里好过,那日子就过的苦。可她既不想让娘亲心里不好过,又不想让娘亲日子不好过。
“心儿刚刚真的看到心儿的爹爹了?”齐德永见长心半晌未与自己开言,又记挂起刚刚长心口中所言的红衣男子。
“假的……”听着齐德永问起爹爹,长心笑着摇了摇头,“外公怎么能把心儿的话当真呢!心儿只是想逗娘亲开心!”
“嗯……”齐德永领会了长心的笑意后,心底隐隐有些失落,虽然他希望馥儿有个好归宿,但他也真真想瞧瞧他的女儿选了个什么模样的夫郎,“以后莫要这样了。心儿那般骗娘亲只能让她开心一时,不能让她开心一世。”
“一时和一世有区别吗?”长心看着齐德永长吁短叹的模样,一时觉得眼前这已是做了大官的外公也有些可怜。
“……”长心的问语让齐德永语塞,一时与一世,纠根到底,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分别,“外公也不知道。”
有限性与无限性是世上最难解的谜。
“外公不想娘亲跟着爹爹,是不是嫌弃爹爹穷?”长心爬下石椅,走到齐德永身侧,抬着头问道。
听着穷字,齐德永的手轻轻的抖了抖,还是张口道了,“是……”
“但娘亲说过,外婆当年便是没嫌弃外公穷……”齐德永的承认,让长心心底困惑极了。
“所以,外公才不想你娘亲落到你外婆那种田地。”齐德永低低的解释了一句,而后把长心揽着怀中,起身欲离去。他负了虞馥的娘亲,是他此生一大憾事。所以他希望虞馥不要步入他娘的后尘,只消老老实实嫁个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老老实实相夫教子便是了。
奈何馥儿第一步就踏错了。
齐德永长长的叹口气,踏错了其实无什么大碍,只是馥儿天性执拗,听不进他的理。如今之计,只有借着这怀中的孩儿,向她旁敲侧击。
“大人真奇怪。”
齐德永听着长心的咕哝,笑了笑,未言语,只是抱着长心匆匆消失在角落。
黑夜来的极快却未带来沉沉的睡意,绿翡护着侧卧在自己身侧的长心,微微的合着眼睑,不知该如何打消齐德永想带着她去拜访苏王爷的打算。
虽然她知晓馆主姓苏,却从未想过馆主能与王爷有什么关联。
念着傍晚女婢送来的消息是,今日白天,满谷只有苏王爷二子穿红衣,绿翡的心止不住的跳动。
“娘亲,你喜欢爹爹吗?”长心闷闷的声音,让绿翡从自己的意识中脱离出来,“心儿,这么晚了,怎么还未睡着?”
“想着爹爹睡不着……”长心的声里透着委屈,“娘亲,你告诉长心,你是不是喜欢爹爹,想嫁给他?”
“这……”绿翡一面敛了敛被子,把长心裹住,一面思索了片刻长心的身份。
念着长心还是馆主的师尊,绿翡羞涩着,道出了一个字,“是。”
“娘亲确定吗?”
“确定。”
“那……”绿翡听着长心拉长的语调正欲发问,却发觉浑身一软,不得动弹,接着又闻长心道了句,“娘亲且在此处安心候着,长心去去便来。”
之后,便是一个小小的身影,赤着脚,迅速的从窗口挪出了屋门。
一点烛灯轻轻的摇曳着,苏红缠伏在案侧,睡得正沉。
“醒醒,醒醒!”一个稚嫩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弄得她脑中格外的混沌。
“你是谁?”苏红缠透过罩在自己头上的黑布往外看,隐隐约约瞧见一个人影。
“别说话!”那人影听到苏红缠问话后,随即把一把匕首横在苏红缠的脖子上。
“好!”瞧着横在自己脖间的白刃,苏红缠的心瞬时松了下来,知晓来的人闹不出什么乱子,也不会害了自己自己性命。
寻常杀人越货,堪堪手起刀落便是,无需废如此多的周章。
“长心问你!”苏红缠眯着眼睛,端详了那模糊的轮廓片刻,皱皱眉,“长心?”
“哦……说漏嘴了!”立在案侧的人影见榻上之人听到了自己的名子,随即捂住嘴,“娘亲说过,不能把名字告诉陌生人……”
“可你不是已经说了吗?”苏红缠压下与长心重逢的喜悦,陪着长心继续着在长心看来,异常重要的夜间行刺。
对于这次行刺,在长心看来是异常轻巧的,若是那红衣的男子承认了是她爹爹,那便带他去见娘亲,而后她们一家三口一起住齐府的大宅子,若是那红衣男子不承认,那就一刀结果了那负心汉。
“别打岔!我来问你,你认不认识齐虞馥?”长心的视线凝在匕刃上,不舍得分与苏红缠一丝一毫。
“齐虞馥?”苏红缠顺从的在口中默念了几遍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低声道,“那是什么,在下从未听过。”
“真的?”长心见躺在榻上的人气息极低,以为是被自己吓到了,便确认了一次。
“真的。”苏红缠浅笑着应了声。自前些日子被苏志允逼着发狂去行刺长清失败后,她已是消沉了些许日子,亦是许久未像今日这般开怀了。
“那你今日穿什么红衣!”长心瞪圆的眼睛,让隔着黑布瞧她的苏红缠忍俊不禁,“红衣不过是寻常的衣装,又无什么禁忌,为什么不能穿?”
“娘亲看你都看傻了!”长心听着榻上人理直气壮的音调,气红了脸。
“哦……”苏红缠一边慢慢的一只手挪到自己的耳侧,一边与长心搭话,“你娘亲是不是叫绿翡?”
“是!”长心见那人说出了自己娘亲的名字,眼睛睁得更大了,“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和外公一样,总是偷听长心和娘亲讲话?”
“心儿唤自己娘亲绿翡?”苏红缠的手慢慢靠近长心的手腕。
“那倒不曾。只是娘亲总是让旁人那般唤她。”长心低低的声音,让苏红缠捕捉到了一个信息,那便是现在翡儿已成了长心认定的娘亲了。
“呵呵呵……”苏红缠轻笑几声,掩去几分丢了个女儿的失落,“那这么说我便能认识了。”
“嗯?”长心听那人道了自己认识娘亲,随即展开了一张笑脸,“这么说,你便是我爹了?”
“爹?”苏红缠思忖了片刻这个字的意思,没急着做回应。她不知晓在她与长心分别的这些日子里,翡儿与长心说过些什么。
“对呀!”长心没有发现苏红缠的迟疑,“绿翡是长心娘亲的名字!”
“心儿的娘亲不是叫红缠吗?”听着长心一声接着一声说着翡儿是她的娘亲,苏红缠鬼使神差的一手夺下长心手中的匕首,一手扯下长心遮在她面上的黑布,与长心双目相对。
“红缠是长心的娘亲?”长心听着耳边回荡着的‘红缠’二字,莫名的觉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了在何时听过,“没有呀!长心的娘亲是绿翡。”
长心脸上暖暖的笑意融在烛光里,让苏红缠不由得暗笑自己卑鄙,何必去为难一个还认不清人的孩子呢?
苏红缠瞧了长心半晌,暗觉,一月未见,这孩子似乎高了些,“那心儿觉得娘亲待自己好吗?”
苏红缠眯着眼,把玩着落在自己手中的匕首,时不时的笑着瞥长心一两眼。
“好!娘亲天天给长心糖莲子。”长心的声音糯糯的,有着些小孩子独有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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