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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脉要纯正,马场要水草丰茂。
它们的成长过程中就经历了多轮严格淘汰制,能够适应战场的枪炮、锣鼓声。
若是换匹民间驮马,或者骡子,立马吓的狂奔尥蹶子。
西山岛的牲口棚子,上午一串鞭炮,下午一串鞭炮。
喂草料前,还要擂鼓敲锣。
就是为了增加大牲口的“抗压能力”。
做不出战马,起码能充当辎重马。
代价就是,火枪兵们的饭碗里天天有驴肉、骡肉、马肉。
以至于许多人私下议论,养牲口的这帮人会不会有什么不可描述的癖好。
……
总之,筹建骑兵让本不富裕的李郁雪上加霜。
李氏财政,如今逐步转交给了胡灵儿。
作为绍兴师爷的女儿,嫁妆当中就有一把精致的金算盘!
李郁从童子营选了4个义女,给她打下手。
还专门辟出了一间屋子,用于算账,墙壁四周的柜子里,全是厚厚的账册。
自觉重担在身的胡灵儿,奋战了10天,才算基本厘清了当前状况。
维持现状的前提下,李氏每月的固定支出是20万两,非固定支出在3到6万两。
这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而每月的进账,则是在4万两到7万两之间浮动。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胡灵儿,憔悴的告诉李郁:
“夫君,你的财政收支是有大问题的。一旦开战,就会陷入巨大的危机。”
“爹爹说,任何一个团体的健康运转,都是建立在财政充裕的基础上。打仗打的不是良将悍兵,而是源源不断的钱粮!”
李郁点点头,他很欣赏老泰山的眼光。
“所以,我们需要一些新的增长点,让我们能长期、稳定的收税。”
“煤炭、码头、园区这几个生意都不错,但是分润的人太多。”
“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要一日不和清廷撕破脸,这钱咱就得按时付。用银子换时间,用时间换空间。”
……
胡灵儿沉思了一会,抬头说道:
“妾身建议,从盐税入手。”
李郁赞许地点点头:“娘子,细说。”
“江苏境内以长江为界,江北是两淮盐区,江南是两浙盐区。如今两淮盐运使尤拔世垮台了,江北私盐已经销声匿迹,我们何不趁机拿下苏、松、常三府的食盐?”
“如何切入?官盐还是私盐?”
“妾身建议是官盐,控制松江府华亭县两浦盐场,自产自销自收,从上游到下游我们全吃。”
“如何应对两浙盐运使?”
“让江浙两省互相弹劾,攻讦。官方关系一旦恶劣,我们就尽可以放手去干。咱江苏的盐场,江苏人说了算,关浙江人何事?”
李郁笑了,戏谑道:
“我记得,夫人你是浙江绍兴府人氏吧?”
“妾身祖籍安徽徽州。”
胡灵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颇有他爹的风范。
李郁可以指着洛水发誓,这不是他教的。
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按需说话,随时180度大转弯,十分灵活。
“这个籍贯问题过于复杂,我们还是搁置争议吧?聊点正事,比如怎么拿下两浦盐场,还有让江浙官面的关系水火不容。”
“夫君你不是已经在做了吗?”
“不,我想听伱讲。”
“浙江的流贼跑到江苏来了,是自发的还是被官兵恶意驱赶来的呢?就这一桩,妾身觉得浙江巡抚说不清。”
哈哈哈,李郁笑的很开心。
立即手书一份,令人交给新上任的苏州织造,好兄弟福成。
“告诉他,别忘了织造的本份,是替皇上监视江南。”
“遵命。”
福成自然是没二话的,兄弟能害自己吗?大清朝可不流行插刀教。
于是,密折一份火速送往紫禁城。
忠诚!
……
100里外,吴江县城。
正是杀声震天,枪炮齐鸣。
苗有林站在一杆大旗下,按剑挺立。
这一刻,他想到了一句话“大丈夫当执三尺剑,扫平天下”。
这种兵权在手,掌控众生的感觉太棒了。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权力的愉悦,即使是100个西施来了,都黯然失色。
他麾下的弟兄,举着盾牌呐喊着做出攻城模样。
官兵只要一露头,蹲守的火枪手们就会及时射杀。
那100老兄弟,起了大作用。
都是积年老匪,转战上千里,和各路官兵打老了仗的兵油子。
手很稳,枪很准。
李郁提供的这批火绳枪,除了粗笨,其他没毛病,威力和精确度都很理想。
城内,县衙。
知县跪在佛像前,闭着眼睛疯狂祈祷。
许愿的价码,已经从100两香火钱,上升到了为全寺的菩萨塑金身。
外面的枪炮声,比除夕夜的鞭炮都热闹。
陡然稀疏,然后就是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知县猛地睁开眼睛,浑身战栗,难道是~
“大人,大人~”
一个亲信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由于太急了,半天没说出话。
知县怪叫一声,就吞了早已准备好的砒霜,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亲信目瞪口呆,一把抓住他,摇晃:
“大人,援兵到了啊。你快吐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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