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利迫不及待的发问:“还有余力否?” 能犁开地面,远远不够。 牛耕之所以能大幅提升生产力,并不是因为它可以开垦土地,而在于这种耕种方式的效率、速度和质量。 如果只是犁开几寸地面就已无余力,那这长安犁对于他们而言甚至还比不上铁锸! 陶广明白陈利的心思,满脸都是灿烂的笑容:“寨主,吾力犹胜!” “诚如贾先生所言,拉动此物并不费力,吾甚至无须全力以赴!” 吴哲也振奋的连连点头:“吾亦然!” “吾还能拉!” 陈利畅快大笑:“彩!” “大彩!” “劳烦两位弟兄继续拉动,一直拉到无力为止!” 陶广和吴哲轰然应诺:“唯!” 再次背起耕索,陶广和吴哲根据经验不断调整着力量和速度,也让犁出的垡从歪歪扭扭变得板板正正。 随着垡垄不断延长,陈利好像是中了魅惑术一样,不自觉的走到了长安犁之后。 浑不顾地面上的泥泞,陈利整个人趴在地上,眼睛死死盯着那被犁铧破开的土层,目光之间满是迷醉,轻声喃喃: “好美!” 对于吃饱喝足的人而言,美是多种多样的。 可以是美丽的人,可以是美丽的物,可以是美丽的氛围。 但对于饥寒交迫挣扎在死亡线上的人而言,美的定义却是单一的。 生的希望! 而在这泥泞的垡垄之间,陈利便看到了他自己和彭蠡泽所有人活下去的希望! 其他水匪也轻手轻脚的跟在陈利身后,双眼迷醉的看着长安犁和它耕出的垡垄,轻声低语: “阿翁,这是什么呀?为何无须铁锸一锸一锸的翻土,自己就能变出垡垄来?好神奇!” “娃儿,这是犁!是犁啊!这等犁出来的垡垄,某已经足足十年未曾见过了!” “不!不一样!这垡垄比咱们逃出来之前用耕犁犁出来的垡垄更深,还更平整!” 耕牛是极其宝贵且需要小心伺候的资源。 不是彭蠡泽水匪这群低端匪军能够轻易获取的。 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水匪! 他们没办法利用彭蠡泽周边那些平坦的地形进行耕种,他们只能在狭小、崎岖的岛屿上寻找小块平地,艰难的开垦与耕种。 二牛抬杠式的耕种方式根本无法在这种地形施展开来。 两相结合,导致彭蠡泽诸水寨都凑不出十头耕牛来。 很多生于斯、长于斯的水匪这辈子连牛都没见过,更别提见识二牛抬杠式的耕种方式了。 但现在,庄贾却直接将长安犁摆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的世界观都被犁碎了! 只有庄贾还好生站着,甚至指点着操犁人:“前方皆是砂砾地,不便耕种,还不速速掉头?” “两位壮士,劳烦向左转向。” “无须绕那么大的弯,直接转就可以!” 看着长安犁在陶广三人的操持下轻巧的完成转向,水匪再次一片哗然: “转向竟然如此轻便!那些山坳之内的狭地岂不是也可以以此物犁地了!” “这可是外面那些两头牛扛着走的犁都做不到的事,此物,竟然可以做到?!” “如此一来,咱们能多收多少粮食啊!” “阿翁,咱们若是有了此物,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费力去锸地了?” “东皇太一在上!大水(神名)在上!拜谢诸神佑我彭蠡泽!!!” 对于秦人而言,长安犁的轻灵只是能让耕牛少些疲累,让垡更密一些。 但对于彭蠡泽人而言,长安犁的轻灵却让曾经无法、无力耕种的山间小块田地变得可以耕种! 长安犁不仅提高了彭蠡泽人耕种的效率,甚至间接扩大了彭蠡泽的可耕种面积! 一些水匪甚至直接跪倒在地,用看神物一样的目光崇敬的看着长安犁,口中尽是祈祷之词。 在一双双热切目光的注视下,陶广二人咬紧牙关、用尽全力,纵是浑身衣裳被汗水打湿也不放松。 终于,两个时辰后,吴哲再也坚持不住,摇晃着摔倒在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