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埋怨归埋怨,张良还是请人帮忙端来了一盆热水,用热水打湿了绸布,细心帮助嬴扶苏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吸~吸~”嬴扶苏抽了抽鼻子,声音发闷的说:“多谢伍长。” 张良温声道:“无须道谢,趁着伤势还不太痛,尽可能睡一会儿吧。” “待到伤势真痛起来,就该睡不着了。” 嬴扶苏没有理会张良的劝说,而是问道:“伍长能被王叔带在身边,想来定是王叔看重的人才吧?” 张良默然。 张让等张家族人对张良的态度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极尽小心的照顾。 嬴成蟜对张良却是放开手脚甚至是故意摔摔打打,好像是在以欺负张良为乐一般。 由此,张良时常在心里吐槽嬴成蟜。 但张良能够感受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培养方式却都蕴含着同样的宠爱。 张良更能感受的到,嬴成蟜对他的宠爱并非是因为他是张让的侄儿,更无关于他是张氏子弟。 而只是因为他是他,仅此而已! 嬴成蟜给予他的,是比之张氏族人更加单纯的重视与喜爱! 张良可爱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君上确实对吾颇为恩重。” 嬴扶苏闻言双手撑着软榻,强行要下地。 张良赶忙按住嬴扶苏的肩膀:“你要做甚?与吾言说便是,莫要下地!” 然而嬴扶苏却还是强忍着痛站起身,板板正正的拱手道:“既然如此,伍长想来对王叔颇为熟悉。” “敢问伍长,伍长以为王叔为何拒不接受吾的观点?” 嬴扶苏水汪汪的眼睛里充斥着大大的疑惑:“淳于夫子曾说过,王叔是当今朝中最有可能支持我等的人。” “可为何,王叔却如此坚定的否决吾呢?” 张良认真的说:“你先躺下。” “养伤为重!” 嬴扶苏诚恳的说:“若不能解心中所困,吾无心养伤!” 张良微微皱起了眉头。 张良最讨厌的就是不听劝的人! 在原本历史上张良之所以会追随刘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刘邦听得进劝。 张良喜欢嬴成蟜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是因为嬴成蟜听得进劝。 然而嬴扶苏……这孩子太犟了! 张良用柔和的声线强行发出冷冽的声音:“材官扶苏,本将令你即刻躺下。” “此乃军中,伱意欲抗令乎?” “吾乃尔上官,你意欲名实不符乎?” 嬴扶苏很是茫然无措。 他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为君子理应礼仪备至,既然是在向他人求教,那就应该做足礼数。 但他接受的教育又告诉他,‘正名’是修复礼乐的重要手段,君子理应让‘名’与‘实’相对。 现在他的‘名’是材官,张良的‘名’是伍长,在非‘诤’之际,嬴扶苏理应听从张良的命令。 挣扎许久过后,嬴扶苏终于缓慢又不确定的趴回了软榻,认真的说:“既然伍长有令,吾便失礼了。” 张良见状有些失望,与嬴扶苏论道的心思也淡了些许,直接就给嬴扶苏上了强度:“当今天下食邑最广者何人?” 嬴扶苏毫不犹豫的回答:“自是王叔!” 张良再问:“当今大秦蓄养士大夫为门客最多者何人?” 嬴扶苏再次回答:“仍是王叔!” 在吕不韦遣散所有门客之后,大秦蓄养门客最多的人就是嬴成蟜。 虽然嬴成蟜门客中的士大夫阶层占比不算很高,但总量在那儿摆着呢! 张良三问:“长安君食邑最广,复古分封对长安君最有裨益。” “长安君麾下士大夫最多,正是择士大夫任用的良例,若我大秦能广任士大夫,长安君未尝不能如文信侯一般门客盈朝。” “然,长安君却坚决否之。” “你以为长安君所求是义,还是利?”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