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要当王爷的人-《穿越之媚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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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雪张望着四周,确定四下无人,才低声道:“太后如今最担心的就是我以美色惑乱君心,经过英帝国使臣造访之事后,满朝文武对我也是议论纷纷。皇上若是不应,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轩辕清看着御花园里,与逍遥王说话的异装女人,她真的变了,还是他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当着满朝文武官员的面,与使臣拥抱、跳舞,还让使团中的男人们吻她的手。他快疯了,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那些男人一个个都杀了。

    次日五更时分,梁雪收拾好行李,匆匆离了京城,在她留下的书信中,说是自己要去云游四处,这些天她虽看似开心,可面对故人却怎么也无法释怀。

    在半个月与使臣们相处时,梁雪已经按照他们的意思,拟定了一份采办清单,只要他们拿着纸条就能在礼部官员的帮助下买到。

    纵马飞奔,以前的小雪是不会骑马,可与轩辕清斩断之后,她会骑了,而且还骑到很好。

    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端倪。

    到了海边等了一个月,才见使臣一行十余人来到海边,与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轩辕泌,他是以天朝使臣的身份出使英帝国,与他随行的还有百余人,包括要去学习玻璃工艺的匠人等等。

    浩浩荡荡的船队从海上出发,梁雪是在出发前的两个时辰才上的船,她担心途中会发生异样。

    出发后三天,她才出现在轩辕泌的面前,是隔船相望,她呆在异国使臣的船上。

    每天,他都能在前面的船只看到她的身影,她总喜欢站在船尾,凝视着大海。她的头发短了,从最初齐腰的长发,变成了齐背心的长发,美丽的头发,总是那样用丝绦缠着,省去了太多的头饰,穿的也是英帝国女子的服饰,后来就更简单了,穿了成膝盖的短裙,里套了一件丝绸长裤,露肩的裙子,映出她迷人的肌肤,稍冷的时候,她会加上一件西式披风。

    而他只能向她挥手示意,她所回应的只是轻轻地摇手。

    那个地方真的像她说的那么好吗?她喜欢的地方,他也喜欢,他没想过会爱上这样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女子,也没想过还是千年后的人。

    “哦——亲爱的夫人,你绘的画为什么要毁了,这些画很美的……”

    使臣看她将画撕碎,然后站在船尾撒入大海之中。

    梁雪望着远处出现的海岛,隐隐绰绰,看不清楚,消失在水天相接的地方:“使臣先生,那边是哪里?”

    “哦——那里是扶桑国,有很多海盗,船队得避开他们,否则就麻烦了。上次过来时候,我们有二百多人,到了天朝就只剩下三十八人了……”

    后来,梁雪才知道,他们只是冒险尝试,有人说,大海的尽头还有其他国家,可有人不信,于是乎两个位高权重的亲王便打了一个赌,各自挑了一百人组成商队,从他们的海港出发,一直开往大海尽头。大家到了扶桑,遭遇海盗,许多商船都被劫了,最后剩下只有四只船。再回来,他们便有了经验,避开扶桑国,虽然这样可能在海上走得更近些,但少了很多麻烦,加上上次的经验,他们会尽量选更近的地方。

    一直到半年后,梁雪才下使臣的商船,上了轩辕泌的船。

    半年来的遥遥相望,突然间可以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令轩辕泌欢喜不已。梁雪便将她在使臣那儿听来的事一一讲给轩辕泌听。对他来说,遥远的国度像个梦中的神话,实在太稀奇了。

    后来的半年里,他们一起经历了海潮,触樵,甚至看到身边人得病死去,可他与她依旧还活着,比英使臣的遭遇好了许多,待他们抵达大洋彼岸,已经是一年半以后,这个时间比他们预想的要提前了许多。

    那天,海港口上站了许多人,大家挥舞着双手,还听到了从未有过的奇怪乐器。

    这个平行世界的英帝国也与梁雪所知道的不同,如今的帝国国王是格林六世。他们也带了只有天朝才有上等丝绸和瓷器,这些东西在这里很受欢迎。

    他们的王宫金碧辉煌,墙壁绘出各种艳丽的图画。

    “噢——天朝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格林六世初见梁雪就惊为天人,这女子长得与英帝国的女子不同,有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标准的天朝女子装扮,站在轩辕泌的身边,就像一朵盛开的白玫瑰。

    使臣史密思开始介绍道:“她是天朝最美的女子,是天朝唯一的女候爵。”

    他们也弄不清楚一品白蕊夫人究竟是什么官职,但应该与女候爵差不多。

    梁雪见他们君臣冷落了轩辕泌,便用标准的英语介绍起来:“这位是天朝皇帝的弟弟,亲王陛下,此次出访的使臣轩辕泌先生……”

    她这一说话,众人更是吃惊:“她会说我们的话?”

    轩辕泌与两名副使很着急,因为到了这儿听不懂别人的话。

    梁雪便将他们所说翻译了一遍。

    梁雪还以为,到了这里就可以学习很多东西,轩辕泌带了学习玻璃工艺的匠人,接下来半个月她都成了匠人的翻译,带他进了玻璃作坊,看他们如何制作,并要求记录官详细地记录下来。

    三个月后,她总算轻松了许多,随后的人中,派出了二十人去学习英语,可这一节少了梁雪依旧不行。

    每天下午都是众人学习英语的时间,梁雪只能在上午跟着王宫画师学习绘画。

    “啊——好美的玫瑰花!好美的丁香啊!”

    在王宫的花园里,梁雪张开双臂,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旋转着身子,像一个美丽的精灵。

    她很快便会王后——玛丽成为最好的朋友,时常在一起吃饭、饮酒、聊天,还把天朝的一些风土人情、人物故事讲与她听。玛丽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不像天朝皇帝送到王宫里的十名美女那样的沉默,她有自己的思想,她会像变魔术一样绘出最漂亮的画,还特别喜欢本国生产的颜料。

    在漂亮的喷泉下面,站着一个标准的绅士,他已经在那儿看了许久了,早就听说,从遥远的天朝来了位美丽的女人,她不但美丽,而且还极有才华,会跳舞,会绘画,还会弹琴。

    “美丽的女爵夫人,很高兴认识你!”

    绅干亲吻着她的手臂,四目相对,她温婉浅笑,来这儿一年了,她从未见过这个人。

    “夫人,这位是大王子约翰陛下。”

    “很高兴认识你,你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梁雪礼物地称赞着。

    为了欢迎天朝亲王,格林六世特意赏赐了一座华丽的府邸,足够他们一行数十人居住。刚来的半年,轩辕泌欣喜若狂,时间一长,因为语言障碍,他变成消沉起来,整日陪在他身边的便是那几个亲近的臣子、侍卫,而小雪总有忙不完的事,总会接到各种各样宴会的邀请。

    今天,小雪从外面回来,怀中抱着一大束鲜红的玫瑰,有人听说,这里的大王子在舞会上向她求婚了,她只说了谢谢,没有答应,也没有回拒。

    她的画越来越少,几乎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她拿画笔了。

    忘记了最初来到这儿的理想与抱负,整日有参加不会的舞会,大大小小、林林总总。

    梁雪推开房门,轩辕泌平静地站在窗前,静静地凝视着外面的风景。

    “泌先生,今天约翰王子向我求婚了,你说,我要不要答应他。在这里,像我这们黄种人能被人敬重是很不容易的,如果我嫁给他,是不是可以开创先例,或许会给以后的黄人提高身份与地位?”

    她不知道,他远渡重洋,就是为了守望她,为了陪着她,可现在她竟然说要嫁给约翰王子。哪他算什么?

    “你有多久没有画出一幅满意的画了?半年还是一年?”

    轩辕泌说完自己的话,离开房间。

    什么时候开始,她与轩辕泌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少到几天都不曾见面。

    看着墙上挂着画筐,这幅画是她在海上时画的,她竟然有一年没有绘出满意的画。

    她这是怎么了?

    当初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学画吗?

    可她竟然忘了!

    “泌先生……”她来到轩辕泌的房间,他善开书法,可他的书法在这里别人都认不得,他的忧郁、烦闷无法化解。

    “我想回天朝了……”

    “是……吗?”她不知道,不想离开这里,在这儿她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活。可是天朝,也有她挂念的冰冰、霜霜还有神医兄弟,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轩辕泌看出来,“你不想回去?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选择不回天朝……”

    她的心有些酸楚,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来到这里后,你就变了,变了很多,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你。你喜欢和这里贵族们在一起。那天,马车撞伤了一个孩子,你居然没让马车停下,还从那孩子身边急驰而过……以前的小雪是不会这样的,她有一颗世间最善良的心;以前的小雪喜欢绘画,她总想画出更美的画……”“这里的自由,这里的繁华,已经让你完全变了……”

    听到轩辕泌的话,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他的身影在她眼中变得朦胧起来。

    有多久没人提醒过她,以前总是说,荣华富贵可以让人迷醉失去本性,她以为不会,可她确实变了。

    “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开始疯狂的绘画,她再也绘不出那样的画,更不能在黑夜中作画。她被迷醉的世界迷糊了眼睛,她失去了最初那敏感的心。

    “怎么会这样?”她将自己关在房中,想了整整两天,又花了更多的时间来练习画,捕捉不到往昔的风姿。

    轩辕泌经过她的房间,听到她在房中痛哭的声音,那样的无助,那样的惶恐。

    “原来……我不属于这里的……不属于呀……咽——”“我再也找不回原来的感觉,那些画失去了生命,就像我迷失了自己的心……啊——”

    轩辕泌轻叩房门,她并没有应声,推门进来时,却看到她满目的憔悴与伤心,双目紧紧地盯着墙上的两副画。

    她曾经创造了那么多的奇迹,可现在一切都归于沉寂。

    “小雪……”

    “泌儿——”她抱住轩辕泌,放声豪哭起来:“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原来我已经沉沦到这样的地步……”

    她在哭,他何偿不想大哭一场,可他是个男人,一个曾在心里许下诺言,会默默保护她的男人。

    “明天一早,我陪你去郊外走走,带上你的画板,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一定可以找回来的。也想让你帮我看看,看看我的画如何?”

    “你……”梁雪看着轩辕泌,他也学画了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不知道。

    “你不是一直想学这里的画技吗?可能是你以前学的是天朝水墨画,所以学起来困难一些,但我以前没学过画,所以比你容易。”

    依在他的怀中,久久不肯放手,用疲惫地声音说道:“泌儿,我再也不出去跳舞了,等我找回以前的感觉,我们就回天朝……”

    他会心地笑了,希望看到她快乐,却不愿看到毁了自己的才华。她曾经最多的快乐便是能绘出满意的画。

    “其实你以前的画技就很好,没必要学习这里的,那只会让你更加迷茫。有你自己的风格就好……”

    他了解她,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可她呢,又对他了解多少,她突然之间想到了自己与段天翎间的过往。今日的他,就如同曾经的她。

    “泌儿,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他颤了一下,将她放开,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喜欢你曾经的画,喜欢看你快乐……”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她有些伤感。

    轩辕泌淡淡地看着她:“我喜欢那个曾经自信,富有才华又很善良、坚强的梁雪君……”

    那就是说,他是讨厌现在的她。

    不,她不要这样下去。

    她草草地收拾了行装,带上一套换洗衣裳,提上箱子,带上一大袋的银币、金币,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她要去寻遍自己的感觉,来到了这里,居然没出去游山玩水,在她的画技没有胜过以前,她不会再回来。她会按照自己的路继续走下去,要让轩辕泌为她画技的进步,瞪目结舌。

    “泌儿,我走了!你说得对,这一年来,我沉溺于舞会、葡萄酒中,已经完全迷失了自己。我会离开伦敦一段时间,或许会走得很远。如果你想回天朝,就先回去吧,也许两年,也许更久。我有宿命无法抗拒的孤独,而可以与我相随的,却只有画……而画才是我唯一的爱与归宿。所以,我不能放弃它,也不该放弃它,因为失去它,我便真的一无所有。”

    她是在昨天黄昏时候离开的,而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

    为了画,她放弃了回家的路,为了画,她决定独自面对千年的孤独。

    轩辕泌想哭,有些后悔昨天,她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她时,居然是那样的回答。或许在那一刻,她便决定了离开。

    半年了,轩辕泌在这里等了足足半年,她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写过信回来。没人知道她的去向,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她仿佛突然之间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连痴迷于她的约翰王子都在四处寻找,他像一个疯子,或许更像一个情圣,但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约翰王子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妻子,而梁雪就像曾经的风景,消散在风中。

    “禀王爷,汗血传信过来了!”

    是太后让楚传来的信,说是她年岁大了,身子渐不如从前,希望轩辕泌能尽快回天朝,否则就真的见不到她了。汗血是难得一见的好鸽子,他们的船队可以由汗血带路,这样就可以更快回去。

    英帝国已经连续派了三拨船队前往天朝,经验也越来越丰富,从最初的六年海路,改成了如今的七个月,照这样下去,时间会一点点减少。

    梁雪在欧州各国间流浪,好在半年后,她有了自己的感觉,她的画也能卖些钱。她去了古代的巴黎,还去了遥远的罗马……总是穿着一个流浪艺人的衣服,还是男装,把自己弄得很脏的样子。

    她伟大的旅行持续了整整三年的时间,等她再度回到伦敦,天朝曾经的行馆,那里早已经变换了主人。有些许的失落,是她让轩辕泌离开的,人家为什么要留下,自己认为好的地方,他却未必会觉得好。

    梁雪卖了好几幅画,才换足了回天朝的钱,她要随第六批前往天朝的船队出发回家。临行前,托王宫的仆人给玛丽王后送去了一幅她这几年最满意的作品,一幅长卷图,当然没有天朝的那两幅长,而这是她找回自己后花了两年时间才绘好的。

    格林六世和王后惊讶的看着画,这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风格,宁静而致远,孤独而傲绝。看到这画,就会有股莫名的震撼,待他们派人去寻她的踪影时,她已经登上了回天朝的路。

    路上走了半年,下船后梁雪便往南理国方向去,再度回了玉湖居,开始埋头整理她的画稿,这一整理便是一年的时间。

    霜霜手握着从二姐那儿过来的家书,字里行间全都是惊喜,她们失踪多年的大姐回来了,正在玉湖居最安静的阁楼里整理画稿。三个月了,她谁也不见,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绘画之中,从南理各地赶去求画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却依旧见不到她的面。

    “娘,你怎么总是笑呀?”

    霜霜可爱的大女儿歪着脑袋,凝视着母亲那明亮的眼睛。

    独孤策进入花厅,一眼就看到妻子难以掩饰的笑容。

    “策郎,我大姐找到了……终于回家了……”霜霜想到这里竟然喜极而泣,听大管家说,她的画越来越好了,就像真的一样,“明年春天或许她就会到京城来,还让我帮她在畅春苑里办次隆重的书画展……”

    这可真是一个喜讯,当初与逍遥王出使的人说,她曾与逍遥王在一起呆了三年,可突然有一天,她不辞而别,说要去游历大好山川,逍遥王等了她许久,也没有她的消息,有人说,她或许死了,死在大海的风暴之中。

    多少年了,梁雪君一直是段天翎、轩辕清看不懂的女人,她对人的爱远不及她对画的喜爱。

    京城都传遍了,失踪数年的梁雪君就要现身,应该老了吧,或许是另一副景象,谁也不知道这些年她都在干什么。

    霜霜早早地就替姐姐准备好了画廊,所有的画是由京城最好的镖行从玉湖押运过来的,为了这趟镖玉湖居出了天价。

    “什么?你说姐姐不会过来了?”

    霜霜说不出的失落,自己都好些年没有见到了,等来的却是玉湖居的二管家,自己都有两个女儿了,可姐姐依旧孤独一人,两次失败的姻缘,深深触痛了她的心。

    “三小姐,最初大小姐是准备过来的,可临出发时,神医兄弟上门求画,后来他们三人又在阁楼说了些什么。大小姐就突然说,不过来了,随后就跟神医兄弟去了神医城……”

    不来了,只要她好,她们姐妹便有相聚之日。

    怎么回事?

    如梅怎么会出现在神医城地陵里呢?

    而且已经完全失去记忆,什么都记不得了,容颜未改,却已经变成了满头的白发。

    梁雪静静地看着如梅,她定是连自己都认不得了吧?

    “小姐……你是小姐……”

    神医兄弟面露惊色:“她还认得你!”

    “我当然认得她了,她是我家小姐呀。”

    “小姐,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梦里我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嫁给了一个叫齐泽的人,我为他生了孩子,可他竟然要和我离婚……他不要我了,他爱上了年轻漂亮的小蜜,还夺走了我的孩子,把我赶出了家门……好可怕的梦啊……太可怕,我总是想醒过来……那天,我从楼下垃圾堆捡了一幅画,就是小姐在上清观点燃的那幅,我醒过来,我想见到小姐,就把它烧了……结果……结果梦就醒了……”

    如梅的经历不是梦,而她真的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如果画在那里出现,是不是说,轩辕泌因为好奇点燃了那副画。

    离婚、小蜜……

    这些都是遥远世界里的词汇。

    “大叔、二叔,能让她的头发变黑吗?”

    蓝百通摇头叹息:“她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们给她下过一些药,都不管用。恐怕她是因为心急缘故,只能期望往后慢慢调理……”

    也许那段情感的挫折让如梅误以为是场梦,对她是件好事。

    “是呀,如梅做了一场怪梦。可是梦就是梦,你何必让自己这么伤心,连头发都变白了,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吃神医开的药,让头发早些变黑……”

    梁雪将如梅拥在怀中又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还说想带去京城参加自己的画展。

    安慰着如梅,一阵头晕目眩,铺天盖地的感觉袭来,梁雪身子一晃无法抵抗的疲惫卷来,“如梅,代我去京城参加画展……”

    她死了,被神医兄弟装入了漂亮的水晶棺中,如梅眼看着梁雪被几个体壮男子抬入地陵之中,与她一起离开下葬的,还有她这几年最得意的两幅画作。

    如梅雇了一辆快马车,日夜兼程,必须要在畅春苑玉湖居士画展前赶到京城。

    她忘了时间,脑海中只有小姐的音容笑貌,手中捧着梁雪君的灵位与自画像。

    畅春苑。

    长廊之上,挂满了三十二副画,幅幅都是精品,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人们赞扬着,陶醉着,文人墨客也欣赏着,一幅幅全是异国的风情,美若仙境,神韵十足。

    “玉湖居士到!”

    今开是画展是第一天,两天后这里才会进行一次拍卖会。

    马车帘启,出来一个白头银丝的妇人,怀中抱着一个灵牌。

    “如梅……”

    她已经失踪数年,却在今日突然出现。

    “二小姐、三小姐……”“大小姐她……在神医城仙逝了……”倾涌的泪水像奔泄的洪,“她仿佛知道自己就快死了,所以还提前留下了一封信。”

    如梅当着众人的面,将灵位缓缓地移往桌案,恭敬地放在中央。

    “神医说,大小姐是因为心力所竭而亡,我与两位小姐宣读大小姐的遗书。”“我,梁雪君,号玉湖居士、玫瑰娘子,一生经历坎坷,少女时嫁段天翎为妻,谢谢他给了我四年平静如水的生活,将《大海日落图》赠与段先生;成熟时,曾真心爱过轩辕清,谢谢他给了我一段炽烈的情感,将《云海晚霞图》相赠;邓大头、邓妮子是我落难时伸手相助的兄妹,将《云天草原图》、《伦敦丁香图》赠与二人;城西冯记杂货铺的冯伯,曾在最无助的时候,给过三文钱,赠纹银二万两……”

    冰冰、霜霜姐妹含泪从墙上取出被如梅念到的画卷,分别装入盒中,贴上所赠人的姓名,在如梅带回的锦盒里装满了书信。

    她死了,从这世界消失了。

    轩辕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除了所赠之画,余下的便尽数烧毁。曾经的爱恨情仇,恩怨交织,就如这些画一般,永远的消逝。终其雪君一生,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地太善、太软,而自己又不肯屈就违背心意,追逐的是一份完美的情感,天苍苍,地漫漫,人海茫茫,我要的爱,却无人能给。梁家女子可以放弃丈夫,却永不能与人共侍一夫,无论是多痛苦的离开,永不改变……”

    在最后的遗言中,她是带着无尽的忧伤、哀怨而去。

    所有人都在静静地听着如梅的诵读。

    冰冰、霜霜将最后的画取下,如梅点燃了画卷,看着燃烧的烈焰,周围全是叹息与婉惜之情。的确可惜,她是为这些画劳累而死,可最后却不得不令人烧毁。

    轩辕清接过她赠于自己的画卷,还有一幅沉甸甸地书信。

    “康王爷,你知道逍遥王现在在哪儿吗?”如梅见他没有应话,又补充了一句:“小姐遗言,让我找到他,倘若找不到,我……便会代小姐去云台山玉瓶观出家修道。这是小姐一直想做却还未做到的事情……”

    本想来买画的人,看到如今梁雪君宁愿烧毁也不肯换成银子,只给了她生命尽头里感恩的人。

    邓妮子泪流满面,怎么也不相信,梁姐姐就死了。

    “邓小姐,把这幅《伦敦丁香图》卖与我,我现二万两银子……”

    “不卖,不卖就是不卖,这是梁姐姐留给我的。”这花多漂亮呀,邓妮子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画朵,就像真的一样,更难得的是那颜色好鲜艳,隐隐还能闻到花儿的香味。

    轩辕清回到轿内,缓缓地拆开书信:

    清,请容我最后一次这么唤你。不要为我难过,你就权当我已经回到自己的家。曾经爱过便已经足够,当年你到榆县刘庄,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其实一直陪在你身边,在你醒来之前选择离开,是因为我确信,你和揽月才是真正的相爱。而后来的事,也证实了我的怀疑。你对我不是爱情,而是男人自私的占有及对雪婵曾经的愧意。我不想怪你,因为当我放开你的手,便已经不再爱你和恨你。最后,诚心的祝福你幸福、快乐!

    据天朝野史记载,玉湖居士梁雪君,是一个充满才华的奇女子,曾被劫大远国身中剧毒,那一般苦难的经历,让她清晰地看到人心,也选择了离开轩辕清,远离这世间的男人。她在给段天翎的遗书中,表现了自己对这个世界极大的不满。

    赠与段天翎的画被华仪所毁,而梁雪君留在康王府的画在若干年后随轩辕清陪葬地下,散落民间的画却都是梁雪君不太中意的作品,而那些出名的名画便价值连城。

    ……

    赵雪因为服食神医兄弟所配的不老药而昏睡不醒,她曾期望过,一睡便是千年后,不曾想,几个因为听信传说的盗墓贼,让她意外的提前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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