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防陵城。 酒樓那精致的雅間內,滿是燭光、酒味、曲調,白衍身旁的女子,給白衍倒著茶水,白衍一邊閉目養神,一邊聽著齊箏。 吳高摟著身旁的女子,看向女子的眼神滿是火熱。 田濉、陳盱、尸堰三人也與白衍一樣,閉著眼睛,細細聽著齊箏那柔和絕美的曲調,伴隨著那女子細指波動之下,古箏滿是母國的韻味。 而就在這雅間內,看向一旁緊閉的木窗,木窗外已經是深夜,漆黑的夜空沒有一粒星光。 每當伴隨著冬季的寒風飄過,黑夜愈發透露出一股寂靜。 而就在距離防陵城不到百里的中牟城,在同一片夜空之下,順著天空的黑夜往下看,城墻之上滿是星光點點,每一條原本漆黑的街道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火光半點在移動。 “快!” “快,殺出城門! ” 無數條街道內,都出現一些滿臉是血的布衣男子,這些人手持利刃,在黑夜之中,臉上的表情與眼神都透露著一抹驚恐。 然而還未等他們跑多遠,就在他們身后就傳來密密麻麻的腳步聲。 這些男子聽到身后的動靜,手都打了一個冷顫,眼神滿是恐懼,隨后紛紛朝著城門方向跑去。 然而方才來到一個街道,方才走過拐角。 下一刻。 這些奔跑的男子全都站在原地,一臉絕望。 因為就在前方的道路上,滿是手持火把的秦騎士卒,那些秦騎士卒已經把道路都堵住,一把把放著箭失的弓弩,直勾勾的對準他們。 “放箭!” 伴隨著鐵騎將領的命令。 頃刻間,一根根箭失瞬間在秦弩之中一瞬即逝,下一刻街道口的所有布衣男子,紛紛被好幾根箭失射中身體,跌跌撞撞的后退兩步,倒在地上。 而布衣男子中,那名為首的男子,更是伸手捂著被一根箭失射穿的脖子處,張嘴說話,動了動,卻滿嘴的鮮血,最后直勾勾的撲倒在地,抽搐幾下后,便沒了聲息。 類似這一幕。 在這漆黑的夜色下,整個中牟城內隨處可見。 腳步聲、火光、犬叫聲,以及時不時響起的砍殺聲、打斗聲,充斥著這座城邑的每個角落,讓這座曾經向往樂曲的城邑,陷入殺戮恐慌之中。 漆黑的夜色下,所有中牟城的百姓,聽到門外面的腳步聲或者動靜,都不敢出門,只能瑟瑟發抖的躲在屋子內。 在城內一棟府邸中。 沾著鮮血的大門打開著,一具尸體倒在門旁邊,順著尸體往門內看去,屋檐、走廊、院子,在黑夜下,全都躺著一具具尸體,這些尸體旁邊還有利劍。 而內院,尸體越發的多,三十多名身穿秦甲的鐵騎將士,帶著火把,反手拿著長戈,對著地上一具具尸體補刀。 “大人!這是錢,錢大人全拿走,還望大人! 能放過吾等一家老小!” 數名肥胖、壯碩不一的中年男子,跪在一個房間內,對著面前的鐵騎將士哀求道,臉上滿是恐懼、害怕、祈求。 啄此刻一手拿著帶血秦劍,看著面前這幾名中年男子,隨后看向這些中年男子身后,一名名跪著的年輕男子、婦孺、老人。 “倒是會享受!” 啄繞過這些中年男子,慢慢走到四十多名年輕貌美的女子旁邊,看著這些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女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當初將軍在處理雁門那些士族的時候,那時候抄那些士族的家底,以為那些氏族已經夠奢靡,不曾想比起眼前這些人,當真是遠不及一成。 這還只是在中牟城。 這些參與刺殺王上的士族,可都是大族,在昔日趙地各大城邑,都有置辦家底。 這若是抄家下來,得有多少錢財啊! “大人,大人,大人若是喜歡,大人盡可全部拿去!” 一名臉頰發福,體虛肥胖的中年男子聽到啄的話,一邊轉身,一邊跪在地上走兩下,滿是央求的看向啄。 而就在房間外。 一名名鐵騎將士,已經把一箱箱金銀財寶,搬到院子內。 啄看了一眼門外,隨后來到中年發福的男子面前,反手握著劍柄,把劍頂到不板,蹲下身子。 “我家將軍說,你們這些士族之人既然要刺殺王上,那大部分錢財,肯定已經藏起來!” 啄輕聲說道。 說完后,看著面前這名滿臉發福的中年男子,眼神閃過一抹躲閃,啄就知道。 將軍說的沒錯。 這些人早已經安排好退路! 想到這里。 啄舉起另一只手,讓兩名將士壓著一名中年男子過來,隨后在發福的中年男子注視下,起身雙手持劍,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一劍噼在那名中年男子的頭顱上。 發福的中年男子整個人都打抖一下,感覺到臉上濕漉漉的血跡,整個人張著嘴巴,神情滿是呆滯。 別說這名發福的中年男子。 就是房間內,其他所有年輕男子以及孩童,都被這一幕嚇得瑟瑟發抖,本有孩童在哭泣,見到這一幕,嚇得泣不成聲。 “不說,你不會死得那么痛快!” 啄緩緩舉起劍刃,把沾滿鮮血的劍刃,放在發福男子的脖頸上。 看著發福男子碰到冰涼的劍刃,整個人都抖動一下,啄的眼神之中,滿是不屑。 這樣的人,還妄想著刺殺王上,還想著殺死將軍! “我說,我說!” 發福的男子,臉色蒼白,額頭滿是汗水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鐵騎將領。 “望大人,能放過吾,吾之族人!” 發福男子滿是懇求的說道。 啄滿意的點點頭,房間內其他中年男子,以及其他年輕男子,所有婦孺老幼都松口氣。 半個時辰后。 在鐵騎將士的押送下,四十多名女子以及一些老幼婦人全部被帶出府邸。 正當這些人滿懷慶幸之時,身后突然傳來絕望的求饒聲、喊叫聲,隨后瞬間慢慢的消失,所有人都被嚇一跳,想到什么后,眼神滿是驚恐,但一個人都不敢回頭。 等懷帶著將士離開房間的時候,房間內,已經滿屋子男子的尸體躺在冰冷的木板上,一具具尸體下的鮮血,不斷順著木板蔓延。 中牟城內。 主府。 當得知秦軍已經殺入府邸內的時候,主老第一時間,便讓主遜,帶著桓楚、荊啟等年輕之人,去往院子隱藏的后門,哪里有人看守,知道的人也少,從哪里應該可以出去。 只要離開府邸,聯系到田濉留在中牟城內的齊技擊,便可活! 而主氏還有其他關系、支系在,離開后,便可去投靠,那些關系以及主氏支系,都會支持主遜。 “祖父,你呢?” 主遜聽到主老的話,點點頭后,突然想到什么,害怕的看向主老。 主老聽到自己孫兒的話,慘笑的搖搖頭。 “我老了,走不動了!” 主老說道這里,轉頭看向主遜:“遜兒,總要有人留下來,擋住那秦人。” 說這句話的時候,主老眼神之中,滿是決意,沒有絲毫生氣。 而主老的話。 也讓主遜的父親,以及其他主氏族人,整個人都微微晃了一下,面色蒼白。 不過所有人都清楚,正如同主老說的那樣,這屋子,必須要有人留下來。 “遜兒,勿忘滅秦復國之志,若是有機會,便救族人!” 主老說道。 這句話是在叮囑主遜,也是在勸慰在場的族人,留下來并不一定會死,還有可能,男丁會被抓去做勞役,妻女給人當侍女。 只要活著,就還有得救的機會! “走!再不走來不及了!取舍之時猶豫不決,何以成事?” 主遜的父親面色無比蒼白,隨后突然轉頭對著主遜大吼道。 一句話。 讓主遜看著父親、看著祖父,頃刻間紅了眼睛,眼神之中滿是淚水盈盈。 “走!” 主遜滿是哭聲的腔調,說出這個字。 隨后用滿是淚水的雙眼,痛苦的看向自己的父親,祖父。 主遜清楚。 其他族人在主氏關系、根基的運作下,或許還有可能活著,但父親與祖父,一定會被處死,眼下這也是他此生,最后一次看著自己的父親、祖父。 “主老大義!” 桓楚跟在主遜身后,離開前,對著主老拱手輯禮。 其他士族的人,無論老幼,也學著桓楚那般,慌慌張張的對著主老輯禮,說著同樣的話,隨后連忙跟在主遜身后,似乎擔心晚一點,就會掉隊迷路。 主老見狀。 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反而一一拱手回禮。 因為主老清楚,這些人此番不管活下幾人,哪怕只能活下一個人,日后都是會對主遜有幫助。 “荊氏兄弟!汝二人這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