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 沈律言聽見她的話沉默了很久,多半是她知道了她舅舅受傷了的消息。 江稚用盡力氣擠出這句話,說完腦袋都暈,她扶著墻壁,才慢慢站穩了身體,“我真的希望你早就死了。” “在你被綁架的時候,就被那個綁匪撕票了。” “死在十七歲。” “我們都應該死在十七歲的。” 她低聲的、模糊的、虛弱的聲音,一句接著一句往外冒。 手機這頭的沈律言聽著她的惡言惡語,臉色比臺風過境前的天氣還要陰沉,會議間里的其他人,親眼看著大boss的表情一點點變了。 沈律言指間的鋼筆慢慢變了形,指骨發白,他沒有說抱歉,好像在等她發泄完仇恨。 江稚很不喜歡醫院,她在醫院里的記憶都不太好。 很小的時候,就要面前醫生發下來的一張張病危通知書,母親好幾次都是從命懸一線中被拉回來的。 后來她在醫院里失去了她的第一個孩子。 現在她抬起頭面對的又是冷冰冰的“正在手術中”幾個字,四面都是雪白的墻壁,空氣里處處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她怕極了一會兒醫生又出來讓她在病危通知單上簽字。 她沒有幾個家人了。 好不容易等到舅舅出獄,他還那么年輕,才剛獲得自由,就命懸一線。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 江稚想當年她不會救他了。 “我后悔了。” “沈律言。”她帶著點哭腔,“我真的好后悔啊。” 曾經以為是彼此的救贖。 原來竟然是這前半生不幸的根源。 沈律言聽著她這些話,就像大石頭壓在心上,萬分沉重。 “他承認了。” 江稚渾渾噩噩的聽著,“所以你就能對他開槍嗎?你就能把他折磨的半死不活嗎?” 第(1/3)页